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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一被抱起来就慌了,赶紧挣扎着要下去:“你你你别胡闹!”

“那你信本座吗?”苍溟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示意她老实点。

沈溪小脸通红,就是不肯说信他的话,苍溟作势要把人带上良木台,她才惊恐点头:“信信信!我信!”

苍溟这才满意,抱着她大步往马车的方向走。沈溪偷偷反抗几下没成功,一转头便对上了车夫探究的眼神。车夫顿了顿,露出讨好的笑,沈溪的脸瞬间更红了,呜咽一声将脸埋进苍溟的肩膀。

苍溟扫了眼车夫,车夫赶紧低下头,再不敢多看一眼。

良木台的插曲结束,沈溪又一次趴在车窗前看风景,只是这次神情明显轻松许多。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中心城里,离混沌宫越来越远,新的场景如画卷一般展现在沈溪面前。

大婚之前,她曾跟着苍溟登过宫墙,远远眺望过这些街道,真身临其境时,才发现路两侧的石头房比自己先前看的要更矮、更粗糙。

形状不一的石头堆砌,中间粗暴地用泥糊缝,矮趴趴的样子犹如流民住所。随着深入城中心,路上遇到的子民也越来越多,这些人生得奇形怪状不说,身上的衣裳也穿得乱七八糟,明明是中原的衣裳,却用胡服的穿法,不是露一条胳膊,就是露半截腿。

等看到两个小羊人只着裤子坐在地上玩泥巴、结果因为母亲只送来一个果子而大打出手时,沈溪终于皱着眉头放下车帘。

“怎么不看了?”她在看风景时,苍溟也在看她。

沈溪顿了顿,道:“城中……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苍溟挑眉。

“……不好说。”沈溪讪讪。皇城根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整个九幽最富有的地方,可还是给她一种艰苦度日的感觉。

中心城尚且如此,更不用想之外的地方了。

沈溪欲言又止地看了苍溟一眼,突然觉得他这个所谓的君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看什么?”苍溟问。

沈溪轻咳一声:“没、没事。”

马车继续往城南走,苍溟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总算悠悠开口:“城南那边,有专为凡人设立的集市,那边人员杂乱,虽没出过大乱子,可小纠纷却是不断,你若想去就跟本座说,本座带你过去逛,切不可自己去。”

沈溪早就听说过城南的集市,只是今日光顾着为出宫兴奋,暂且没想到那里,此刻一听苍溟提起,表情顿时动了动。

苍溟没错过她眼底的活络,喉间顿时溢出一声嘲笑:“那些人受本座庇护,方能在九幽的地界上做事糊口,你觉得他们会帮你逃走?”

……万一呢?总不至于所有人都见死不救。沈溪有自己的想法,面上却淡淡的:“我也没打算找他们。”

苍溟扫了她一眼,没有拆穿,但踢了一下马车门:“快点,莫要耽误本座回宫议事。”

马车瞬间加快了速度,沈溪身体随着惯性晃了晃,稳住之后才看向他:“你不是已经议事结束?”

“又不是只一件事,”苍溟闭上眼睛假寐,虽觉得她的问题幼稚,却也耐心解释,“荒淤王再有半月便要来九幽了,这之前总得做好十足的准备。”

沈溪对他的事不感兴趣,闻言便道:“既然这么忙,让车夫送我就好,何必亲自来一趟。”

苍溟顿了顿,缓慢地睁开眼睛。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他轻启薄唇:“本座乐意。”

沈溪:“……”

马车很快穿过城中心,来到了城南的地界,沈溪又一次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却发现这边的房子更糟糕了,甚至很多都不是石头盖的,只用茅草随便一铺,可以想到大风大雨时会如何糟糕。

再往前,远远便看到有人在排队,而队伍的尽头竟是一套规规矩矩用砖瓦所建的房子,门脸上简单写了“医馆”二字,沈溪的心跳顿时快了起来。

马车还在往前走,大有直接去到医馆门口的意思,结果还没等走到排队的地方,便被人拦了下来。

“幽主,幽妃娘娘。”

车外声音有些熟悉,沈溪下意识看向苍溟。

苍溟神色淡定:“何事?”

“马车上有混沌宫标示,太过显眼招摇,易引起子民注意,还请幽主幽妃下车,随卑职去医堂。”岑非的声音再次传来。

沈溪继续看苍溟。

苍溟皱眉:“混沌宫标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子民猜到是您二位,太过激动会引起动乱,”岑非说完停顿许久,“毕竟来医馆的都是身子不适的人,万一动乱再伤着,只怕会雪上加霜。”

苍溟又要说话,沈溪忙道:“我这就下车。”

苍溟清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不是有事要忙?”沈溪期待地看着他,就差将你快走三个字写脸上了。

苍溟冷笑一声:“这就开始过河拆桥了?”

沈溪偷偷弯了弯唇,趁他不注意跳下马车,这才回头示意:“赶紧走吧。”

苍溟扫了她一眼:“不要乱跑,本座到晚上来接你。”

“知道了。”沈溪这会儿心思全在身后的医馆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苍溟也知道她在敷衍自己,索性抬眸看向岑非,岑非无声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苍溟这才叫车夫离开。

沈溪目送马车远去,一转头突然对上岑非的视线。她蓦地想起那日的会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多年的修养在,她只是脸上泛起一股热意,仍旧得体地福了福身:“岑将军。”

“娘娘不必客气,”岑非说完停顿一瞬,“此处耳目杂乱,若娘娘不介意,可否暂时隐瞒身份?”

“当然可以,但……”沈溪迟疑地看着他,“但我隐瞒有用吗?”

之前那场大婚,她可是跟着苍溟出现在不少人面前的。

“娘娘放心,您虽然在子民们面前出现过,但当时吉服加身,又相隔甚远,即便是眼神最好的族类,也瞧不清您的长相,”说罢,像是为了让沈溪放心,岑非特意加一句,“莫说是您,就连幽主,他们都未必能认出来。”

沈溪果然放下心来,温和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唤我沈姑娘吧。”

她低眉顺眼,神态与柳柔有一分相似,岑非虽然觉得她已经成婚,再叫姑娘不太合适,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两人商量好,便一同往医馆走。

医馆前排队的子民缓缓移动,慢慢的都发现了岑将军领着的漂亮姑娘,一时间探究的视线纷纷投来。沈溪不习惯这样被盯着看,只能低着头匆匆进了医馆。

几乎是刚迈进大门,便听到柳柔长松一口气的动静:“你可算来了。”

沈溪刚抬起头,便被她拉到一张桌子里坐下,桌前还有三个牛族小娃娃好奇地盯着她。

“只知道你学过医,却不晓得你学到哪一步了,可会诊脉探病?”柳柔眼睛明亮,似乎连声音都大了些。

沈溪初来乍到,脑子还是懵的:“会、会的。”

“那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去那边看诊。”柳柔说完,便急匆匆去了另一侧的桌子。

沈溪下意识想要挽留,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停顿片刻,局促地看向面前的小娃娃们:“那、那个……你们哪里不舒服?”

小娃娃们顿时争先恐后地回答。

沈溪没等适应环境,便被迫开始看诊,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她所在的位置有帘子遮挡,不必面对外面诸多好奇的视线,每次来的病患基本都是妇孺,她的局促感大大降低,慢慢的开了几张方子后,便也就熟练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帘子也好病患也罢,都是柳柔为她考虑才做此安排,心中无限感激的同时,也希望自己能真的帮回去,所以适应之后看诊格外认真。

柳柔对沈溪的确是不太放心,除了怕她不能适应,也担心她的医术不够精细,但看了几张她开的方子后,便登时改变了主意——

那样妥帖细致的用药方式,只怕连自己都比不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墙角的沙漏翻转几回,医馆里的人来人往,岑非始终如定海神针一样坐在门口,将屋里两个千金不换的小大夫看得死死的。

等到了傍晚,沈溪面前的病患终于只剩一人。

是个话很多的犬族大娘,一看到她便问东问西,恨不得将她的生辰八字都打听出来。沈溪一边为她看诊,一边还要应付她的问话,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两副药你带回去煎服,若还是失眠癔症,便再来一趟。”沈溪将伙计抓好的药递给大娘。

大娘连连道谢,沈溪疲惫地笑笑,见后面没有人了,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娘拿着药跟她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继续闲话,快走到门口时突然问一句:“小大夫,你成亲了吗?”

沈溪脚下一顿:“……没有。”

话音未落,医馆外的岑非和柳柔便同时看了过来,显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沈姑娘,家里人来接了。”岑非提醒,却没有拆穿,旁边的柳柔也只是笑笑。

沈溪瞥见不远处苍溟的身影,突然脸上泛热:“嗯,知道了。”

大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苍溟的脸后眼睛一亮:“那位是?”

显然没认出是他们最尊崇的幽主。

沈溪一脸镇定:“表哥。”

大娘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