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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众奸人伏法 恶狗扑袭今夏

刘一正、魏鸣的五十大板,由陆绎岑福二人亲自督刑,实打实的拍在肉身,绝非虚张声势,且锦衣卫行刑历来狠绝,看上去臀部外衣无一丝血迹,但二人受刑后皆奄奄一息。着人抬回家中后,刘一正第三日便毙命;魏鸣落得个终身卧床再也不能站起。

而六扇门牢里的事今夏本就驾轻就熟,又与陆绎学了几分刑讯的手段,审起陈丹凤游刃有余,只一个时辰便录完口供,然后梳理好卷宗,待转交大理寺做最终裁决即可。

从审讯室出来,今夏的心情并未如预想中轻松,无有疑问,陈丹凤必会砍头于市。曾经的官家小姐,如今的阶下囚,其与其父皆因一己之私。

回想起陈丹凤最后对她说,如果身份互换,今夏一定是令人刮目相看的官家小姐,而她却未必能成为一名捕快,或许早早便堕落红尘……

今夏不晓得这到底是人生境遇造就的差别,还是性格使然。她也想过,如果夏家没有出事,她是官家小姐夏小小,性格与阅历大抵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即便她与陆绎有婚约,她又会与陆绎以何种方式相处?也许应该感谢现在的际遇,才会有现在的他们。

这般想来,今夏倒觉得命运待她是宽厚的,一瞬间心情好起来。她甚至有将这种感觉立即告诉陆绎的想法。

想到下午要将陈丹凤的卷宗送去大理寺,不觉“嘿嘿”嗤笑出声,如此便可顺路去北镇抚司见大人了。

夏至的午后,阳光有些耀眼,刚踏入大理寺的门,便见两个差役从对面走来,其中一个满身风尘,一看便知是押解远途案犯刚刚归来。

只见那人正比着手刀做出砍人的动作,另一个气定神闲的脸忽地露出惊诧,低声道:“两个都死了?”

“嗯,那刘家小姐……”满身风尘的差役猛然看见今夏,立即假咳两声:“咳咳……张兄,晚上等你,咱们喝两杯。”

“好!”

二人走远,那句“刘家小姐”却灌进了今夏的耳朵,暗忖,这刘家小姐,莫不是刘墨萍?那差役说“死了”可是她?另一个是谁?“驸马”?

下午送完卷宗,今夏直奔北镇抚司。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直觉告诉她,那差役说的刘家小姐定是刘墨萍,若果真如此,会不会是大人的手笔?

蓦地,身后一只恶犬向她扑来。其实,今夏早看见那只大狗在身后,但却未料它会扑向自己。今夏慌忙向前跑去,还是晚了一步,差帽被狗爪掀掉,满头青丝披散下来,今夏一惊,生怕恶犬抓住自己的头发,纵身一跃跳到旁边一丈多高的土墙上,顺手折下墙头探出的一截树枝,挽起披散的秀发。

恶犬见状,狂吠起来,飞扑几次都自墙上滑落,却并不善罢甘休。今夏心下纳罕,自己几时招惹过这条恶犬,它为何要扑向自己。今夏自后腰掏出手铳,正欲射出钢弹,却见葫芦胡同自己经常喂的那只叫“小六”的野狗率领五六只大大小小的野狗冲向那只恶狗,瞬间将那只恶狗包围。

今夏收起手铳,站在土墙上,饶有兴趣地看起热闹来,时不时还不忘指挥一下“小六”。

“‘小六’咬它,咬它脖子……不行,与那条黑狗一起上”今夏手指着一条黑色的狗,“对,对,你们俩一起上,咬……再咬……”

“还有,那个小不点,咬腿,咬腿……使劲儿咬……

一时间狗吠声,此起披伏,胆小的皆绕道而行,胆大的站在街旁驻足观看。

“袁捕头,这是办的哪宗案子呀!”

今夏心下一紧,这不是大人的声音嘛。急忙四下张望,见陆绎正站在街对面看向自己。

“大人,”今夏翘起脚,挥挥手。

“当心!”陆绎提醒到。

话音一路,人已经到了今夏身边,环住她的腰与她并站在土墙上。

此时的恶犬已被“小六”率领的野狗团团围住,身上伤痕累累,几次想冲出重围,都被“小六”咬住。

“袁捕头,那恶犬还留着有何用,是不是可以结束了。”陆绎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顺势放她手里一枚石子。

今夏抬眼一笑,将石子在手中一握,瞄准恶犬的头顶直接抛了出去,石子穿透恶犬的头颅,一束血柱冲天而飞,恶犬应声倒地。

陆绎牵起今夏的手,双双翻落地上,正欲回府。

“大人,等等……”今夏拽住已经迈步的陆绎,跑向街边买包子的小摊。

而后冲“小六”招手:“‘小六’有肉包子哦!”

“小六”围着恶犬还在转圈,听见今夏的喊声,抬头望去。今夏已经飞奔过来,摊开手里的油纸包,喷香的肉包子让野狗们又团团围在一起。

“看来夫人的帮手不只有六扇门的官差呀!”陆绎牵着今夏的手,边走边说,“夫人可是经常投喂它们?”

“嗯,”今夏点头应道,“刚刚就是‘小六’帮了我的忙。”

陆绎看向今夏,今夏便将刚刚的事讲与陆绎。

陆绎听完,将人揽在怀中,低声道:“那恶犬许是来源于刘府。”

今夏一怔:“大人,那是刘府的恶犬?”

“嗯,查封刘府时这恶犬从后院一晃而过,”陆绎答道,“现下它又扑向你,便可以确定了。”

“可是,那恶犬为何会扑我,它如何识得我。”今夏不解地看向陆绎。

“你忘了,逵儿遇儿百日宴时,你的上衫被陈丹凤换了。”陆绎提醒道,“在查封刘府时,我与后院柴房中看见了你的上衫。我也是刚刚才联想到一起的。”

“都发配流放了还不忘算计小爷。”今夏忿忿道。

“也怪我,未想到这一层。”陆绎紧了紧握着今夏的手。

“怎么能怪大人呢,是恶人无所不用其极。今日即便没有‘小六’相助,我堂堂六扇门捕头又岂能受制于一条恶犬。”

“但夫人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陆绎柔声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