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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

回忆往昔,唐凌眉头紧锁。

他想到了梦,之前做的梦。记忆中的「他」,记忆中的自己,是绝不会生出抛弃野怪的想法念头的。

接手卧龙寨,当上大当家时的画面,时至今日还刻印在脑海中,过了三年犹在前刻。

卧龙寨是没了,但当黑风寨中人叫「他」大当家的时候,自己就是黑风寨的大当家——只要野怪还在!只要自己的身份不变,那他就是野怪!

尽管「野怪」身份并非一成不变,但「他」却拒绝了新手村时玩家的招降,可以变成「玩家」身份的招降。

拒绝了金罗刚、卜夫申、独孤长宇、乔夫根、呼延真,可以变成「Npc」身份的招降。

他呢?

他想到修行功法,进入到的暗无之地,是不是在那里…被调包了……

那时之事,他记不得,忆不起,只知出来之后。

知他所思所想,汐月思忖会儿,随后晃晃脑袋,不甚在意地说:“别想太多啦。”

“你一直让我别想太多,是不是怕我想起这些事情?”唐凌似想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怕我知道?!”

突如其来的的质疑与不信任,汐月呆愣片刻,难以置信,蹙了蹙眉,“我话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会骗你嘛?”

唐凌不置可否。在他看来,不过是被识破后的掩饰罢了?!心下推测:有没有办法将心念相通的自己给骗了?

事无绝对!

他想到,若想万无一失地骗过别人……最好是把自己也骗了!现实都有成功案例,游戏呢?没有相关道具宝物?而自己可没有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

如此寻思,汐月眼眸睁大,身躯微颤,张了张口,半响没有动作。最后转向桌上静置的长剑,看得唐凌心神不宁,紧接着被他强行压住。

见无动作,汐月笑了笑,“我不是在骗你吗?你不是看不清吗?”

言罢,只见她执握剑身,青峰对准心口,没有丝毫犹豫。

且说,攻击与防御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剑入得了多少?何谈伤害与血量之间尚有巨大差距,致这全力一剑,堪堪刺破肌肤,唯见丝丝殷红。

唐凌本心头一紧,欲上前阻止,想到游戏非现实,数值摆在那,何况日升尽复,搞这出定是做给他看,当即双手抱臂,脸色漠然,如坐上观——他倒要看看,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汐月定定地望着不为所动的唐凌,呵笑两声,“我给你看好了!”

……

坐落北山上的寨子匍匐月空之下,耸立苍茫中的楼阁荧光摇曳忽闪。

楼阁里,亭立着位样貌十之六七,绰约多姿的少女。

盈风裹挟霜雪,拂了她那青丝与罗裳,纷缀其上,娇俏之姿莫名添了几分凄凉。

看!那青裳涂抹新色。

瞧!那剑身装进红鞘。

银狼瞪起双瞳,口中嘶呜,首尾相顾,所视者紧抿双唇,执剑向心而动。神色愈发平静。

在她澄澈明净蕴藏千星的眼眸中央映着一人,其面目扭拧,神色闪动,踌躇不定。

银狼望他一眼,再也按耐不住,张口朝剑咬去,一手摁其于桌,余留呜咽挣扎之声。

楼阁外,风雪相交,挥洒的柔光不堪其扰,映得少女玉琢冰雕的面容泛起惨白之色。尽管如此,她却神色平静,古井无波。

两人对立直视,没有多余动作。

原以为青锋会透心而出,见得冷光,唐凌当先承受不住:他的心脏刺疼,散发冰寒之物刺入其中。

随之,动了,慌慌忙忙又极为小心地扼住对方手腕,不让再进分毫。

“你不想看吗。”

“我,我……”

唐凌磕磕巴巴,一时说不上来。

他不敢接。

他是真的怕了。

汐月使力瞪斥:“撒手!”

“我没说想看。”

“我不想了!”

“再也不想了!”

连声的保证,带些许颤音,她手中力道渐渐消去,也让他稍呼口气,再见她使力,没把他吓得半死。

静视收“鞘”之剑,连连变幻的脸色、咬牙一声不吭的样子,唐凌很是无措。

见他样子,汐月倒是笑得挺开,唐凌眼瞪过去:“你还笑得出来!”

“你、你这个……你有病是吧!”

“谁让你不信我!”

无所屌谓地做派,唐凌气急。

哪有人这样的!?

这么偏激!一言不合往自己身上捅!?

“你这个疯批!不能好好说嘛。你不怕疼我还怕呢。不许这样了!”

“哼,我解释你听得进去?”

汐月可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问题,以当时境况,解释徒劳无功不说,适得其反可能不小,唯有切身体会一番心如刀割,方知己为谁。

唐凌沉默,现在的他冷静了下来。方才一切,除心神外,身体感受上他确信并非幻痛,真有利剑刺破肌肤分开血肉入主心室。

在那瞬间,恍惚回到从前,一魂一体时所受所感。

俩人静悄悄,恢复自由身的月影凑至她前,低垂的脑袋发出蚊语般地呜呜声,狼目紧盯侵染青裳的“红梅”。

“红梅”开开合合,点点荧光泛起。那是他说啥也不收,留她身上,尽管如今有等阶差存在,依然在缓慢发挥作用,恢复伤势的「木灵珠」。

汐月抱起银狼,笑着安抚,脑瓜子上蹭了又蹭,默默坐到一侧的唐凌,心绪飘飞:如是他,会做何选择?

不?一无二?

想着想着,有轻声入耳,唐凌心中咯噔,慌忙道:“我、我不想了!”

汐月盯他老一会儿,直至坐立不安,忽而扑哧笑道,没好气地:“好疼的。没不许你想!”

唐凌彻底安了下来,犹豫几许,将缘由诉出。

他觉得:自己不尽是「他」,而她……他在他身上完全找不着她。只神魂两分,真会造成如此情况?

汐月没有回答,只拖着喃音靠过去。

楼阁再次陷入无声之中,余那咆哮之音、低沉之语。

身处其中,唐凌僵着身。

许是玉镜挂穹顶,冷飕飕的风已难遮蔽其华,使得不请自来的雪都多了丝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