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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廖悦兮收获巨额款 赵旭东提出好办法

两人有说有笑,争抢着要请客,从楼上下来,迎头碰上廖如华夫妻。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到赵旭东,夫妻两人的脸都黑了,碍于在公司,也不能大声辱骂,“赶快离开,不要自讨没趣。”他们不愿意让赵旭东和廖悦兮在一起,更担心的是,怕被朱老板看到,影响了和廖悦兮的感情。

“我们准备去吃点饭。”廖悦兮说,“公司没事了。”

她压根就不敢邀请父母亲一起吃饭,如果他们也去了,不知道是请赵旭东吃饭还是受气。

夫妻俩待了一上午没走,就是想等着朱老板过来见一面。他们不认识朱大湖,只知道他开丰田霸道,但一直没有见到这车,就等到中午。

“外面的饭不干净,回家吃!”王花冷着脸说,只要回家,赵旭东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你们先回家吧,三千万呢,我得等着到账。”廖悦兮编着理由,其实钱早已经到账。她顿时感到,生活会教会人许多生存技能,比如撒谎。

“我们等朱老板。”王花说:“怎么一个上午也没见到朱老板呢?他不会不来的呀。”夫妻俩都很疑惑。

“朱老板——”廖悦兮正想骂一句,忽然急中生智:“他没来公司,是不是跑到咱家里去了?”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王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拉着廖如华上了红色宝马,“悦兮,早点回来,我们和朱老板在家等你。”

看到夫妻俩开着宝马离开,赵旭东就明白这车被夫妻俩从廖悦兮手中“没收”了。他没有愤怒,再给廖悦兮买一辆就行。他只是为廖悦兮感到悲哀,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廖悦兮上辈子,肯定犯过天大的罪。

他俩把车开到一家很不错的饭店,为了方便说话,赵旭东要了一个僻静的小包间。这也是冉不凡的产业,他想要什么都行。

“廖总点菜吧,我今天财大气粗,作东了!”赵旭东趾高气扬地说。

争不过他,廖悦兮低头看着菜单,说:“那我可得狠狠地宰你一回了。”点了几个喜欢的菜,她把菜单搁到一边,端起赵旭东给她倒好的茶,优雅地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正经地对赵旭东说:“以后,不允许叫我廖总。”

“凭什么?“赵旭东根本不买账,“我就叫你廖总,多尊重你啊。”

“凭什么?就凭我是——我是廖悦兮。”廖悦兮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再敢叫,叫一个罚款一百万,直到把你罚成穷光蛋。”

赵旭东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不让叫,我偏叫,大不过我再去捡垃圾。”他盯着廖悦兮嘻笑着:“廖总廖总廖总……”叫了好一阵。

廖悦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赵旭东这么无赖。

赵旭东说:“你不用数,我叫了二十个 。”然后摸出两张卡,摊在廖悦兮面前:“一张卡里一千万。我认罚。”

“我不要。”廖悦兮想都没想就说,“我没那么爱钱。”

“收下吧。”赵旭东说,“今天这笔买卖赚了,咱俩每人两千万。”

“每人两千万,还剩下三千多万呢。”廖悦兮算得飞快。

“这商场上,有讲究的。你以为那些老董们为什么那么有钱?都是靠薪水?”赵旭东这么一说,廖悦兮就明白了,这一个亿里,还有人家杜董的回扣呢。

她这么想,是顺着赵旭东的话。可把人家杜小海冤枉死了,人家根本就没能得到一分钱好处。原本就是赵旭东拿自己的钱左口袋倒右口袋的事。但赵旭东只有说了杜小海要收回扣的话,廖悦兮才有可能收下这两千万。至于廖悦兮说的多出来的三千万,本来给了她也无妨,赵旭东有太多的钱。可是,他想看看,廖悦兮有没有为自己的钱做主的能力。

“赚钱的事,见者有份。”赵旭东说,“你不收,就把我两人显得卑鄙无耻了。”

廖悦兮就感慨了,钱这么来,太容易了吧。她又摇着头说:“不对,杜董的钱打在你一张卡上,你没去过银行,哪来的这两张卡?”

这家伙的智商,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低吧。赵旭东严肃地说:“你姥姥家的人不是都说,当乞丐要饭很能挣钱吗?”

廖悦兮有几分惭愧:“我可从来没说你当乞丐——你这人,挺记仇的。”她知道赵旭东没说真话,也不会认为他真的会去要饭流浪。

“这段时间,你住在哪里?吃苦了吧?”她关心地问。

赵旭东伸个懒腰:“这不天气暖和了,公园的长椅上一躺,有时候一觉能睡到天大亮。吃饭嘛,我也有了经验,豪华小区门口的垃圾桶里,好吃的多。”

廖悦兮忽然捂住脸哭了,她知道赵旭东说的不是真话,但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心里有气,自己眼前也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他描述的那种情景。因为自己,这个男人承受了多少委屈。

赵旭东却有点慌,正如成千上万个男人一样,女人的眼泪,是他无法阻挡的武器。忙改口说:“逗你玩的,你也生气。我给我妈买了一处房子,这些天,当然是和妈跟妹妹住在一起了。”

廖悦兮没有掩饰自己的泪眼,摇摇头说:“我不是生气,不知道怎么就是想哭。你给我两千万,为什么还要分开两张卡呢?”

赵旭东分别指着两张卡说:“这一张,你会用在公司里。你一向公私不分,连工资都没给自己设——”

“我是老总,设什么工资呢?”廖悦兮说。但她还是有点惊讶赵旭东对自己的了解。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公司一直会是你的?”赵旭东邪笑着说。

廖悦兮叹口气,赵旭东说的没错,她的家族,尤其是奶奶刘氏,好象一直对她不满,事事针对她。况且,就这一两天,堂兄廖介文要回国出任廖氏集团总经理,新官上任三把火,变数还是挺大的。“可是,公司还没有走上正轨,还没有产生效益,我怎么好意思给自己发工资呢?”

“所以,我猜你会把这张卡用在公司。”赵旭东说。

“你知道我会把它用在公司,还要给我?”

“给不给是我的事,用不用是你的事。”

这时,饭菜已经上桌,他们边吃边说。廖悦兮毕竟比之前轻松多了。

“这另一张卡,我猜你会用在家里。所以,就把它们分开了。”赵旭东说。

廖悦兮定定地看着赵旭东,她分明感受到,这个男人太细心了,对自己也太用心了。她眼眶发热,可没有泪能流出来。赵旭东说得一点不错,只要有钱,王花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榨干她身上的每一分。

这段时间,父母说她当上了经理,应该给家里做贡献了,不断向她要钱。她已经把蒋一鸣赔偿的十万块钱全拿出来了。又从公司里拿了不少钱,虽然一心想着把窟窿补起来,但她根本就没赚到钱。廖介文上台,肯定会查账的,到时,给自己定个贪污罪极有可能。今天,眼看三千万要不回来了,她打算破罐子破摔,多一项罪名又如何。可现在,她明确了,先用卡里的钱,把公司的钱还上。父母亲再跟自己要,一千万也能抵挡一段时间了。

见廖悦兮直直地看着自己,赵旭东也迎着她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廖悦兮,本是国色天香,现在却憔悴了几分。他猜测,归一给的那个润肤液,肯定不在廖悦兮手中了,看到王花那五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皮肤,一定又使用了剥夺手段。这,恐怕只是个开始,只要在一起,吸血行为只会愈演愈烈。

廖悦兮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不满地问:“你不吃饭看我干什么?”这话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她原以为赵旭东会老套地回答:“你太美了”之类的话。赵旭东却说:“你不应该进入残酷的商海。”

廖悦兮脸色一暗:“你是说,我没有经商的天赋,我笨?”

“我认为,最适合你的路,还是做学问。”赵旭东认真地说,“你应该回到学校,继续你的学业,你的才情,何止博士?”他想的是,廖悦兮回去学校读书,他继续自己的历练,两个人就没有了交集。

廖悦兮吃了一惊,她是个诚实的人,收到学校的通知,即使再高兴,也只是和很亲近的人说过,学校同意授予自己硕士学位,至于保留读博士资格的事,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可赵旭东这么说,似乎他很知情。莫非——她又制止了自己这种想法,这太不可能了。

其实,她已经体会到了商海的艰难与险恶,她也深知自己的热爱与特长。但她偏偏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决不轻易言败。当下坚决地摇着头说:“已经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好下。”

“不下船,就不怕船翻了?”赵旭东开玩笑。

“这一次,在你的神奇帮助下,才挽回了损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下去。”她的苦恼,没法在赵旭东面前掩饰了。上任一个月,公司几乎没有赚到钱,只是靠着五千万贷款在勉强运转。经过这件事,她已经彻底明白,廖氏机械公司生产设备深度老化,生产的产品严重落伍。不生产会赔钱,越生产越赔钱,

“办法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赵旭东轻笑着说,“第一,股份制,群策群力,盘活公司。第二,迅速转型,占有市场。第三,拓宽渠道,全面经营。”

他说的话,听起来像是领导讲话,廖悦兮感觉就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感慨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赵旭东说:“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当领导得善于用人。诸葛亮是怎么累死的?”

说到人,廖悦兮就很伤心,生意没谈成,解莉那么好的秘书、姐妹,被自己辞退了。方雅、乔艳,有能力,有武功,也被自己赶走了。徐良和路建设,自己又招揽不来。就连眼前的赵旭东,临时聘用的保镖,也被自己赶走。若是没有那张结婚证,他现在肯定不会坐到自己对面。

“人才?人才只会弃暗投明,哪会弃明投暗呀。”廖悦兮对自己失望得几乎是在哀叹。

“有钱能使鬼推磨,竞争强的大公司,不就是工资待遇好吗?”赵旭东说,“你真诚点发出邀请,让解莉、方雅和乔艳再回来,不就有人辅佐你了吗?”

“她们——她们还愿意回来吗?”如果真像赵旭东说的,她们三人还能回来,自己绝对会信心大增,完全有可能做出一番成就的。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赵旭东夸奖她,“你这个人呀,最大的魅力不是漂亮,而是有情有义。”廖悦兮听他说到“有情有义”四个字,就联想到为朱家求情和替朱大湖做伪证的事情,脸变红了,瞪着赵旭东:“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赵旭东解释,“你试着向她们发出邀请,她们肯定愿意回来。”

“小莉我昨晚见过,”廖悦兮沉吟着,“如果我诚心邀请,待遇也能不亏的话,她有可能回来。可方雅和乔艳,前段时间见过一面,好像在一家安保公司,待遇很好的——”

“众安安保公司。”赵旭东说。廖悦兮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和我在一个公司,我能不知道?”

廖悦兮忽然间又脸红了。人家给她提供了许多帮助,她居然不知道人家有什么工作。这很不公平的。

“她俩还时常跟我说起你,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你说,她俩会不愿意回来吗?”

自己虽然辞退了她俩,可她们分明没有记过自己的仇,上一次在路上遇到,态度就很好,帮助了自己,还提醒自己报废掉车辆。

“可是,还得钱啊,钱从哪里来呢?愁死人了。”廖悦兮有了小女儿态。

廖悦兮在自己面前没端架子,赵旭东也就也就很放得开:“我的大廖——”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摸摸口袋,“我可不想给你一百万了。”他笑着说,“不让我叫你廖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廖悦兮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还叫我悦兮吗?”

“我倒是很想叫你悦兮,可悦兮是个亲近的称呼,我配吗——”见廖悦兮对他举起拳头,他忙点着头,“好好,就叫你悦兮。悦兮,你就不想想,作为一个公司,难道只欠别人的债,就没有被别人欠债?”

廖悦兮眼睛一亮,刚到公司时,听财务主管提过什么老账死账,她没有管理经验,当时一门心思要盘活公司,没放在心上。当下听赵旭东一提,心思就活了,忙给财务打过电话去。放下电话时,对赵旭东说:“被你说中了,公司被欠款项一共三千多万,比债务还多。”她很快又愁云上脸,“可既然叫作死账,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要不然,公司也就不会差点破产了。”

“这不难,”赵旭东安慰她,“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不是说过要发动群众吗?公司里,谁有关系谁去要账,谁有能力就让谁去要账,然后奖励百分之二十。”

这个办法不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毕竟有些账不是那么容易讨的。

“最后,你要不回来的账,我帮你想办法。”

廖悦兮跳起来,指头差点戳到赵旭东的额头:“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原来在这里等着?看上那百分之二十了?小心搭上小命。”

赵旭东笑了,廖悦兮也笑了,不用说,她笑得好美。赵旭东心中一动,给余来生打了个电话:“把昨天给我妹的那东西,半小时后送一套到廖氏矿山机械公司大门口给我。”

廖悦兮忽然问:“昨晚,你早就知道朱大湖要绑架我了吧?”

“知道,我提醒过你,你不信。”赵旭东说。

廖悦兮本想兴师问罪,可听赵旭东一说,就无语了。当时,她是那么毫不留情地“拆穿”赵旭东。

“况且,你那么情愿地上了车,就算我看到了又怎么样?”

廖悦兮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没能成功。

“你自己问了房间号,主动上了楼,开门的时候还偷笑。”

“你怎么知道的?”她怒问。

“警察那里拿到了全部监控,我怎么会不知道?”

廖悦兮愣着说不出话来。在她和朱大湖的所有交往中,自己的表现,任谁看了都会完全误会。除了华西,她没有听过别人对自己有一句的理解和同情。她颓然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误以为是你设下的圈套,我所以那么大胆,就是想着将计就计去揭露你,我在路上还想着看你被戳穿时的尴尬样子。你信吗?”

“我信!”赵旭东坚定地说,“你昨天在车上还说过这样的话。”

这话很出乎廖悦兮的意料,她又问:“之前,我对朱大湖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你信不信?”

“我信!”赵旭东毫不犹豫地回答。

廖悦兮怀疑地盯着他看:“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嘲笑我?”

“就是相信,”赵旭东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快地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更别说朱大湖那样的。你的人品,和他的人品格格不入,云泥之别。”

廖悦兮有几分感动了,她说:“可还是被太多的人误会了。”

“那是因为,你太善良太软弱了,太容易被人利用了。”赵旭东一针见血。

“这是天大的教训。”廖悦兮沉痛地说:“今后,我可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她尽量使自己显得幽默些,这样才会轻松。

“你做不到的。”赵旭东却泼上冷水来,“你虽然未必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但肯定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

“你胡说。”廖悦兮有点生气了,“有人说,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一次的,是庸才,绊倒两次的是蠢才。你是变着法子骂我。”

赵旭东有些无奈了;“你啊,上午我骂你了,你不生气,现在随便聊聊,你反而以为我骂你。会不会被再次绊倒,与智商无关,与性格有关。”

“你以为我那么幼稚,不知好歹?那咱们就打个赌,看我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廖悦兮很认真地说。

“赌什么?”赵旭东也很认真。

“如果,我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说明,你比我还了解自己,我就——嫁给你。”这话说出来,廖悦兮被自己吓了一跳,尽量装出开玩笑的样子。

赵旭东也吓了一跳,“悦兮,看来你对自己很自信的啊。”廖悦兮心里就嘀咕起来,这家伙,真会给人台阶下,这么容易让人摆脱尴尬。

“你已经这样说了,不对赌显得我没诚意。”赵旭东摸着下巴,故作沉吟,廖悦兮有点担心,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赌约来。

“如果你没有犯同样的错误,那就说明,我还不够了解你,那我就——娶了你。”

“一言为定!”廖悦兮立刻喊出来,方才发现被套路了,立刻羞红了脸:“没想到,你堂堂赵旭东,还这样欺负女孩子。”

赵旭东嘿嘿地笑了起来,得意极了。又抛出一个问题来:“如果,你是在嫁人后才犯了同样的错误,你是不是离了婚再嫁给我?”

廖悦兮的脸更红了,瞪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