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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移至宁染面前,伸手掐住宁染脖子后将她抵到树干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几乎没有她反应的余地。

她脸上血色尽失,窒息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他掐着她纤细的脖颈的手逐渐收紧,宁染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却于事无补。

她的面色不断涨红,双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胳膊,当她看到谢隐凶狠的面色,还有嗜血的双眸时,她停止了挣扎。

她眼眶中的红血丝越积越多,她感受到自己的双脚逐渐离开了地面。

她闭上眼,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她,她的脑海中闪现过自己曾经那些愉快的过往。

意识不断抽离,她已感受不到痛了,反而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就在此时,她忽然觉得被人拽下云端,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她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蹲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影模糊。

身体的痛觉逐渐清晰起来,尤其喉咙处的痛觉让她的手不由抚上脖颈,她趴在地上,身体本能地大口吸气。

吸气时肺部传来的刺痛感尖锐起来,让她猛烈地咳了起来。

意识逐渐回笼,她趴在草地上,转头看向刚才差点杀了她的人。

他的目光似冰锥般冰冷锋利,“若不想死,以后就离这个院子远一点。”

宁染的手指扣进松软的土地里,想说话时却发现咽喉处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她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目光如利刃一般盯着缓缓站起身的谢隐,她的双眸中满是红血丝,十分骇人。

盯得久了,她的眼睛发涩,眼眶中慢慢有了水汽,凶狠的眼神因为泪水的覆盖,反而看上去有些软绵绵的委屈。

她迷离的双眼逐渐失焦,最终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

梦中,她在深水中拼命挣扎,就在小芸向她伸出手要救她上来时,却看到岸上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将小芸推入水中。

从水中看去,白衣男子的身影不断摇晃,他背手而立,冷眼看着她们拼命呼救挣扎却无动于衷。

最后他转身离去,她慢慢沉入水底。

宁染喘着气从梦中惊醒,她看到旁边的侍女并不是小芸。

她想张口问小芸在哪里,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一旁的侍女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不断比划书写的动作。

侍女了然,忙从桌上取来了纸笔递给她。

宁染将自己的问题写在纸上,好在这个侍女还识字。

“小芸姑娘在偏房,太医说她只是晕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

闻言,她心下稍安。

随后,她又指了指自己,侍女清楚她在问什么:“太医说公主咽喉受损,静养几日就可恢复,公主不必担心。”

她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在纸上写到:谢隐呢?

侍女恭敬的说道:“丞相大人去上早朝了,现在还未回来。”

宁染琉璃般的眼眸中迸发出如寒冰般阴冷的光芒,她的手指抓紧锦被,差点就从上面撕下一块布料。

侍女扶她下床,帮她梳洗。

她坐在铜镜面前,看到脖颈上青紫交加的指印,十分可怖。

无论是谁,只要看一眼她淤青的形状,便能猜到这是被人用力掐着脖子才形成的。

谢隐竟敢杀她。

今日敢杀她,明日就敢杀了父皇篡位,她必须要在父皇面前揭穿他。

丞相府再待下去,她必定有性命之忧。

只是此时小芸还昏迷不醒,她也无法说话,等她们伤好了就是鱼死网破,她也要带小芸离开这里。

宁染梳洗完毕,屏退了侍女,她打开一个木箱,将里面的长剑取出后放在床侧。

经过几日的调养,她可以说出几句简短的话语。

小芸也活蹦乱跳得站在她的面前,只是小芸似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也不记得她们一起夜探秘院碰到谢隐的事。

面对小芸的震惊和担忧,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自己脖颈上的青紫糊弄了过去。

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又何必增添烦恼呢。

她不想再等,现在只想尽快离开丞相府,进宫跟父皇说明一切。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简单收拾了些行李,拿起长剑就带着小芸来到丞相府门口。

门口的小厮看到她面色不善,一副谁挡杀谁的架势。

他们双腿颤抖地站在一起,围成一堵人墙。

有聪明的,悄然移至一侧后溜了出去打算去通风报信。

宁染轻蔑地冷哼一声,从袖口出掏出碎银向他飞去,那人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原地打滚。

小厮们见状,浑身哆嗦起来。

她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推开他们,本就双腿发软的小厮,只被轻推一下,就倒成一团。

没想到这么轻松。

“公主不可出府。”泽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拦在她的身前。

在他看到宁染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淤青后,眼底的震惊和怜惜无以复加,就连挡着她的手臂也一瞬间泄力。

“是谁?”泽木听到自己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宁染觉得有些搞笑,她不由冷笑一声,寒声说道:“让开。”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见泽木迟迟不动,宁染抽出长剑指向他,“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泽木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他苦笑道:“那公主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人固有一死,若死在她手中,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她不会轻易忘了死在她手中之人吧。

她初到公主府时,他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将她刻在了心上,这是他最隐秘最幸福的心事。

后来终于有机会站在她身边时,他却不敢抬头看她。

可是就算不看她,她的一颦一笑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那么鲜活。

每每想到她的音容笑貌,他的心底就像流过一股清泉般舒畅。

那日看到她想出府无果后烦恼的模样,他第一次违背了谢隐的命令,陪她演了一场自认为毫无破绽的戏。

看她站在府外喜笑颜开地模样,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只是这一切结束的这么快,谢隐还是识破了。

她的鞭子落在他的后背上,也落在他的心上,不断鞭笞着他的心。

谢隐说得对,他确实不该有妄念。

她是公主,而他只是一个侍卫……

若她走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吧,既然这样,就为谢隐尽最后一次职责,也可以再多看她几眼。

宁染冷眸微眯,抬剑向他刺去:“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