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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大反转匪徒自相杀 迷难悟何家又密谋

接着,就见有人往悬崖边扔了两个袋子。袋子里不知装着什么,还在蠕动。

接着,就见两道影子出现了,正是归一和二妹,他们看到悬崖边的袋子,就往那边去查看。

“归一,别去——”何芬芬意识到那是一个陷阱,刚要大喊,嘴就被一张大手堵上了。很快,何芬芬她们所在位置下面的小土屋下方,站起八个汉子,手里都是枪,一阵连发声,就见悬崖边的归一和二妹身上被上百发子弹洞穿,两人身体摇晃着,倒向悬崖,不见了。

“归大哥——二妹——”何芬芬在嘴边的大手上咬了一口,摆脱堵在嘴上的手,撕心裂肺地大喊着。但身体却被两个绑匪死死控制住。

下方的八个汉子停止了射击,喜悦地大叫:“成功了,干掉了!”

接着,有一个汉子就仰头问:“何老爷子,剩余的钱,可以给我们了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何老爷子忙不迭地说。他浑身都在战栗,虽然他够歹毒,但亲眼看到归一和二妹被瞬间打成筛子,还是吓得不轻。

“什么?爷爷——你——你给他们钱?”何芬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别说话!”何老爷子凶狠地瞪了何芬芬一眼,那眼里,只有歹毒,哪有什么亲情?

何老爷子抖着手去弄钱,几个绑匪也把注意力放到他的手机上。何芬芬推开控制她的汉子,哭着跑到悬崖边,那下面深不可见,她倒在悬崖边缘上,哭得昏天黑地。

“钱!”听到何老爷子要转钱给他们,八个绑匪的眼睛瞬间贼亮,彼此看上一眼,忽然都举起枪来,两两相向,狞笑着扣响枪,先动手的活着,动手慢的四个,瞪着不甘心的眼睛,慢慢倒下。

何老爷子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他刚转出给八个枪手的后一半付款二百五十万,就被这四声枪响吓呆了,和身边的几个绑匪都愣在当地。

但下面的四个绑匪并没有停下动作,又都举起了枪,分别瞄向对方,两声枪响后,又倒下两个,剩下两人了。

火拼!五百万的利益,就让八名枪手忍不住了,这两人,怕也不可能都活下来了。

果然,两人又一次比快,剩下的一个枪手,残忍地笑了起来,举着枪,向上走来,到一土屋门口。

“怎么这里还有别人?”他沉着脸,阴冷地问。

“两码事,两码事——”何老爷子想向枪手解释,这几个绑匪,是负责绑架自己和何芬芬的,而他们八个枪手,是负责杀死归一与归二妹的,两不相干,分别付钱。

“什么两码事,他们亲眼看到了我们杀人!”枪手阴冷地说。

听他的意思,是想将这几个绑匪也杀人灭口了。

几个绑匪大惊,眼前这个枪手杀红了眼,他连自己的同伙都杀,自己几人向他求情讲道理都不会有用的。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刀,对方是悍匪,自己几人何尝不是亡命徒?对方开枪可能干掉他们一两个人,但他们有四个人,总有机会干掉对手。枪手也正是忌惮这一点。

见枪手不敢开枪,几个绑匪互视一眼,相互靠拢在一起,举着刀,慢慢向枪手移动。

绑匪毕竟只是绑匪,根本不懂枪。刚才他们分散站立,固然孤单,但枪手如果贸然向任何一个方向开枪,其他绑匪手中的刀,就有机会招呼到他的身上。可现在他们在一起,虽然人多势众,但枪手的目标却只有一个方向了。所以,枪手笑了。

看到枪手的笑,绑匪头目醒悟了,大喊一声:“快散开——”可迟了。枪手手中的枪,是可以连发的,也只是一轮连发,几个绑匪就全中弹了。

但枪手也忽视了绑匪的狡诈,绑匪头目以同伴为掩护,放低身体,到了枪手面前,冒着被子弹打中的危险,忽然跃起,一柄刀,就刺入了枪手的胸膛。他的一侧肩膀被打中,冒出血来,冷笑着对倒下的枪手说:“永远不要轻视一个刀的人。”

何老爷子早就吓倒在地,也正是他到在地上,才躲过了枪手的一轮连射,不过,却被拥挤着向前的绑匪们踩在身上,断了一条胫骨。

绑匪头目用刀拨弄着枪手的脸,问何老爷子:“钱转出去了?”

“转——转出去了——”何老爷子忍着疼痛回答。

绑匪头目刚要搜查枪手的手机,忽然看到枪手半闭的眼睛倏然睁开,暗叫不妙,急速而退,却是迟了,地上的枪手忽然抬手,手中多出一支手枪,准确地击中绑匪头目的额头,含着血说了一句:“永远也不要轻视一名真正的枪手!”说完,阴笑着栽倒。

眼前的一大群活人,都倒在了血泊中。何老爷子镇定了半天,爬出土屋,向伏在悬崖边痛哭的何芬芬喊道:“芬芬,快过来扶爷爷——”

“爷爷——”何芬芬忽地回头,双目喷着怒火,“原来,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

何老爷子不说话,只是发出疼痛的呻吟。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何芬芬又问。

‘“芬芬,快过来扶爷爷——”何老爷子虚弱地说,“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了。你可以顺利地嫁入游家了——”

“老家伙!”何芬芬跺着脚,“你真歹毒!你根本不配让我喊你爷爷——你以为,你害死了归大哥和二妹,我就会任由你摆布?你痴心妄想!”她真想冲过去,在爷爷那张丑陋的老脸上抽上几个耳光,但还是忍住了冲动。扭过身体,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大喊着:“归大哥,二妹,你们等着我,我就下去找你们。死去,我们也还是一家人——”

“芬子,你喊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何芬芬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是做梦,缓缓地回过身体来,就见归一站在那里,身边是归二妹。

“归大哥,真的是你吗?还有二妹?”她恍惚地问。

“当然是我——芬芬,怎么回事,电话里也不说清楚,让我好找——”归一似在埋怨地说。

“归大哥——”何芬芬哇地大哭起来,飞奔到归一身边,撩起他的衣服看。

“芬子,大白天的,干什么呢?”归一慌乱地按住自己的衣服,“二妹还在呢——”

何芬芬一把推开他,又冲到归二妹身边,也是掀开衣服查看伤情。

归二妹往开推她:“嫂子,你怎么了,我是二妹,是女的——”

何芬芬先前明明看到他两人被八个枪手打得浑身冒血,栽下悬崖,此刻又好端端地站在她身边,根本看不到一处伤,“你们——没被打死?”

“我们——为什么要被打死?”归一莫名其妙地问。

“可我亲眼看到你们中了那么多枪,掉到了悬崖下边——”何芬芬流着泪说。

“芬子——”归一搂住她的肩膀说,“你肯定是太恐惧了,才产生了幻景,接到你的电话,我已经是用最快速度赶来的——”

“要不是何飞给我打电话,说你有危险,告诉我地址,我和哥还不可能找到你呢。”二妹也说,“我们闯了不下十个红灯,罚款,你可得报销哦——”

归一解释说,借了一辆车。

什么罚款,何芬芬根本不在乎,只要归一和二妹好好的,爱罚多少,随便。

其实,归一和二妹,也就是在何芬芬喊出“救命”两字的瞬间就来了。绑匪的设计,是在悬崖边放了两个布袋,袋子里装着的是两条被捆了四肢捂了嘴的狗,因窒息感而拼命挣扎,让人误以为是两个人。归一和二妹接到的是何芬芬求救的电话,他们一来到,发现了悬崖边的布袋,就会不假思索地去救人,埋伏在土坡上的八个枪手,就能把他们当活靶子打。

事实上,这个设计是非常成功的。可惜,他们的目标是归一和二妹,这就注定他们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八个枪手打中的,只是归一和二妹的虚影。之后,八个枪手的火拼内讧,以及枪手和绑匪的死搏同归于尽,都是在归一的引导下进行的。

“老爷子,你说何飞怎么就能知道芬子被绑到了这个地方?”归一边往起扶何老爷子边问。

“这个——”何老爷子脑袋转得再快,也回答不来这个问题,实话当然不能说,但借口是什么,他找不出来。可要是说不好的话,就会引起归一的怀疑。

“哥你问老爷子做什么?”归二妹和归一是神识相通,所以配合从来都是很好的,“他被吓成这个样子,能知道什么。我们报警吧,警察会调查清楚一切的。”

“不——不能报警!”何老爷子下意识地喊。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报警?”何芬芬知道这事和爷爷脱不了干系。

“哎呀——疼死我了——”老爷子回答不了,就装作疼痛万分。

“我看,这事就是何飞搞的鬼,让警察一查,就能真相大白。”归一对何芬芬说。

何老爷子装不下去了,求情说:“芬芬,千万不要报警,一坐牢,他这一辈子就全完了。”他他拿出手机,把里面的二百万转给何芬芬,说:“这是绑匪要的钱,我没给他们,芬芬,就算是给你的补偿了。”

如果是过去,何芬芬肯定不会要的,但现在,她看清了爷爷的真面目,心里好恨。

归一说:“芬子今天只是受了惊吓,钱是可以补偿的。要是受了伤害——”他冷哼两声,何老爷子心一紧。

何老爷子转给枪手的三百万,其实也在归一略施小技下,进入了归一的账户里。

“算了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何老爷子回到家,虚脱一般,对搀扶他的何光远和何飞说。

“爷爷——”何飞着急地说,“现在根本没法放弃了,事情差不多挑明了,咱们和他们,成了公开的敌人,放弃就是失败。”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何老爷子少气无力地说。

是啊,杀手干不掉,枪手也干不掉,这样的对手,何家有什么能力对付?

何光远愤声说:“爸,我听说有一个法术很高的道士,能给人驱邪,连鬼都能杀——”

何老爷子盯住儿子:“真的?可靠吗?”

“可是——”他的眼神又暗淡下来,“钱——人家肯定会收很高的钱。我们哪里还有钱?”

“爸,你不是手里还有几件宝贝吗——”何光远试探地说。

何老爷子愤怒地瞪向儿子,似乎在质问:“你居然打上了它们的主意?”何光远低下头,没想到何老爷子长叹一声后,说:“那就拿出去换点钱吧,事到如今——”

何光远大喜,在大是大非面前,父亲竟然如此开通。父亲收藏了半生的宝贝,原打算是要带进棺材的。何光远了解它们的价值,拿到市场上,可以换到将近两千万,请一个道士,最多花费一千万。

虽然死里逃生,虽然归一和二妹有惊无险,但何芬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说,上次二妹对付的几个刀手,只是何飞派来的,那么,这次何芬芬亲身涉险的绑匪和枪手,绝对是爷爷的主谋,她的心,有一种撕裂般的痛。

“归大哥,二妹——”她既痛心又惭愧地说,“差点让你们跟着我出事——”

“芬子,别说这些话,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归一说。

“只有嫂子平安,才是最大的好事。”二妹说。

“没想到,爷爷和何飞——”何芬芬心有余悸。

“今天的事情,过去了。”归一抚着何芬芬的肩膀说,“我们必须吸取教训,提高警惕,防止他们的下一步作恶。”

“不会了吧!”何芬芬一惊,“难道,他们还会——不可能了!”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之前,看着廖悦兮夹在家族和赵旭东之间痛苦,她还为廖悦兮难受。没想到,自己的家族,比廖家有过之无不及。骨肉相残,她只在小说中、电影电视里见过,没想到,现实中就有,而且,还会发生到自己身上。她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只是,她就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弱女子,既无力承受,也无力面对,只能自己欺骗自己,以为亲情无价,爷爷肯定会后悔,一定会约束何飞。

如果,她的背后,不是强大到无敌地步的归一和二妹,以她的心态和能力,只能是何老爷子砧板上的鱼肉。

途穷之际是转折。廖倩兮对这话有点信了。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唯利是图,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碌碌无为,但她想不到的是,家庭已经堕入如此绝境,父母两人不思进取,只是一个劲地逼着她要钱。

“爸,妈,”她悲痛地说,“我的公司,只有我一个员工了。我既干技术活,又干苦力活,平均一天也只能挣到一两百块钱,养家太困难了,你们也不知道省着点花。”

“廖倩兮,你知道自己说什么话吗?”廖如华严肃地说,“我和你妈把你供养出来,是指望你享福的,不是要听你诉苦的。你一天到晚忙什么?拿不回钱来,还有理了?”

廖倩兮愕然,扑到在破旧的沙发上,泪如雨下。之前,她很看不起姐姐廖悦兮,见她成天流泪,认为她就是软弱无能。岂知家庭重担落到自己肩上,才知道多么无力无助。如果,廖悦兮没有倒下,自己就是她翅膀下的一只小鸡,可以向她索求。但现在,保护自己的翅膀没了,自己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一切风雨都向自己呼啸而来。如果,汤强强没有被逼走,现在,就有更坚强的脊梁,能够挺起广告公司来,公司就不会是一个空壳,收入就不会只是一两张薄薄的钞票。可奶奶的阴险毒辣,父亲的冷酷无情,母亲的尖酸刻薄,哪里能容得下被骗得一无所有的汤强强?如果,廖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族,没有因为迫害廖悦兮招致民愤,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且不说原来与姐姐关系好的那些集团、公司会主动与自己合作,就算是陌生的商家,也不会因为抵制而拒绝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廖家?为什么廖家会这样?

“悦兮,哭有什么用?”王花不满地说,“你爸说你,是为你好——”

“为我好还是为你们好?”廖倩兮昂起头,“怎么个为我好法?我能拿回钱来,满足你们对钱的渴望,你们好了,我才能好,是不是?”

“倩兮——你竟然敢——”廖如华勃然大怒。

“如华——”王花制止他,“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她耐心地对廖倩兮说,“咱们现在有两千万外债——”

“妈,怎么就来了两千万外债,你就不明白吗?”廖倩兮喊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姐?”王花的脸阴了下来,“她要是肯嫁入狄家,哪里会有什么外债?廖家肯定会飞黄腾达,成为北晋的二流家族。”

廖如华哼了一声,恼怒地说:“还连累了整个家族,集团破产不说,每家都背一身重债,我们都不好意思见亲戚的面了。”

廖倩兮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悲哀袭来,无话可说了。事到如今,他们居然把廖家的没落,把家庭的贫穷,归咎于廖悦兮不肯嫁入狄家。

“所以,你千万不要学你姐,要擦亮眼睛,看准了,非豪门不嫁——”廖如华苦口婆心地教育起她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低下头一看,很是意外,忙接起来,低声说了一句:“强强——”

“什么?是汤强强!他又来骚扰你了?”夫妻俩暴起,要抢夺她的手机。

廖倩兮早有防范,跳起来跑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倩兮,我联系了一家做土地买卖的,他们要做广告。只是业务量有点小,才几十万。不过,你也能有几个万的收入——不好意思,我现在能力还不行——”他听到廖如华和王花不让廖倩兮接他的电话,就长话短说,简明扼要。

廖倩兮从卫生间出来,脸上挂着泪,扬起手机:“汤强强说,要介绍一单几十万的生意给我,你们说,要不要接下来?”

夫妻两人深感意外,相视无言。王花讷讷地说:“要不,先接下来,等有大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