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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孙小翠玩牌挖大坑 廖悦兮堵车欠巨款

照例的,王花小心翼翼地侍候大弟媳孙小翠吃过早饭,孙小翠就嚷着要去玩了,叫上廖如华,让他陪自己和王花。

廖如华开出车来,孙小翠说,社区那些老女人们太抠,和她们玩,辛苦上一天,连一百块钱都赢不到手,还得受她们的白眼,太不值了。

“那个——小翠,你说,今天想到哪里?”王花问。这位祖奶奶似的物,好像自己家得罪了她一般,这几天让他们夫妻俩“三陪”到底,还生怕惹人家不高兴。不过,侍候她一个人,怎么也好过侍候几家十几个人吧,好歹,他们夫妻现在都可以回家住了。

“姐,姐夫。”孙小翠说,“这几天,你们对我真的不错。我,今天玩个高兴,明天就回村里了。要不,我离开了,你那个懒兄弟连猪都不好好喂了。”

“真的——”王花一高兴,脱口而出。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能在你们家住上一辈子?”孙小翠翻了她一个白眼。

“既然小翠决定要回去了,那我们今天不妨让她玩个高兴。”廖如海冲王花使了个眼色。

“哦——那是那是,”王花说,“小翠,你想到哪里玩?”

“其实,乡下人也是有小赌的,尤其是逢年过节。”孙小翠说,“只不过,大家都没多少钱,玩得不尽兴。我看,昨天去的那个幸福科学预测馆就很好的。”

国家禁赌,所有的赌场都是地下经营。北晋管理越来越严格,没有什么大赌场,只是一些居民活动室里有些小娱乐,不在打击范围。但北晋有钱啊,大佬太多了。钱多的地方,违规的东西也就多。田春风的黑拳道进入北晋后,为了敛财,到处寻找机会。他和付洪文合作后,付洪文迅速建立了一个地下赌场。为了逃避打击,他们给这个赌场披了一个高大上的外衣,叫科学预测馆,并且起名为“幸福”。当然,暗中干的,就是赌博。

北晋的警察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周武来到北晋后,所有地下活动尽在他眼中。赵旭东知道这个赌场与黑拳道有关,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就让警方假装不知情,没有动这个赌场。

这个幸福科学预测馆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看上去还是很有派头的,之前廖如华夫妇来到的,只是一楼。一楼也就是小打小闹,有几台老虎机,也有赌徒们对赌的。孙小翠倒也自觉,进到一楼的vip室后,选了一个对赌桌坐了下来,廖如华夫妇陪在她身边。这时,就有赌馆的人过来问孙小翠,她是自己选择对赌对象,还是由赌馆给她安排一个。他们来得早,赌馆里头天赌了一晚的赌徒们多数还在睡大觉,孙小翠就说随便。没一会儿,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人就来到孙小翠对面,坐了下来。

他手中出现三张扑克牌,给对面三人展示了一下,两张红桃一张黑桃,他说,刚开始,咱们玩小点,我洗牌,你猜,只有猜中了黑桃,才算你赢,输赢每局一百元,如果嫌小了,你可以往大加。

孙小翠点点头同意了。

廖如华夫妇对视一眼,心下略宽了些,玩扑克,每把只有一百元,这样,输也输不了多少。

猥琐中年人了眼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就动手洗牌了。他把手中的三张扑克牌倒扣在桌面上,双手在上面扒拉着转,转了几圈,停下来,看向孙小翠。

孙小翠本来是眼睛盯着桌面的,可扑克牌被转了几圈下来,她就失去了目标。毕竟三张扑克的背面是完全相同的。她求援似地看向廖如华和王花,这两人正紧张着呢,怎么能给了她暗示?她只好一闭眼,猜了一张牌,中年猥琐男一翻牌,红桃,孙小翠猜错了。

王花和廖如华暗叹一声,抽出一张百元币递给对面,中年猥琐男随便接过来,扔到桌上,又动手洗牌。这次廖如华和王花都瞪大了眼睛,一直追着那张黑桃看,中年猥琐男停下手,看向孙小翠。廖如华两人都盯准了那张黑桃,但他们不敢出声,万一猜错了,孙小翠肯定要赖到他们身上。即使猜对了,后面孙小翠输了,也会说是他们干扰了她。这次,中年猥琐男的动作明显比上次慢了,他们两人都能看准,孙小翠应该不会出错吧。可偏偏,孙小翠出手翻起的是另一张黑桃。两人就叹出一口气来,无奈地抽出一张百元币送给对面。

只有三张牌,只要中年猥琐男不作鬼,也没有旁人干扰,用点心,猜中的概率极大。可孙小翠似乎长着猪脑袋,眼睛也不够用,接连出错,一会儿就输出十张大票子。廖如华夫妇倒不是心疼钱,像她这个输法,连输十天也伤不了筋骨。只是,这么简单的赌法,还连输,太丢人了。

中年猥琐男不耐烦了,就说:“这玩法太幼稚了,夫人还是回去练好了眼神再来吧。”说罢,收拾了桌上的钱,准备离开。

“先生,你不会和钱有仇吧?”孙小翠惊讶地说。

“你这些钱还算什么钱?”中年猥琐男指着大厅里逐渐多起来的人说,“和你在这里玩,还影响我赚大钱呢。”

孙小翠心一横,牙一咬,大声说:“没关系,先生,玩就玩个痛快,你说,怎么玩?”

“怎么玩无所谓。”中年猥琐男说,“关键是钱,你这种小打小闹,只适合打发时间。”

“行,我们把钱加大点,多少你才满意?”孙小翠说。

廖如华和王花心里一抽,暗骂:“敢情不是出你的钱吧?”

“那我们就来真的!”中年猥琐男一笑:“一局一万,能出得起钱吗?”

“一万就一万,谁怕谁?”孙小翠也一笑,“我身边的是我姐姐和姐夫,他们是廖家的人。大女儿叫廖悦兮,是兴廖集团的董事长;二女儿叫廖倩兮,是一家大型超市的董事长。你说,我出得起钱出不起?”

她说到“廖家人”的时候,中气猥琐男头都没抬,只顾重新挑选三张新牌。当她说到廖悦兮时,中年猥琐男明显惊讶,抬头认真的看了几眼廖如华夫妇。孙小翠的腰杆硬了,“我的钱肯定不是问题,就怕你这里没这么多钱。”

“夫人开玩笑了。”猥琐男冷笑一声,“不管我有多少钱,起码得你能赢才行。”

孙小翠平时在村里也打扑克也打麻将,只不过彩头小而已。她听说,在赌场上,技术水平是次要的,关键是资金,赢到最后的,肯定是大资金。所以,一来她输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二来她知道姐姐家很有钱,最后赢的肯定是她。

加大了彩头,孙小翠就认真起来。但中年猥琐男比她还认真,眼睛不再在她胸脯上扫描,而是严肃地专注于三张牌,双手变化得飞快。孙小翠的眼睛本来就不够用,这下子就更是跟不上了,一会儿就连输三局。

王花心疼得要命,低声劝孙小翠别玩了,可孙小翠眼睛一立,她马上就怕了,只好拿出银行卡到柜台上兑换了十万块的筹码,给孙小翠送过来。

孙小翠又说,中年猥琐男转牌她来猜,这样不公平。中年猥琐男就说,可以换过来玩,但彩头就不能是一万,得加到五万。孙小翠眼睛也不眨,就同意了。廖如华和王花叫苦不迭。

换过来玩也一样,孙小翠那手法,哪能瞒得过中年猥琐男,连输两局。

王花不肯出钱了,孙小翠就撒泼,让王花给她找王满才回来。王花无奈,干脆下了狠心,换回一百万筹码来。

孙小翠趁中年猥琐男点烟,偷偷沾了点口水在那张黑桃的背面。

中年猥琐男浑然不觉。

孙小翠说:“我已经输了这么多,再这样下去,就算每把都能猜中,也不好赢回来,不如我们再加大筹码,一局一百万如何?”

王花夫妇却吓了一大跳,孙小翠这是要把她全家给输光啊。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她来这里了,给她一百万让她回去多好。

下次开牌时,孙小翠一指点住那张背面有口水的牌,中年猥琐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翻开那张牌。不光孙小翠,连廖如华和王花也傻眼了,三双眼睛,就没看来来,中年猥琐男如何把那张黑桃换成了红桃。

王花这次不干了,坚决不肯兑换筹码,奈何孙小翠不愿意罢手,中年猥琐男居然同意她赊账,这样,又连玩两把,孙小翠又输出二百万。尽管王花嘴硬,但她心里知道,不管孙小翠输多少,肯定是她付账。

王花着急了,偷偷拉了廖如华走到僻静处,说看这情形,输不完家底,孙小翠是不肯罢休了。廖如华就冷笑了一声说:“你说错了,她怕是输完了我们的家底,也不会罢休的。”

王花瞪了廖如华一眼:“你说什么呢,小翠这也是输急了眼,一会儿冷静下来,她会想明白的。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廖如华就摇了摇头:“花啊,你可真傻,你真没看出来,孙小翠输钱,就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王花差点吼出来,廖如华忙堵住她的嘴,着急地说:“你嚷什么?咱们怕是落入了人家的套子中了。”

王花一惊,仔细看去,他俩离开后,孙小翠似乎不那么认真的和中年猥琐男玩牌了,两人都斜着眼睛往他们这里看。而大厅的门口,有三四个汉子,似乎堵着,防止他们离开。

怎么办?夫妻两人对上一眼,打电话,找人吧!

找谁?两人都知道,这时候给廖倩兮打去电话,只能招来一顿臭骂。至于廖家,想都别想了。也只能给廖悦兮打电话。

打过电话,两人回到桌旁,孙小翠拍着桌子说:“钱呢,我要钱!”

“小翠啊——”王花陪着笑脸,“你今天玩得有点大了,我们——没那么多钱——”

“不会吧——”中年猥琐男冷笑着说,“堂堂廖家人,不是说你们有两个了不起的女儿吗?”

“这样吧——”廖如华试探地说,“你刚才输的那二百万,我们出了。你就别再玩下去了,再玩,输得更多了。”

“廖如华,你说什么呢?”孙小翠不满地喊,“你们夫妻俩都说过,今天,是要让我玩个尽兴的。我也承认,今天玩高兴了,我就回村,不管有什么事,也不麻烦你们了。怎么回事,这才玩了不到两个小时,我才刚玩起兴趣来,就不让玩了?”

“可我们没有钱了——”廖如华双手一摊说。

“你们家不会就这么点钱吧?”孙小翠问。

“钱是有。”廖如华说,“可谁也不会没事把家当全带在身上吧?哪怕就是到银行取钱,也总得办手续是不?要不,咱们今天就这样,明天取了钱,接着再玩。”

中年猥琐男冷笑着说:“那就先把八百万付清再说吧。”

“什么八百万——”廖如华和王花惊呼,“刚才不是只有二百万吗”

“刚才是二百万,”中年猥琐男说,“你们离开后,她又输了六百万。”

“不可能!”夫妻俩更是意外了,一齐看向孙小翠。

“他说的没错。”孙小翠证明。

夫妻俩对视一眼,看来,孙小翠就是和对方串通好了,因为,他们虽然人离开了,可眼睛一直还盯着这里,这会儿时间,他们根本就没有再玩一把牌,怎么可能又输了六百万。

“没有钱也不要紧,可以打个电话让家里人送过来。”中年猥琐男说。

“听到没有,人家这么大度,还允许你们打电话要钱。”孙小翠喝道。

“已经打过电话了。”王花说,“悦兮和郑公子正在来的路上。”她特地把“郑公子”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但中年猥琐男只是淡然一笑。

“现在,你们已经欠下八百万了,当然,想翻本也是可以的,前提是把账付清。”

“我们——我们会付账的。”看到中年猥琐男一脸狰狞,王花不敢说反抗的话。

“给你们半小时,半小时内付不清的话,每超一分钟加一百万。”中年猥琐男又说。

“这——”廖如华刚要辩解,王花拉了他一把。事情很明显,赌场就是套路了他们,目的当然是钱。所以,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从打给廖悦兮的电话看,她和郑少杰半小时应该能到。郑少杰是京城豪门大少,在北晋又能接触到高层,他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廖如华和王花简直度分如年。倒是孙小翠一点也不着急,要了一杯咖啡自顾品尝起来。大厅门口多了几个大汉,他们的附近,也出现了几个大汉。

“悦兮,怎么还没到?”离半小时只剩五分钟了,王花沉不住气,又给廖悦兮打去电话。

“妈,你别催,我们快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路上堵车了——”廖悦兮其实也很着急。

“堵车——”夫妻俩头大了。

中年猥琐男嘿嘿地笑起来,指了指墙上的挂表,准备倒计时了。他得意地笑着,嘴唇一张一合,有意把时间念得很高。

半小时到了,廖悦兮没有出现,分针每转一圈,就是一百万的价值,夫妻两人状态不好了。也不知道这车到底堵成什么样子,夫妻俩的心,从开始的惊慌到现在的麻木。

“妈——”廖悦兮是冲进来的,王花没有和她说话,抬头看了墙上的表,时间超出了十五分钟。

“超时十五分钟,应付款一共两千三百万。”中年猥琐男说。

两千三百万!廖悦兮虽然很难接受这个数字,但看到父母亲和大舅母没有事情,还是放下心来,如果只是钱的损失,倒还好说。

“怎么回事?”郑少杰也跟了进来,很有派头地问。

中年猥琐男没理他,王花像是见了救星,一把拉住郑少杰,把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哦——是这么回事呀!”郑少杰为难地看向廖悦兮,说:“看来,赌场没有逼他们,钱,是他们自己输的,超时费,也是赌场中常见的规矩。”

“常见的规矩,就是他说多少时间就是多少时间吗?”她把希望寄托在郑少杰身上,可郑少杰总是令她失望。

“那还不是吗?”郑少杰的话更令她失望了,“人家是赢钱的一方,规矩只能由人家来定了。谁让我们输了钱?”

王花心底里就升起说不出的厌烦:既然你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那你来干什么了?

“唉——”廖悦兮叹上一口气,他们来时近条路,比较偏僻,平时根本不会堵车,今天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父母亲是贪财,但他们绝对没有胆量玩这么大的彩头,孙小翠爱耍赖,但没什么见识,玩这么大的,她还没有这么大的心脏。廖悦兮高度怀疑,赌场一定是下了套。但有什么猫腻,她看不出来。

“既然你们的人送钱来了,我希望能在五分钟内解决。”中年猥琐男说,“五分钟后,重新计时,每分钟加罚两百万。”

“你——”廖悦兮愤怒了,但她无可奈何。

“悦兮,这是人家赌场的规矩。”郑少杰说。

中年猥琐男得意地笑了起来:“说吧,是刷卡还是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