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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瀚海大手一抬,仆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姗儿可是有话要说?”邢瀚海和蔼地看着邢雨姗问道。

“爹,金盏并非有意,您就饶了她吧。”姗儿恳求道。

“可是她这般毛手毛脚,惊到了王爷,还误伤了老夫的义女,怎能轻饶?”邢瀚海装模作样地说道。

缀青搀扶着祝雪凝在下首的木椅上落座,狠狠地瞪了邢瀚海和邢雨姗一眼。

并非有意?你如何知晓有意还是无意?

误伤?怎么没误伤到你的亲生女儿?

跪地掀起祝雪凝湿漉漉的裙摆,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

缀青脸色骤变,睁着大大的水眸心疼地看向祝雪凝。

祝雪凝拧着眉,低头一瞧。

棉袜紧紧贴着脚踝,微微泛红。

绣鞋上面,零零散散地插着碎片,有殷红的圆点开出花来。

“没事儿。”祝雪凝摇着头,微笑着对缀青说道。

没事儿才怪,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缀青欲拔出碎片,查看祝雪凝的伤势。

玉足一躲,缀青抬头,祝雪凝冲她摇了摇头。

龙明瑒心下一沉,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哎呀,祝妹妹你受伤了。”邢雨姗惊讶道。

“将老夫的义女伤成这样,焉能留你命在?”邢瀚海大声喝道,他也没有想到会伤成这样。

言罢,偷偷地瞄了一眼龙明瑒。

见他未有怪罪之意,便稍稍安了安心。

“大人饶命啊,小姐,救命啊……”金盏将生存的希望给予在邢雨姗身上。

“爹爹,您就饶了她嘛……”邢雨姗走过去,扯着邢瀚海的衣袖撒娇道。

“嗯……”邢瀚海捋了捋短须,拱手施礼,佯装为难,“王爷,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龙明瑒闻言,瞥了祝雪凝一眼,淡淡道:“问她吧。”

邢瀚海自然明白,王爷指的是谁。

随即对祝雪凝说道:“祝姑娘,你看这该如何处置?”

祝雪凝欲起身,缀青连忙站起搀扶。

祝雪凝挪着受伤的脚,行至邢瀚海面前。

规规矩矩地屈膝跪地行礼,“民女祝雪凝见过义父大人,”转首面向邢雨姗,“见过义姐。”

邢瀚海未料到她会拖着受伤的脚,先到他的面前施礼。

赶忙俯身扶起她,“祝姑娘无需多礼。”

祝雪凝起身,微笑道:“义父大人,唤我雪凝便好。”

这一蹲一起,殷红色的圆点晕染开来,在纯白色的绣鞋上绘出朵朵梅花。

“祝妹妹,你这伤的不轻啊?”邢雨姗惊诧地说道。

金盏闻言眸光一滞,未来的晗王妃伤的不轻,她还能活命吗?

龙明瑒不经意扫了一眼,随即剑眉紧皱。

真是,麻烦。

初次见面,摔了个跟头。

再次见面,崴了个脚踝。

三次见面,烫了个小腿。

他是龙王,不是阎王。

次次受伤,次次伤。

祝雪凝微微一笑,恍若毫无知觉一般,慢悠悠地说道:“雪凝想来婢女也并非有意,今日王爷下聘,本是喜事,若是出了人命,就不太好了,不如就罢了吧。”

邢瀚海有些诧异,他没料到祝雪凝会这么轻易作罢。

他以为攀了晗王和户部侍郎这两只高枝,她会得意忘形,目中无人。

却不成想,如此简单易了。

邢瀚海转了转眼珠,他可不信那丫头会这么心地善良。

不过初来乍到,不好如此嚣张,虽然虚情假意,但毕竟是他的义女。

还有,晗王将这人命关天的事丢给了她,她也不能不顾及晗王的颜面。

毕竟,在晗王面前,还是要表现出来贤良淑德不是?

“既然如此,就饶了你一条贱命。”邢瀚海一挥手,仆人松手退了出去。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金盏磕头如捣蒜。

“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邢瀚海眼一立,“掌嘴二十,滚出去自行吧。”

“是是,多谢大人……”婢女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随后,有其他婢女进来,麻利地收拾了干净。

“祝妹妹受了伤,不如到姐姐房中,上些药吧。”邢雨姗关切地说道。

“不用。”龙明瑒打断了邢雨姗的话。

“可是,祝妹妹看起来怪疼的。”邢雨姗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龙明瑒。

“去了你的房间会弄脏了你的床铺。”龙明瑒温和地看着邢雨姗。

“王爷所言极是,”祝雪凝横了龙明瑒一眼,“雪凝出身卑微,断然没有那个福气瞻仰千金小姐的闺阁。”

“那不如到客房吧。”邢瀚海对于龙明瑒的态度甚是满意,随即说道。

“也不必。”龙明瑒摆手拒绝。

这也不用,那也不必,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流血吗?

这个大蛤蜊,坏透了。

“邢大人,聘礼既已送到,本王就告辞了。”龙明瑒说完,起身走向门口。

龙明瑒走到门口,身旁的邢雨姗悄声随行。

祝雪凝在后面一跳一跳地跟着,缀青的脸像只愤怒的小鹤。

行至门口龙明瑒看向邢雨姗,温柔地说道:“八日后,本王会来娶你。”

邢雨姗娇羞地低下了头,“姗儿等着明瑒。”

祝雪凝闻言一咧嘴,感觉脚上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现在就抱家去得了,免受相思之苦。

利落地翻身上马,龙明瑒转首对邢瀚海说道:“你的义女的嫁妆,不劳烦邢大人,本王母妃会准备。只是成亲前一晚,她会留宿在你府上,请邢大人备出一间房。”顿了顿,特意提高了嗓音强调一下,“随随便便找间房就好。”

言罢,一拉缰绳,潇洒地离开了邢府。

祝雪凝坐在轿中,随着轿子的颠簸,她的脚越来越痛。

细微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沁满了额头,祝雪凝闭着眼,咬着唇。

她不是来示*威的吗?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祝雪凝情绪低落,纤细的手伸入内衫,掏出了一块绢帕。

绢帕有些陈旧,藕粉的底色,略微发白。

祝雪凝睁开眼,玉手抚了抚上面的图案,眼眶微红。

广场中的聘礼,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阳光映射在硕大的木箱上,绢花仿若一团团火球燃烧着金红色的光。

一个随风而摆的囍字,晃晃悠悠地落在了一旁的水池里。

鲤鱼纷至杳来,围绕着这个字,上下穿梭。

不须臾,漂浮的红色纸张浸了水,揉在了水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