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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湖心亭中,墨色衣袍的男子长身玉立,他伸手拉着站在他对面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衫半湿,就连上面的殷红血迹也被晕染开,远看像一朵朵绮丽娇艳的花在她的衣衫上盛开。

她的容貌清丽,额前的发丝垂在脸侧,往下滴落着水珠,湿润的眼眸,在此刻显得格外黑亮。

宁染轻轻挣脱被景易拉着的胳膊,定睛看着他:“景易,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见过有人愿意毫无保留的待我。”

“当你说要帮我解决西邑进犯之事时,我并不敢相信你会为了我,抛弃你身为北陵太子的职责。”

“到后面我听闻你要回北陵,我真的害怕一切前功尽弃,然后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让我们到了这无可挽回的地步。”

景易不动声色地听着,眼神停留在她衣衫上那斑驳的血迹上面。

直到确认那并不是她的血迹后才冷言道:“唇亡齿寒,并不全是为了你。”

宁染的心猛然刺痛起来,她的双手攥紧了衣衫。

雨势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一片雨幕,

莲湖中漂着片片荷花瓣,荷叶上集满了雨水,最后不堪重负朝一旁歪斜过去。

一阵风夹杂着雨水顺着湖面掠过湖心亭。

宁染冷得一哆嗦,让她从沉溺的情绪中抽离。

她转身走近莲池,风扬起她的衣角和身后乌顺的发丝。

风中还有一缕荷花的清香,只是斜风带进来的雨水打湿了她衣衫的下摆,“一切都该结束了。”

雨水拍打着屋檐,噼啪作响,让她的声音有些渺远。

景易在忽远忽近的声音中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可他本能地皱起眉。

不知为何,他感觉莫名地不安。

他伸手将宁染拉了回来,不悦道:“你想做什么?”

宁染没有言语,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样看着他,她眼中深藏的情意此刻在他面前毫无掩饰地流露出来。

“对不起,你真心想要帮我,我却不断骗你,还给你下药,我费尽心机让南岐摆脱西邑国的威胁,自以为可以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就去求得你的原谅。”

泪水不断从她的脸庞滑落,她哽咽道:“可我却眼睁睁看着南岐落在谢隐手中,也差点害你命丧他手,如今我已没有资格求你原谅。”

“之前我说等事情了了就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愿意以命相偿,解你心头之恨,也求你能够放南岐的百姓最后一条生路。”

景易握紧了双拳,万千情绪不断翻涌,沉默片刻他咬牙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想要这种偿还方式?跟我走!”

言罢,他拿起剑,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宁染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从公主府西南角处出去后顺着前面的小巷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有一家客栈,其中有通往城外的暗道,小芸会带你离开。”

见景易仍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她低声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偿还你的,就算你肯放过我,我也会与南岐共存亡。”

“所以,动手吧!我宁可死在你的手中。”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她拼命压制,还是能听得出来。

景易转过身, 握着她的手不断用力,在看到她怯弱的目光时瞬间泄力.

他低首冷笑:“我怎知你说的暗道不是另一个陷阱?想死也可以,先带我出城。”

也不等她答应,景易便拉着她朝公主的西南角走去。

茶肆中,宁染轻纱覆面,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看了一眼街面上大批的禁卫军,转头看着此刻正在悠闲喝茶的景易忍不住担忧道:“现在不走,等城门守卫后,想走也走不了了。”

从公主府出来后,他们顺着小巷朝里走,却不想那里守卫重重,想必谢隐知道那里有一处暗道。

小芸应该已经先出城了。

无奈他们只能从城门处硬闯了,可景易却带她来到街边的茶肆中。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这些禁卫军定然想不到他们现在正在茶肆喝茶,所以压根没有对街边的店铺进行搜索。

景易抿了一口茶,神色自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朝公主府的方向去了,想必还不知我们已经出府。等他们大部分分兵力都集中到公主府,我们再出城。”

宁染不自觉地点点头。

她怎么没想到,公主府离城门隔了四条街,远水接不了近火。

转念一想,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她忽然想起来什么,神色复杂道:“你就不怕云飞遭遇不测吗?”

“等我回到北陵就派人来接应他。”景易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随口说道。

宁染撇撇嘴:恐怕到那个时候,云飞的坟头草都有城墙高了……

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他淡然道:“他虽然傻了点,但至少知道打不过就跑。”

“哦,那就好。”

外面的雨停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戏谑的声音响起:“街上这是怎么了?”

“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今天丞相大人成婚,那个昭嘉公主贼心不死,直接闹到人家府上去了!听说她还将丞相夫人刺伤了。”

“丞相大人一怒之下就派人要将她抓起来,结果被她给跑了。”

“这昭嘉公主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替她丢人,如果是我,我早就撞在这柱子上去死了。哪还有脸活着!”

闻言,宁染的脸色微微发白。

在察觉到景易的杀气时,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看着他淡淡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灰暗,失去了往日的光亮,唇边安慰的笑意也显得十分苍白,“我们走吧。”

这一阻拦不仅没有平息他的怒气,反而让他的杀气更加浓烈。

景易走至说话那人面前,身影完全将那人遮盖。

强大的压迫感转变为恐惧感,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成全你的人。”景易提起那人的后衣领,然后按着他的头朝柱子上撞去。

砰的一声,鲜血四溅,柱子上也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茶肆中其他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开始往四处逃窜,混乱的场面惊动了禁卫军。

景易镇定地擦了擦手,手臂环上宁染的腰,带着她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