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觉得一文不值的东西,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是无价之宝。
当然,除了物件,人也是这个道理。
粗狂男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阴森的笑。
祝雪凝慌乱地站起,手还捂着疼痛感颇强的屁*股。
粗狂男步步紧逼,祝雪凝步步后退。
“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老子亲自动手?”
祝雪凝没回答,拼命地摇头。
粗狂男没了耐性,大刀一挥,架在了祝雪凝的脖子上。
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想要交出去的意思。
越是这样,粗狂男的兴致越浓。
“泼三儿,”一使眼色,“你去拿。”
“是。”早就等不及了,终于得了口令。
硬生生掰开祝雪凝的手,一把将玉佩扯了下来。
恭敬地呈给粗狂男,“二哥,您过目。”
粗狂男得意地瞥了祝雪凝一眼,“不识抬举。”
收回大刀,看向手中的玉佩。
“什么玩意儿这是!”怒吼了一声。
紧接着,又把大刀架在了祝雪凝的脖子上。
“这么个破东西,五文钱都不值,你当金子似的护着。”
“二哥,”泼三儿贼眉鼠眼,“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闻言,粗狂男看了泼三儿一眼,思考了一下。
又提起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这么个不值钱的烂货,老子可没看出来有什么玄机。”
“二哥可否给三弟瞧瞧?”泼三儿摊开掌心。
“给你,”粗狂男随手一扔,“你要是能看出个什么花样来,二哥分你一半。”
泼三儿连连点头,认认真真地端看起来。
半晌,满脸苦笑,“二哥,三弟也没看出啥来。”
“浪费工夫。”粗狂男白了一眼,将玉佩夺过。
“那个,”祝雪凝出了声,“既然不入大爷的眼,就请大爷高抬贵手,还给小的吧。”
粗狂男气哼哼,“费了半天劲,弄这么一个便宜货。”
抬手,“还给你。”
正要丢向祝雪凝时,被泼三儿拦下,“慢着。”
“怎么?”粗狂男睨眼,“你想要?”
“不是,不是,”泼三儿摆手,“二哥您想啊,既然他这么在乎这个东西,咱们可以让他用值钱的东西来换哪。”
粗狂男眼睛一亮,笑道:“还是你小子机灵。”
“嘿嘿,”泼三儿恭维,“那是跟着二哥时间久了,受了您的传染。”
“啪”,粗狂男一拍他的脑袋,“那叫感染。”
“对对对,”泼三儿点头哈腰,“感染,感染……”
粗狂男大刀一立,“想要这东西,拿值钱的东西来换。”
祝雪凝瘪嘴,“小的没有值钱的东西啊。”
“没有?”粗狂男冷哼,“那老子就只能把这东西毁了。”
说着,就要向地下砸去。
“别别别……”祝雪凝惊恐地制止,“我有,我有……”
粗狂男咧嘴,“老子就知道。”
祝雪凝噘嘴,心里想着,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备些药粉。
将手伸进衣袖,从里面掏出一个荷包。
不情不愿地晃了晃,“这里面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冒出幽绿色的光。
就好似那群狼,看见了猎物一样。
“快快快,”粗狂男招手,“扔过来,扔过来……”
祝雪凝脖子一扬,“你先把刀拿走。”
“好,好……”粗狂男正欲收手,泼三儿又说话了。
“二哥,不能收刀,”指了指祝雪凝,“他要是反悔怎么办?”
“你这人,”祝雪凝不乐意了,“就跟那皇上身边的奸臣一样,出的都是馊主意,啥好事儿都得坏在你们头上。”
“你闭嘴,”泼三儿不甘示弱,“我这叫深谋远虑。”
“呸,”祝雪凝啐了一口,“你那叫拉屎放屁。”
“你……”泼三儿气得脸色铁青。
祝雪凝鄙夷,“这位大爷,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此等兄弟,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利益弃你而去。”
“二哥,这个小子在挑拨离间,您可千万别信。”
“那是自然,”粗狂男点了点头,“不知来头的毛头小子,怎能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相比。”
泼三儿眼底的奸诈,一晃而过。
祝雪凝蔑视,见得多了,倒也不那么在意了。
摇了摇手中的荷包,哗啦啦的响声,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大爷,您还是把刀放下吧。”祝雪凝佯装唯唯诺诺。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粗狂男想了想,收回了刀。
祝雪凝松了一口气,这日子过的当真是提心吊胆。
“扔过来!”粗狂男命令。
祝雪凝轻勾唇角,眸光闪动。
缓缓地解开荷包的绳子,从里面掏出“响当当”的东西。
忽然,用力抛洒向空中。
紧接着,一抬手, 把剩余的那些,向远处使劲儿一扔。
原本还围着她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祝雪凝趁机,迅速转身,跑了。
还没等把隐身的马儿唤出来,一把大刀横在了她的眼前。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粗狂男怒气冲冲,“当老子是傻子是吧?”
祝雪凝垂眸,看向他摊开的手掌心。
随后,故作惊讶,“哎呀,啥时候被掉包啦?”
“少他妈给老子装蒜,”粗狂男将手中的东西砸向祝雪凝,“竟敢拿这些碎石头糊弄老子。”
祝雪凝揉了揉被砸痛的脸,委屈巴巴地噘嘴,“那小的也不知道嘛。”
她会不知道?
怎么可能!
龙明瑒给她的银两,她如数都给了刀疤男。
她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以德报怨。
只是感念他一心在意自己的女人,才会动了恻隐之心。
这世间,有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却视自己的女人如命如草芥。
而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却视自己的女人如稀世珍宝。
外表,从来都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然而这个简单易懂的道理,却鲜为人知。
祝雪凝笑得苦涩又无奈,她身上真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更甭说值钱的了。
就连充饥的几个硬馒头,也早被她啃光了。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是没有办法拿回她的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