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交给我。”金珍珠把衣服拿过来,眼神坚定。
楚歆妍眼看着“他”走开,泪珠还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御天辰跺了跺脚,递给沈耀一个眼色跟了上去。
留下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听着前面报幕的声音已经到了第二个,大家的手都握紧了。
心里捏了一把汗。
没有人敢去看楚歆妍,总觉得她身边都是低气压,整个人既带着希望又带着绝望。
……
御天辰把手里一大堆衣服放在地上,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好重好累。
他只是抱这么一点衣服都觉得累,不会是身体变得更差了吧。
想起早上过来时候偷偷吃掉的那个老中医开的药,御天辰又是一阵反胃。
金珍珠听见动静,转身看向他,“你休息休息,别动这些,汽油味儿重。”
然后接手将这些衣服一一挂好。
“怎么做啊?汽油味儿太重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御天辰皱眉翻看那些衣服。
以他来看,这些已经完全没办法用了。
“过来,我教你。”金珍珠向他招手,语气温柔无比,御天辰不知怎么脸色一红。
御天辰已经能使用灵气了,不过这几天也没见他练习过,现在是个好机会。
相较于对纪汐寻的只是嘴里念念,能记住多少全靠脑子,对御天辰就是拿出一本小册子,手把手的教。
如果不会,那一定是她没教好。
“……,去,去……”御天辰念得格外别扭,这些字分开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像他知道的那些字了。
“去秽除身。”金珍珠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只见两人的掌心很快冒出蓝光,区别在于金珍珠的更强,御天辰的更弱。
眼见得灵气随着指尖的转向飘向其中一件衣服,整个都笼罩在灵气之下,形成一圈蓝色光环。
肉眼可见那些汽油的污渍随着光圈范围的扩大而凝集在一起,最后漂浮在空中,滴溜溜的转。
御天辰无比兴奋,学着金珍珠的模样操纵着灵气。
一件衣服的油渍已经被解除干净。
再看御天辰,一个油渍圆球也在衣服上空,他的笑容亮晶晶的。
连金珍珠都被感染了,笑意挂在脸上。
总觉得和御天辰认识越久,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下一顿,收敛起嘴角。
“啊。”御天辰惊呼道:“掉了。”
原来是圆球不受控制的重新掉在衣服上,染得更加大片。
他有些沮丧,看着那块污渍。
“已经很不错了,我当年还不如你。”金珍珠真心实意的安慰道。
当年是哪个当年,御天辰不问,他知道金珍珠有很多秘密,其实关于金珍珠的身体毛病,他还是有过猜测的。
会不会就是因为金珍珠过早的修真,所以才损伤了身体呢。
他暗叹一声,重又凝聚起灵气。
这次熟练多了,在二人的努力下,二十分钟功夫,就将衣服变得焕然一新。
“这要怎么跟楚歆妍解释?”御天辰突然问道,任谁也不敢相信吧,他们居然把所有衣服的汽油都都清理干净了。
“不用解释,直接给她。”金珍珠满不在乎,楚歆妍既然选择了交给她来做这件事,那么对事情的经过不需要详细知道,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两人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将衣服理一理,看看哪里还需要进一步用灵气清除。
御天辰把预订给沈耀和楚歆妍穿的衣服单独拎出来,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怎么办?”
这两件衣服不仅有汽油,还被人故意剪得七零八碎。
完全没有办法仅靠灵气就修补完美。
金珍珠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同样面色沉重,“没办法恢复原状。”
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无奈。
……
楚歆妍将自己埋首在双膝里,整个房间都是压抑的气息。
说实话,沈耀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从未见过楚歆妍这样。
在他的心里,楚歆妍是高冷的,生人勿近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脆弱的,无助的。
他一时间都慌了手脚。
其余的人都在各自的座位上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
沈耀于心不忍,他和她曾经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啊,虽然那时候年纪太小。
他仍然记得模糊中楚歆妍带给他的快乐和温暖。
“你,你不要难过。”沈耀纠结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这件事你也预料不到。”
楚歆妍没吱声,没动静。
“其实吧,你的衣服设计得特别好,我相信下一次你能做得更好。”
“你不要难过了。”沈耀最后伸出手,犹豫很久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样做没有错吧?他看御少也这么安慰过金珍珠。
拍完后,他明显感觉到手下的楚歆妍浑身一颤,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沈耀一个激灵,该怎么办,怎么还哭了,谁来教教他。
可惜御天辰他们看不见,而其余众人全当自己是瞎子。
沈耀咬咬牙,手掌抚上她的头发,柔软顺滑,靠得近了才闻到一股凉凉的清香,想也不想的说出口,
“别哭了,等今天结束了我请你…”顿了顿,继续说,“你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你说的不反悔?”闷闷的声音从双膝间传出,楚歆妍声音瓮着,没有抬头。
“嗯,不反悔。”沈耀回答得干脆,只是心里突然发毛。
下意识的看向楚歆妍,果然看见她刚扬起来的小脸上,除了眼睛有些红,哪里有一丁点儿泪痕?
艹,被骗了。
楚歆没有心。
沈耀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跳起来。
“你说的不反悔,她们都听见了。”楚歆妍比他反应还快,一字一句的盯着他道。
周围的众人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楚女神和这个外系的沈耀是什么关系,但是点头就对了,千万不要波及到他们。
后者仿佛被锁定了目标,动弹不得。
他怎么觉得,真的上了当?
沈耀很想立刻反驳她,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她没有眼泪的脸和眼尾的红色,总是不忍心。
他想了又想,咬牙切齿的丢下两个字,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