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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的主人,也就是小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年轻男子,他在门外问道:“兄弟验证过了,可去领米了吗?”

“可以了。”家奴回首应着,又问道,“这位兄长,你家小孩儿的干爹发高烧,我家夫人十分心善,常在别院收留孤苦的病人,故而自己有医。

这位有福,恰好被我们遇见,你若同意,我便唤同伴将他抬到马车上,带回去让别院内的医为他诊治,一切医药费生活费全免。”

年轻男子一听,甚合心意,便道:“那就多谢兄弟了!说实话,我们家贫窘,孩儿的干爹过来时受了伤,我们没有药,想要请医,却请不起……”

“既如此,事不宜迟,速速带他离开诊治。”家奴说着,上前和年轻男子抬了榻上的男子,直接来到马车旁。

另一个家奴见状,忙将马车上剩余的两袋米往侧边挪了挪,又在上面铺了些空布袋,这才跳下马车,帮着把昏睡的男子小心放到了马车上。

与年轻男子一起回来的家奴,对同伴和车夫低低说明情况,车夫便给年轻男子分了米,随后便分道扬镳,各自离开。

天已经黑下来,各家开始亮起了灯火,缕缕炊烟升起,今晚胡同内各家的饭食,十有八九是白米饭。

从此处向东的第三条胡同里,两个家奴和车夫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

胡同边上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到一个车夫身边,可怜巴巴问道:“这位叔父,你们明天还来么?我家那个叔父,今晚不知何时归来,明天我让他在家,你们过来瞧瞧,可以么?”

车夫摸了摸小男孩毛绒绒的脑袋,笑道:“可以。明天辰时初,你等在此处。”

说完,他见两个家奴已坐到马车的米袋上,便跳上马车前辕。

马车奔跑起来,小男孩望着马车跑出视线,才转身回家。

而此时此刻的陈宫大殿内,灯火辉煌。

宫宴开场,陈桓公显然比太子免有经验,开场白不能免俗,依然是热烈欢迎各国的使者,但他乐呵呵的和蔼态度,让各国使者如沐春风。

紧随其后,是一通发自内心的感谢,感谢各国对十三公女的认可,称此举可极大增进国家之间的友情。

最后,他神色一肃,话锋一转,请求各国原谅:上元节为十三公女制作了灯谜,有人已经猜出且领走了红珍珠,此事早已人尽皆知,故不可失信于人,一年为期,若此人在规定期限内未曾出现,十三公女将重新另择夫君。而求亲之事有了答复,各国使者亦可回国复命。

最后一番话虽是逐客令,却冠冕堂皇,令使者们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宴会情节,进行得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然而细瞧席间贵宾位上的求亲者,却明显没有初来时的欢欣。

郑忽昨儿进宫向太子免辞别后,今天已经离开了陈国。

贵客位上只有蔡谋、曹夕姑和齐无知了。

蔡谋明知早无希望,却依然掩不住失望,沉默着不断与人举杯痛饮;而悠然摇着羽扇的曹夕姑,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身侧的齐无知,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向那些贵女们中间瞟去。

贵女们见他如此,不由得对他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阿琉和阿璃两姊妹亦在,不过,齐无知的目光明显不再望向阿琉,这情景使两姊妹不由微微尴尬。毕竟,当初他曾许下以平妻之位迎娶阿琉的。

齐无知唤住前来斟酒的宫女,低语了几句,又解下身侧一枚玉佩给她,宫女方才离开。

贵客位上的他本就十分显眼,他的所有动作皆未逃过贵女们的火眼金睛。由此,贵女们虽仍在笑闹,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那个宫女的动向。

只见那宫女袅袅而来,停在一个身着青衣娃娃脸的贵女一侧,恭敬呈上玉佩,垂首道:“这是公孙给贵女的信物。”

这位贵女曾随阿琉姊妹去过玉凤院,名叫阿霏。她拿起这枚玉佩,抬眸向齐无知微微一笑。她身侧的贵女纷纷投来诧异询问的目光:“发生了什么事?”

齐无知望向阿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待宫女斟满酒,他起身向陈桓公施了一礼,道:“国君在上,无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国君应允。”

陈桓公不知其意,温和问道:“公孙不必多礼,请讲。”

齐无知向那青衣贵女一指:“那位不知是谁家贵女,娇美可爱,公孙甚是爱慕,国君能否为公孙赐婚?”

一个身材彪悍的中年男子站起,却是壶夏家族的家主壶夏歧,也就是陈国六大将军之一的南威将军。他听闻国君近日回国,早一日赶回宛丘述职。

只听他声如洪钟道:“国君,此为小女,前些日子,歧同国君商议过小女婚事,国君可还记得?”

陈桓公望着他,又瞥了一眼齐无知,缓缓点头:“孤自然记得,但此事不可行,孤亦同将军讲过。”

听二人谈话,齐无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将此女许给高位者为妻,请国君做主罢了。

见壶夏歧满面不满,齐无知便解释道:“将军,公孙年龄亦小,只是想定下贵女为平妻而已。”

壶夏歧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转首瞪着齐无知,唇角带了一丝不屑道:“平妻?”

他的不屑,表明了他的态度:公孙的平妻,甚至及不上公子的侍妾!他岂会让自己的嫡女嫁给他!

齐无知那张娃娃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闪着黑漆漆的光:“无知虽不能给贵女更高的位份,但无知会保证,平妻仅她一位,她在公孙府,上面也仅有一位正妻而已。嫁给无知,贵女的生活状态,绝不会低于任何公子府的夫人。”

他难得的认真态度,更显出他的真诚。

平心而论,齐无知的这番话并未夸大,以他在齐桓公面前的受宠程度,他现在的状况不亚于嫡子,嫁给他,比嫁给一个不受宠的公子,自然好了不知多少。

“哈哈……”壶夏歧大笑,斜睨着他冷冷道,“本将军不稀罕什么公孙平妻,若是小女为正妻,尚可考虑。”

他这话本是故意提高条件,令齐无知知难而退,因为他十分清楚,正妻的人选,齐无知自己无法决定。

齐无知的童子脸漾上一丝笑纹,回答道:“只能以平妻订婚,但婚后若贵女喜欢,无知可以给贵女执掌府内事务的权力。”

只有一位正妻的壶夏歧,战场上勇猛,家事上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皱眉道:“什么意思?”

坐在众贵女之首的蓁蓁,难得地安雅端坐,此时亦忍不住淡淡睨了齐无知一眼,聪明的她自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虽为平妻,却会把公孙府内事务必大权交给她。而这,原本是正妻的特权。

“将军的正妻夫人,应该也是父母指定的吧?无知亦不能例外。但娶了父母指定的正妻后,府内之事,却是无知说了算。”

这个看起来高傲自大且有些傻乎乎的齐无知,此刻条理清晰异常,壶夏歧此刻明白过来,目光冷冷一瞥陈佗。

若只是公孙府,这个条件并不诱人,但若齐无知有胆量……她的小女执掌的,便是整个后宫了!

既然国君不允他女儿嫁给太子,嫁给这个得宠的齐国公孙,也是不错的选择。

何况这桩婚事,刚好可以恶心到某人。

心思电转间,壶夏歧豁然前嫌尽释,当即频频点首道:“国君,既如此,歧无话可说,国君可为公孙与小女赐婚!”

此话一出,皆大欢喜。

而蓁蓁,恰好瞧见了壶夏歧的一瞥,她知道,壶夏家族与陈佗之间,暂时分裂了。

即将被赐婚的两位当事人,齐无知和阿霏对望一眼,各自又转开了目光。

陈桓公笑盈盈道:“好,孤今日便将壶夏家族之嫡女,赐齐国公孙无知为平妻!”

齐无知和壶夏歧以及阿霏出列,跪地谢恩。

“公孙,将军,贵女,平身归坐!”

这桩喜事令陈桓公心情大好,他举杯笑道:“孤祝齐国与陈国世代交好,祝公孙与壶夏家族喜结良缘!大家共饮三杯!”

殿内立刻响起整齐的回应:“共饮三杯!”

一时之间,殿内越加热闹起来。

齐无知和壶夏歧立刻成为焦点,大家举着酒杯围上他们,不断敬酒。

蓁蓁看到了壶夏歧最后决定前的一瞥,

带众贵女们挨次给阿霏敬酒,没想到平日极少饮酒的阿霏,酒量极大,来者不拒,还要回敬一杯。

她一张娃娃脸红得透明可爱,却未曾醉酒,说话行动间毫无瑕疵。

众贵女忍不住惊叹她的酒量。

有其女必有其父,壶夏歧酒量更大,来者不拒,十分海量。

只是可怜了齐无知,蓁蓁带着贵女们前来敬酒时,他已经醉眼朦胧,口齿不清了。

阿霏见此,豪爽地举着自己的酒杯道:“众位姊妹,公孙已醉,再喝伤身,阿霏代他先敬姊妹们一杯,多谢姊妹们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