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的视力不错，透过门缝能大概看到房子里的摆设是什么。
在房门关闭的刹那，陈歌看到花玲珑所处的房子里，密密麻麻放满了监控器。
而监控器上的画面，大概是废弃厂房里的方方面面，一览无遗。
陈歌推了推尉迟成，“那里面是监控室吗？密密麻麻全是屏幕？”
尉迟成点了点头，随后道：
“是的，每一个拳馆都安装了很多监控摄像头，目的就是为了龙五爷的人能方方面面地观察到厂房的每个角落。”
“到时候看吧，这里面除了花玲珑之外，至少会安排两三个人在这边盯着监控。”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在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时，能通过监控迅速解决。”
陈歌听着尉迟成的解释，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摄像头都是龙五爷提前弄好的？”
尉迟成摊了摊手道：“当然，从选址到安装这些设备，这个过程，只有一周的时间，因为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发现嘛。”
“每次赌拳的场地都只用一次？”陈歌继续问道，“那不是很耗材耗力吗？”
“是的，无论拳馆的选址有多隐蔽，最终也只能使用一次，这也是拳馆迄今为止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尉迟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确实耗材耗力，不过......你觉得和拳馆这么高的利润比起来，这些花费多吗？”
尉迟成笑道，“龙五爷的拳馆抽成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无论是谁，最终拿筹码去换钱的时候都要把五分之一的钱交给龙五爷。”
“这么高？”
“不然人家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做这个，还不是看重里面的利润了？”
说罢，尉迟成四下张望了一下，“老......老陈，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再跟你说别的。”
“行，你去吧。”陈歌点头道。
听到这话，尉迟成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陈歌也四下无人地逛了起来。
别看这只是个废弃厂房，但里面的面积是真大，不然也放不下这么多赌桌，以及八角笼之类的东西。
陈歌漫无目的地在废弃厂房里逛。
他想和周围的西装男们交流交流，但他们全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闭口不语也就算了，看向陈歌的目光还带着些许敌意（对方戴着墨镜，陈歌是从对方紧绷的嘴角看出来的）。
当然，人家不想说话，陈歌也犯不上非要死乞白赖地跟人家打成一片。
刚准备去其他地方看看，陈歌就看到不远处的赌桌边上，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可当陈歌走上前去，看清对方的脸时，顿时愣了一下。
之所以发愣，是因为这人陈歌认识。
准确地说，是陈歌单方面知道他。
这人陈歌在电视上看到过，是魔都很有名气的一位老板，叫林亨。
靠搞房地产起家，后来房地产不景气，又转头去搞新能源汽车去了。
看到林亨居然在这里出现，陈歌顿时觉得。
果然，有钱人身上多少有点不干净。
“你是，林总吧？”陈歌问道。
然而，就在陈歌刚说出这话的时候。
林亨左后方的西装男立刻走了上来，挡在了陈歌和林亨中间。
“不用，小伙子跟我说两句话，你挡着做什么？”
林亨的嗓音很温暖，类似于电视机广告里好爸爸的形象。
“林总，您......”西装男迟疑了一下。
“我说，我要跟这小伙子说两句话，别挡着。”林亨依旧是乐呵呵地说道。
看上去面前的西装男，不像是他的下属，更像是老朋友。
“是！林总！”西装男低头，随后看了陈歌一眼，退到了林亨的身后。
而林亨则是一步走上前，笑眯眯地问道：
“小伙子，你认识我？”
见人家这么问了，陈歌也不好意思不理他，“林氏集团的林总谁会不知道，我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呢。”
“现在看到的不多，对吧！”林亨还是笑眯眯的。
但成却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呵呵......林总，您不在电视上出现是您不愿意，而不是不能。”
本着是尉迟成带自己来这边的原则，陈歌是不太愿意跟别人起冲突的。
所以，陈歌听到林亨施压的话语，很巧妙地用了一个马屁遮掩过去。
“哈哈哈......你很有意思。我是老了，头脑跟不上年轻人喽，才退到幕后搞搞新能源汽车。”
说着，林亨抽出椅子坐了下来，随后点了跟雪茄，“来一根？”
“没这习惯。”陈歌谢绝道。
“嗯，少抽点好，我也在尽量减少摄入了。”林亨收回递给陈歌的雪茄说道。
随后，陈歌和林亨又聊了会儿。
聊的内容无非就是跟赌场有关的东西，甚至林亨还主动邀请陈歌玩儿一局，不过也被陈歌婉拒了。
因为，仅仅只是跟林亨聊天，陈歌就已经开始难受起来了。
林亨说的话几乎每句里都带着试探的味道。
恨不得一句话能从陈歌嘴里套出八句话的内容。
陈歌听出来了这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但陈歌也懒得跟他周旋。
所以，仅仅是扯皮了几句，陈歌就失去了和对方聊天的兴趣。
这时，上完厕所的尉迟成也走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上抽雪茄的林亨，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林总？”尉迟成询问道。
“小成啊？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林亨说道。
尉迟成露出一个职业假笑，“您不是也来得这么早吗？”
说着，尉迟成就朝陈歌使了个眼色，“老陈，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陈歌自然明白了尉迟成的暗示，点头道，“行啊！”
说完，陈歌也朝着对方露出一个笑容，示意自己要先走。
林亨见状放下雪茄，朝着陈歌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走向了其他地方。
走了一段距离，尉迟成确保两人说话不会被林亨听到，他才停止了前进。
“怎么了，你怎么看见这老逼登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恨不得拔腿就跑？”陈歌不解地询问道。
“废话！你知道我上次八角笼打赢张虎之后，追杀张虎的人是谁吗？”
“谁啊？不会是这老逼登吧？”陈歌反问道。
“嗯，这老逼登......呸！”话说到一半，尉迟成朝着斜后方看了一眼，发现林亨还在自顾自抽雪茄之后，他才放心地扭过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