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水果,挺甜的。
有一种料品,挺酸的。
祝雪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小情侣吵架,无外乎两样。
要么因为事,要么因为人。
因为事嘛,应该不是。
上次她去找郝光亮,麻烦他帮忙寻找几味药材。
所以,他这个月都没怎么来王府。
缀青也是知道的,定是不会介意。
那就是,因为人喽。
如果是人的话,那就肯定是其他人,还是个女人。
从缀青方才的话语中,似乎透露出,是有个不寻常的女人出现。
而他们二人又是在王府的门前,闹得不愉快。
那么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府里的人。
王府里的女人,引人注目的,那就是邢雨姗。
可是邢雨姗,从来见到郝光亮都是表面功夫。
碍于龙明瑒的身份,不得不彬彬有礼,礼貌待人。
郝光亮却是不管那些,基本没有什么好脸色。
即便她是龙明瑒的爱妃,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这种态度。
既然如此,他与缀青是同一个战线的。
那就,不是她了。
那,还有谁呢?
祝雪凝想了想,王府里的女人,郝光亮都是见过的。
见过的?
对了,有一个人,是他没见过的。
“你们俩,”祝雪凝跟在缀青的后面,歪着头看向缀青,“是因为金盏吗?”
缀青风风火火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祝雪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在缀青,始终紧握她的手。
“您说,”缀青幽幽地问道:“那个金盏是不是很漂亮?”
祝雪凝诧异,这个语调,可是前所未有哦。
站直,拉起缀青的另一只手,与她面对面。
“缀青,”轻柔地唤道:“抬起你的头。”
缀青慢慢地将头抬起来,眸中竟然有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委屈。
“回答你的问题,”祝雪凝一本正经,“那个金盏,不仅漂亮,而且聪明。”
闻言,缀青的眉头纠结在一起。
“但是,”祝雪凝换成了笑脸,“世间比她漂亮的女子,大有人在。”
指腹抚摸着缀青的手背,“缀青只有一个,所以做好自己。”
缀青还是有些不自信,“属下确实相貌一般,脑子也不够用。”
“如果亮子是因为长相,他大可选择别人。”
“至于脑子嘛,”祝雪凝咧嘴笑道:“他郝光亮好像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缀青“噗嗤”笑了出来,“人家可是郝医圣手。”
“他的圣手,仅限于看病抓药。”
“不然,”祝雪凝狡黠一笑,“怎么会连青青吃醋了都看不出来呢?”
缀青一愣,连忙松开了手。
背过身去,解释道:“属下,属下可没有吃醋。”
“是,是,”略微结巴,“是他和金盏走得太近,属下担心她会对亮子不利。”
“郝光亮可是龙明瑒的人,她金盏再胆大,也不敢对龙王的人动手吧。”祝雪凝睨眼。
“那,那可说不准。”缀青辩解。
“金盏讨厌的人是我,关亮子什么事?”祝雪凝挑了挑眉。
“这……”缀青一时语塞。
“还有啊,”祝雪凝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怎么那么巧就看见亮子和金盏走得太近?”
绕到缀青的身前,直视他,“是不是他一到王府,你就注意他了?”
缀青的脸,蓦地红了。
祝雪凝还想再说什么,缀青抬脚,“属下去告诉点翠一声,您回来了。”
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
祝雪凝捂嘴,她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个缀青,被猜中心事。
走得太急,连行礼都忘记了。
果然哪,人一旦遇上爱情哟,定会变得不正常。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证明缀青的心里,那是有亮子的。
而且,分量十足呢。
“婢子见过王妃。”一抹倩影恭恭敬敬地行礼。
祝雪凝的笑,戛然而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在这王府里,规规矩矩地行礼,怕是除了我的婢女和侍女,只有你一个人了吧。”祝雪凝说着,轻轻地抬了抬手。
金盏起身,微笑道:“王府里的侍卫,对您也是恭敬有加呢。”
“武将们心思单纯,谁对他们好,他们就百分之二百地回报。”祝雪凝这话可是实话。
“王妃心善,确实值得他们如此。”金盏附和。
祝雪凝笑了笑,“金盏姑娘今日看起来不太忙呢。”
“回王妃,侧妃这几日都是在房里安心看书,婢子只需要准备一日三餐,换洗衣物之类的,所以不是太忙。”
“嗯,”祝雪凝点了点头,“看书自是一件好事。”
“王妃若是喜欢的话,婢子也找来几本书给您看看。”
“不了,不了,”祝雪凝连连摆手,“我这一天哪,做饭洗衣,砍柴挑水,可是没有闲工夫看书的。”
“王妃您也是怪累的。”金盏一脸的心疼。
“没办法啊,”祝雪凝摇了摇头,“谁叫那个龙王只喜欢你家主子呢。”
“侧妃确是好福气的。”金盏微笑道。
“女人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确实是好福气。”
祝雪凝意味深长地看了金盏一眼,“缀青也是好福气的,亮子对她始终如一。”
“是的呢,”金盏顺势接话,“方才在回廊里碰见郝哥,他也是这么说的。”
“郝哥?”祝雪凝惊讶。
“嗯,”金盏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说这样叫他显得亲切。”
祝雪凝闻言,转过头去,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金盏继续说道:“郝哥不愧是神医呢,还知道婢子的名字又叫水仙,说婢子是水灵剔透,灵气逼人呢。”
“什么?”祝雪凝的眉头瞬间拧成一股绳。
“想不到郝哥不仅会医病,这文学功底,自也是不差的。”金盏说的眉飞色舞。
祝雪凝气得牙根直痒痒,怪不得缀青会那么生气,而且情绪低落。
这样的话,谁听了不生气?
祝雪凝蓦地笑了,“亮子这个人哪,见到谁呀,都爱夸两句。”
“悬济堂抓药的伙计,都被他夸成赛过潘安貌,堪比宋玉颜。”
金盏垂眸浅笑,“郝哥还真是会夸人呢。”
“哎呀,”祝雪凝娇嗔,“他这个人哪,就是遇见一只猫一条狗,也能夸上两句。”
金盏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依旧保持着微笑。
祝雪凝白了一眼,心底狠狠地骂了两个字。
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