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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和尚,你还是来了啊?”裴尘羁一把抱住他,“此一去,我们就道别了啊。”

无相无情地推开,推开他,下意识合手,又放下:“我和诸位一起,我已经向佛辞行。”

其他人皆震惊,不敢置信他话中意。

“什么意思?”明卿卿认真道,“你不入佛门了?”

入佛门不是无相的执念吗?他和她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的,这个执念有多深,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的。

无相笑起来:“自然,这一次也好歹让我试着做一次将军,和大家生死一起,不是更好?”

明卿卿嘴角噙着笑,可是心底却酸酸的,她又怎会不知,这个疯和尚是为了自己?

“你啊……”你叫我该如何回报你才好啊。

无相的笑里带着明晃晃的狡黠:“多的话就不要说了,不然多见外啊。说好的我们五个一起,怎么可以少了我。”

几人相视一笑,抱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头顶着头。

“好小子!”裴尘羁大笑,“够义气!那我们便生死相随!”

宋语晚:“生死相随!可别忘了那一日我们许下的诺言!”

江闻鹤拿出一个大包袱,拿出四副铠甲,亲手替四个人穿上。

明卿卿银甲红衣,身姿挺拔,红色的披风衬得她愈发有气势,腰间挂着一块半海棠花暖玉,墨发被银色镂空海棠纹高高束起,腰间的远山剑气势凌然,一双娇柔的眸此刻皆是坚毅。

裴尘羁玄甲黑色披风一穿上,倒是有一点少年将军的模样了,墨发竖起,江闻鹤还特地给他戴上了一根黑色镶红宝石抹额,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尽显矜贵。

宋语晚是红披玄甲,云晓长剑挂在腰间,腰间的红绸随风摇曳,金色镂空将墨发尽数竖起,英姿飒爽,令人惊艳。

无相一身白金莲花纹路铠甲加身,金色披风随风猎猎,额间的红莲纹衬他那似狐狸眼的双眸,不是佛子下凡,还有什么?

看着自己的杰作,江闻鹤满意地笑了起来。

裴尘羁低眸看着自己和其他人的铠甲:“呕吼!阿鹤,有眼光啊!品味深得本将军心!”

“喜欢就好!”江闻鹤温柔道,“这些都是拿小卿儿三哥给的黄金给诸位造的,然后三哥听闻是给大家打造东西,又送了好几箱黄金,所以这几身铠甲都是上上品。”

宋语晚看向一袭青衫的江闻鹤:“阿鹤,那你呢?快拿出来,我们替你披上铠甲。”

上一次,阿鹤说亲手替自己披上铠甲,他真的做到了,每一件铠甲都做到他们心坎上去了,都是按照他们平日里的喜好打造的。

江闻鹤笑起来:“我手无缚鸡之力,不适合太重的铠甲,小卿儿此前送了我一件织金软甲,刀枪不入,大家不必担心。”

“那行,那以后就由本将军保护你!”裴尘羁拍了拍胸脯保证。

“还有我们。”

天边大雨停,天光大亮,一束束光从云层中射出来,像是一簇簇佛光普照大地。

几位少年打马疾驰,春风得意马蹄疾,鲜衣怒马,也不过如此了。

一路不停,就连用餐都是在马上用干粮充饥,不断换马行几日过后,五人才在分岔路口停下。

明卿卿拱手:“离境大漠孤烟,东野山川江河,还请诸位此去保重,我在风雪之都等着你们!”

几人亦是拱手作别。

裴尘羁豪迈道:“卿卿,待我和阿鹤一睹离境风光,回来定与你们分享!”

“阿羁,阿鹤,你二人一文一武,虽有兵符和圣旨在,但是西阎铁骑还得靠你们的舌灿莲花借来兵卒。

那边临敦伽国,老皇帝已经病死,如今当政的是我的人燕春笑,此人可信。青书姝也在那里,敦伽国不会来犯,反而会帮我们驱赶其他来犯小国。

西阎铁骑只要了解这个情况,应该能够松口借兵四十万。”

“你放心。”江闻鹤点头,“我们一定能赶回来支援,你一定要挺住!”

明卿卿点头,看向另外两人:“阿语,阿相,东野之地情况不同,你们一去要帮助杀退敌军后,借十万即可,剩下的留下驻守边疆。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事小心!”

宋语晚和无相拱手回礼,无相笑道:“待来日再见,我与阿语,定然向各位述说东野之地山川江河的烟雨朦胧之景,所以大家一定要活着!”

“好!”明卿卿取出几个碗,拿出一坛酒,给几人满上,“这是千里扶头醉,虽然皇伯伯没有亲自送行,但是送来了践行的烈酒。”

“没曾想,我不过提了一句,卿卿竟还记得。”宋语晚红了双眸。

五个碗碰在一起,几人一饮而尽,而后随着碗齐齐碎裂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响彻郊野,马蹄声渐渐远去,他们也分道扬镳,没有回头。

青山处处埋忠骨,即便马革裹尸,他们绝不回头。

自明卿卿入宫那一刻,明家人和谢君辞就发觉了,但是那支神秘军队死死围住两座府。

他们若是反抗,必然重伤忠诚的军队,那他们一走,何人护住陛下?

京城也被上青天大半势力围了个水泄不通,护卫紧守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他们又何尝不知这是皇上,甚至是他们的卿卿设下的,令他们左右为难,只得困在府内,哪里也不能去。

几人心急如焚,不论他们如何求,谢祈安都避而不见,只是命人往府里送日常用品。

明祈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熟悉又陌生,此生不过两次,即便九王之乱,京中大乱,他一路护着皇上逃命,即便北境数次征战,数次险象环生,他也不曾如此过。

一些埋藏在心底不好的回忆,尽数涌上来,竟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明家祠堂,烛火摇曳,一片庄严肃穆。

他跪在蒲团上,身前是一路而上,数不清的牌位,他却只是看着祠堂里靠前的两块牌位,竟一时间湿了眼眶。

谢君辞坐在书桌前,摩挲着那半块海棠花暖玉,声音一时哽咽。

“小骗子,说好了,带着哥哥一起的。这次竟又让你蒙混过关了。”

北境城墙之上,远远望去,广阔无垠的草原一览无余,雄鹰在天空翱翔,草原的尽头,是日照金山。

明卿卿指着那一座座高大的雪山:“山的那头便是风雪之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