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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苡又坐上了警车，跟温南星坐在后面。
身上甚至还穿着白色棉质的长袖睡裙。
她抑郁的看向窗外，手背上却多了一道热源。
“别怕”
男人的语气动作安抚意味十足，沄苡却罕见的没有回应，依旧呆呆的看向窗外。
温南星微怔，他心中有些失落，默默将手收回。
再次被送到审问室，对面依旧是那个女人和温南星，唯一的区别是许谭并不在。
看着面前面容沉静的女孩子，文雅叹了口气，纠结了好久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宁小姐，您母亲....昨晚遇害了。”
“.....”、
这句话让气氛陷入无比的安静，温南星也皱紧了眉。
他知道宁昔不会伤心，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对方的反应。
身边的这个npc，眼睛非常毒不好对付。
和他所想一样，文雅一直在观察着宁昔脸上的表情。
沄苡则是愣住了，随后表情出现了些许怀疑和不信：“你说...什么？”
“宁昔小姐，你母亲昨晚遇害了。”
说完，文雅便紧紧盯着对方脸上的变化，据他们调查，宁昔和母亲的关系十分不好，但是却一直是单方面的虐待，是刘翠一直在虐待宁昔。
这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动机的导火线，所以她推论了整晚，等待的就是今天的观察。
可是让她意外的，女孩并没有上来就变得悲痛欲绝要死要活。
而是十分空寂的忪怔，许久后竟是笑了出来。
这个笑很复杂，充满了悲痛....和痛快。
明明十分矛盾，但是....
眼泪顺着宁昔雪白的脸颊滑落，她的表情确实矛盾的综合体，整个人也小幅度的抽泣起来，眉心的忧愁不散，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的。
文雅皱眉：“宁小姐？我记得你曾经和刘女士发生过多次的矛盾吧。”
“多次？是一直.....从我出生后就一直活在痛苦中.....不瞒你说...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天......现在，她终于死了。”
话虽这么说，可最后一句话被沄苡说的十分沙哑，似乎说这话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文雅眉头缓缓收紧，可却并没有插话的机会。
沄苡神色忪怔，眼泪仿若不受控制一样，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但是表情却并没有扭曲，她轻飘飘的开口，缓慢的叙事，
“她对我不好....我的出生，只有一个意义，就是为了给我弟弟的人生润色，我曾经真的很爱妈妈...所以从来不敢忤逆她，痛苦伴随我一生....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爱的，是‘妈妈’这个词，不是她.....我开始憎恨也曾经无数次幻想这一天的到来，可是......”
说到这，沄苡没有办法在流泪时控制平稳的语调，开始泣不成声，眼泪也不断流下滑入衣领，将发丝沾染在脖颈上。
温南星双手越攥越紧，恨不得现在就结束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审问。
文雅也有些不忍，突然局的接下来的问题有些残忍，可她有自己的职责，必须要问。
“宁小姐，你....有想过杀掉自己的母亲吗？或者说，这场凶杀案跟你有关系吗？”
蜷缩在椅子上捂着嘴的沄苡突然停止哭泣，随后双眼微微瞪大，身上的脆弱无助顷刻而出。
兹拉——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让文雅吓了一跳，回头时身边的男人已经夺门而出，再次出现在视线里时是在对面。
他搂着脆弱的女人，表情动作见满是心疼。
文雅心头一跳，随后一股荒谬感袭来。
宁小姐....不是结婚了吗？
她正了正神色，自知这场审问无法进行下去，索性便起身将空间交给二人。
温南星感受到腹部的湿意，他将其带到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屋子，将其安顿在椅子上后，动作极其轻柔的顺着女人柔软的发丝：“.....对不起。”
沄苡动作微顿，随后缓慢抬起双眼：“你没有必要自责，我们立场不同，而且....我在演戏。”
脸上多了一道温热擦拭着她的眼泪，男人深沉的声音也再次出现：“我知道。”
沄苡眯了眯眼：“看来...凶手好像盯上我了。”
脸上的手微微停顿，遂对方再次温柔安抚着她：“别怕，我会保护你。”
沄苡眉梢微挑，诧异的看向男人认真的脸庞，突然间破涕为笑：“看起来，我的眼泪杀伤力真的很大，温警官变得很不一样。”
气氛陷入短暂沉默，半晌后，男人才：“嗯”了一声。
紧接着，比肉麻情话更有杀伤力的话语也从对方嘴里被说了出来：“下次不要再哭了，我真的看不得。”
沄苡神色微滞，突然很认真的看向男人：“你不讨厌我了？”
“事情过去很久了，况且....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眼角的眼泪被对方拭去，男人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沄苡渐渐敛下双眸，语气莫测：“可是我还开着直播，你这样.....网友会骂我.....”
脸上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宁昔，我会跟他们解释这件事，并让网上的声音消失。”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想做什么，他们也一样。”
脸颊被男人高挺的鼻梁率先接触，下一秒嘴唇也不再属于自己。
沄苡关闭了直播，双眼缓缓闭上沉浸在对方青涩又专注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