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明瑒踏着夕阳的余晖,进了邢雨姗的房间。
邢雨姗早早地做好了饭菜,等着龙明瑒前来。
“妾身见过王爷。”邢雨姗行礼。
“姗儿请起。”龙明瑒抬了抬手。
“王爷许久都不来见姗儿了,可是把姗儿忘了。”邢雨姗娇滴滴地贴进龙明瑒。
“自是没有,”龙明瑒揽着邢雨姗的纤腰,朝着圆桌走去。
“本王公事繁忙,这几日怠慢姗儿了。”
龙明瑒将邢雨姗放在木椅上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座。
“那王爷,您今日可要把姗儿做的饭菜都吃光哦。”邢雨姗玉手一抬,在圆桌上一扫。
龙明瑒讶异,“这一桌都是姗儿做的?”
“嗯。”姗儿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本王定要一点不剩地全部吃光。”龙明瑒说着,拾起了玉箸。
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
龙明瑒慢慢地嚼了起来,刚一动腮,动作就停了。
见邢雨姗充满期待的眼神,龙明瑒嘴里的动作又继续了。
橙菊在一旁站着,垂首瞄了一眼龙明瑒。
瞥见他这一细微的动作,不禁为邢雨姗捏了一把汗。
龙明瑒将菜咽了下去,缓缓地开口,吐出两个字,“好,吃。”
邢雨姗欢喜地笑了,又夹了一筷子放到龙明瑒面前的碟子里。
龙明瑒微笑着看着邢雨姗的动作,面露难色。
“王爷,您多吃点。”邢雨姗对于龙明瑒的赞许,颇为骄傲。
“好好,”龙明瑒咽了咽唾沫,“姗儿也吃。”
“姗儿给王爷做的,王爷多吃。”
“本王自己吃不香,要姗儿陪着一起吃才香。”龙明瑒想着措辞。
果然,王爷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王爷不是善于表达感情之人。
“好。”邢雨姗眸光闪着金光。
龙明瑒慢慢悠悠地吃着,吃的米饭要比菜可多了许多。
邢雨姗还是不时地给龙明瑒夹菜,边夹着边报着菜名。
龙明瑒听着这一个个菜名,心底泛苦。
同是做饭,这咋差距这么大呢?
即便邢雨姗是名门淑女,不会做菜。
可是好吃的东西,不说都吃遍了,也是差不多吧。
这怎么就,就,就这么难以下咽呢?
难道她自己,吃不出来吗?
他突然发觉,那只夜叉猪,也是有优点的。
虽然这个优点,不足以为奇。
但是,若是和邢雨姗相比,那就是大写的赞了。
“启禀王爷,金承福求见。”门口的婢女通传。
“快让他进来。”龙明瑒趁机放下玉箸。
金承福走进,施礼,“奴才见过王爷,见过侧妃。”
“可是有事?”不等金承福说话,龙明瑒抢先问道。
“回王爷,郝公子来访,说是有要事相商。”
“在哪儿呢?”龙明瑒有些急不可待。
“奴才安排他在您的院中等候。”金承福怎么瞧着龙明瑒有些不对劲。
他本不想在王爷吃饭的时候前来叨扰。
可是,郝光亮一脸凝重地告诉他有重要的事。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前来听雨轩。
“好。”龙明瑒迅速起身。
歉意地看向邢雨姗,“真是抱歉,姗儿,改日再来陪你用膳。”
说完,也不等邢雨姗的挽留。
逃脱般地大步迈出房间。
橙菊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怕龙明瑒说了实话。
那样,怕是小姐要伤心喽。
邢雨姗看着这一桌子菜,也少了一小半。
扬着下巴,傲气地看着橙菊,“橙菊,怎么样?看出来差距了吗?”
橙菊抬头,挤出笑容,“当然看出来了,小姐做的饭菜,王爷自是最爱吃的。”
邢雨姗满脸的自豪,想那朱婢女的吃食,也不过就是和膳房做的一般无二。
王爷是怕她辛苦,才不让她亲自下厨。
那以后,她就顺了王爷的好意吧。
做饭真的是个苦差事,难怪橙菊说让朱婢女负责一日三餐,对于她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呢。
拍了拍身旁的木椅,“橙菊,近日你也辛苦了,赏你陪我一起吃。”
橙菊瞪大了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在抽动,内心疯狂地拒绝。
邢雨姗以为她是太过于激动,受宠若惊。
笑了笑,“坐吧。”
橙菊不敢反驳,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挪了挪椅子,坐了下来。
忽然想起什么,“婢子去拿副碗筷。”
“不用了,”邢雨姗将自己的筷子擦了擦,“我这个还没有用,只是给王爷夹了夹菜,你用这副吧。”
橙菊咧了咧嘴,伸出双手,接了过去,“多谢小姐。”
邢雨姗拿过龙明瑒的碗筷,也不擦拭,直接夹起菜来。
嗯嗯,邢雨姗直点头。
果然是,色香味俱全。
橙菊拿着筷子,看了看,并未动筷。
邢雨姗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连忙夹了一筷子,放到她的碗里,“来,别客气,吃。”
橙菊点头说好,低头扒拉着饭菜塞进嘴里。
皱了皱眉头,还是那个味道。
为何这么久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海龙殿
郝光亮伫立在院中,背对着院门。
灯笼的橙红色的光,映在他的身上。
离远瞧着,好似神医下凡。
郝光亮听见动静,知晓是龙明瑒走了过来。
转身,讪笑,“我还以为你须得陪着你的娇妻,派金总管将我打发走呢。”
“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龙明瑒不理会他的讥讽。
“我的事还有温香软玉的事情重要啊。”郝光亮斜眼看着龙明瑒。
龙明瑒横了眼,“你到底有事没事?”
“没有事儿我来找你啊,去看看缀青好不好。”郝光亮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说。”冷冷地丢出一个字。
“就这么站在这里说啊。”态度也太差了吧,对待邢雨姗一定不这样。
“要不,你坐着?”龙明瑒扬了扬下巴。
郝光亮歪着头,难以置信,“龙明瑒,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说不说?”龙明瑒依旧冷颜。
“哼,”郝光亮鼻子出气,“怪不得雪凝叫你大蛤蜊,果然是只会喷水。”
龙明瑒听见郝光亮提到那个人的名字,瞬间杏眸凛冽。
虽然他刚刚救了自己,他也是以最快的速度来了。
可是现在,他却和那只夜叉猪一样称呼自己。
真是,损友,绝对的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