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芹眼泪止不住的流，在一个劲的摇头。
连续响了几枪之后，有人直接从楼上坠落。
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吴东升冷冷道：“你要是再不说清楚，就算掌握了那些证据，我也帮不到你。”
吴秀芹不再流泪，而是对着吴东升点了点头。
被松开后，吴秀芹面色痛苦万分：“他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
“他是谁？”
吴东升刚问出口，就见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这人走起路来有些别扭，应该是受了些伤。
仔细一看，正是司机老傅，手里还拿着把半自动步枪。
吴秀芹也看见了老傅，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吴东升，朝老傅跑了过去。
哒！
一声枪响，直接把吴秀芹吓在原地。
想去追吴秀芹的吴东升，也愣在当场不敢动弹。
“谁？”
“是我！”
认出是吴秀芹，老傅那紧张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便消失不见。
“我认识你么！别他妈过来！”
老傅大步离开，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
吴秀芹却是不管不顾追了上去，死死抱住老傅。
老傅一把将她推开，喝道：“再靠近我，我就杀了你！”
吴秀芹跌倒在地，哽咽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老傅前行的步子慢了下来，缓缓扭过头。
先是看了眼吴秀芹，随即又落在吴东升身上。
他此刻所站的地方，有盏路灯，吴东升能清晰的看见他的神情。
老傅眼中透着祈求之色。
是在祈求吴东升帮助吴秀芹彻底脱离苦海，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这位老哥……”
吴东升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倘若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老傅现在要去正是林国良家。
老傅只当没听见吴东升喊他，冲吴秀芹喊道：“老板，我这辈子值了。”
话落，四周围街道响起了警笛声。
老傅再次看了吴东升一眼：“快走！”
说完，他快步离去，那巷子里就有车子发动。
时间紧迫，由不得吴东升多想，上前抱起吴秀芹就走。
车上，吴秀芹终于恢复了冷静。
“求你件事，跟着他。”
吴东升本不想冒这个风险，但想到前世林国良并没有因为这事死，还是把车开向百善村，不过他却没敢提速。
……
与此同时，林国良再将那位外地老板安顿好后，已经联系过他在赌场设的眼线。
不出意外，人并没有联系上，这也让他察觉到了今晚这事有点不对劲。
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联系吴秀芹时，车库传来了动静。
“这声音，不是我的车。”
林国良还以为是吴秀芹回来了，却听出了不是自己经常开的那辆车，似乎是他卖给吴秀芹的那辆宝马，平时并不停在车库，都由老傅开着。
起了疑心的他，立马返回自己房间，戴上手套，从保险柜中拿了一把手枪，躲在车库进入家里的通道拐角。
伴随着车库连通家里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手枪也开了保险，并带上了消音器。
很快，那半自动步枪的枪头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林国良没有任何犹豫，在老傅身子露出来的一刹，直接就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没有打中老傅要害，因为林国良也是第一次动手杀人，至于他背负的那些人命，大头是吴兵和自己养的杀手做的。
老傅是个黑户，年轻那会儿在国外做的就是杀手，即便之前在对峙当中受了伤，反应也非常迅速。
就见他后背猛然抵在墙壁上，端枪就是一射。
啪嗒…
枪口正对林国良脑袋，他必死无疑，但枪却在这时卡壳了。
林国良抓住机会，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枪，直接爆了他的脑袋。
老傅致死，那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瞪着林国良，像是对林国良的恨，更像是对老天的不满。
林国良视线在老傅身上一扫而过，脱下手套，点了根烟，手机也在这时打来电话。
“老板，咱们的赌场完了。”
“派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这。再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找到吴秀芹，必要时，直接把她做了。”
约摸着一小时后，在吴东升和吴秀芹的暗中注视下，两辆车停到了林国良家车库门口。
不多时，那辆宝马被人从车库内倒了出来，迅速消失在凌晨的夜色当中。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吴秀芹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吴东升也知道这个司机已经死了，点了两根烟，递给吴秀芹一根。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秀芹颤抖着抽了一口，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她很清楚一旦老傅失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转念一想，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为老傅报仇，亲自手刃了林国良。
“送我去一个地方。”
吴东升听出了她的意图，质问道：“那么多条人命，再加上你司机的命，你难道还没有警醒么？”
“就算不能亲手杀了他，我也要试试。”
“就算最后杀了他，你依旧得死，这样值吗？”
吴秀芹沉默了。
老傅的死，是她间接导致的，也间接害了自己和老傅相关的人。
她可以肯定，自己还没杀死林国良前，这些人很可能就遭殃了。
那么多年的隐忍，他很少哭过，今天却不止一次。
看着吴东升，她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吴东升趁着这会儿天空被乌云遮盖，启动车子把车开到上大路。
“对付这种人，用他的方式，我们永远不可能扳倒他。”
听到“我们”这个词，吴秀芹心里头多了一丝温暖。
她不确定道：“那些东西真的可以扳倒他么？”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隐忍，心机深沉的女人，只是一个弱女子。
吴东升将烟头丢出窗外，目光变得坚毅：“除了跟他拼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随即话锋一转：“说句实在话，我其实很羡慕你，因为你最起码还有两个选择……”
吴秀芹有些听不明白吴东升这话。
从后视镜内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的侧颜，却莫名对他的信任又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