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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晏还是不信,女人道:“你们去陈氏祖宅一看便知。”

钟敬看看齐岱和龙晏,两人对他都一点头。钟敬闪身不见了。

齐岱对龙晏道:“小师叔,这些被摄魂之人我先带回青霄园,让他们休养一夜,明日再问去向。”

龙晏一拱手,齐岱念诵之间,与那十几名混沌中人一起不见了。

丰百谷拉起相承对章无象道:“四公子,那我便去看看私兵?”

章无象道声“好,我估计相承所购那些铁器都将用于兵器,我让苏昭祎去通世货栈,将相承的所有货物先扣留封存,以免除后患!”

第二日,丰百谷凭借南丰城主的身份和相承的印鉴,接收了相承的私兵,并按照章无象的吩咐,将他们全数转去南丰城,改编为海上镖局运营。东瀛人毛利相承在大燕的其他生意,苏昭祎和丰百谷也开始盘点接手。

“想控制我大燕东南沿海的经贸和文化,毛利这帮东瀛人还真是太狂妄了一点!”龙晏撂下这句话,苏昭祎和丰百谷便加紧了对闽州乃至中原相承余党的清理,两人还商量着对东瀛往来生意严格限定了品类和路径,效率、进程和成果颇让龙晏满意。章无象一点头,丰百谷申请加入云泽盟作南海诸岛大掌柜的愿望,也便落实了。

而齐岱带回的耀夜等毒药的解药当夜便给那些被摄魂的少男少女服了下去,众人清醒过来,对这番经历都十分后怕,纷纷要拜谢齐岱救命之恩。

张翕在齐岱拿回解药的当晚便不见了踪影,齐岱便彻底执行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一贯作风,把在当地德高望重的乐义书院山长杜希文推了出来处理遗留事宜。

杜希文本想推脱,但是京城来的学子中毒就发生在乐义书院,并且又仰赖章无象等人才获救,于情于理,都不能拂了张翕、齐岱和章无象的面子,便硬着头皮挑头联系受害人家属。

不料,乐义书院因而声名鼎沸,又加上书院百年庆典在即,沿海各路名流竞相来贺,来人及贺礼往来不绝,整个闽州的酒馆、宾舍、商铺等各路生意眼见着火爆,十分之热闹。

最让杜希文意外的,是要求来书院进修的学子纷沓至来,名额已经约到了三年以后。乡绅、名流、世家、巨贾争着抢着要把孩子送到杜希文名下教诲,因为不仅他的学生科考成绩显拔,而且人家对学子们多么负责!不仅本院的学子极其安心学业,就连外地来短暂访学的学子在闽州遭遇了不测,人家都能想方设法营救回来,性命盘缠万无一失,这不就是最好的招生广告么?

于是,杜希文有一天专门来拜访章无象,“呈祯先生这是给乐义书院出了个大题啊!我乐义再不扩建,恐怕要把东南诸地的大家族得罪个大半啊!”

章无象一听,把苏昭祎招呼来,“将乐义书院周边的土地尽量多地买下来,按照希文兄的要求扩建乐义书院,满足学子们的求学要求,投资从我个人名下支出。所有投入不求盈利,只求保本。”

苏昭祎刚想抬脚离去,又被章无象喊了回来,“贫困子弟有志于学的,视情况免除束修银子,所有花费也从我名下支出。”

苏昭祎那可是行动力一流,备受龙晏和钟敬肯定的办事奇才,玲珑心肝,雷霆手腕,不出三日,扩建的土地便落实个差不多了。

杜希文便又拎了几坛好酒,登门感谢。喝到痛快处,杜锡文感叹:“可惜呈祯先生这般学问却无意教学,真乃我乐义学子之憾呐!”

章无象只能安抚他道:“我是定不下心神授业解惑的。不过,我倒是有个极好的人选可以推荐。”

杜希文一听,眼睛都笑成了眯眯眼,“呈祯先生所荐,定然鸿儒!不知是哪位先生?”

章无象道:“郭宗林郭公的孙女,郭津。”

杜希文听完一愣,却只好笑道:“郭师的孙女,虽为女公子,但我沿海地区民风开放,倒是也无不可。只是我印象中,这位郭津女公子这个年纪——”

章无象笑道:“确实只有九岁。”

杜希文手中酒杯一抖,洒出半杯酒来,“呈祯兄这是觉得我这几天太累了,逗我开心么?”

“虽然郭津只有九岁,但是学问见识却不输郭公,堪称儒学巨臂。如能来乐义书院授学,实为众学子之福。”章无象心想,若非人家只有九岁的样貌,声名不显,不然偏安于东南沿海的乐义书院何德何能能够延请到大儒郭宗林?

杜希文把章无象端详来端详去,念他帮了自己那么一堆大忙,便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那便有劳呈祯先生相请了!”

再说钟敬那夜潜入陈氏祖宅.

因为那东瀛女人一口咬定将陈氏母女藏在了陈氏祖宅中,钟敬便挨着院落仔细搜寻。

龙晏不放心,跟过来查看。他见钟敬慎重归慎重,效率实在底下,便四面看看地形之后,就盘坐在陈家的主屋房顶,开始观想。

“钟敬?”

钟敬不敢打扰他,闻言便轻轻落在他身旁,“看出来了?”

“陈家祖宅可有私塾?”

“之前来打听,确实听说过陈家曾为本家子弟聘师设馆,不过,自从陈蛟掌家,这私塾便也散了。”

“私塾散了,院子却在。正好被陈蛟献于那东瀛妖妇横谷尤加利,将陈储遗孀及其女儿封禁了起来。”

“师叔祖是说,是陈蛟和那东瀛女人合谋,封禁了陈师母和她女儿?”

“大侄孙子,我说话是咬舌头么?你竟然听不清楚?”龙晏笑道。

“这倒不是,我只是有点难以置信!”钟敬长腿一伸,干脆躺在了屋顶上,“那陈蛟可是陈师母一手指定的继任家主。只因陈储师和师母膝下仅有一女,陈师去后,师母不想女儿被人指责牝鸡司晨,徒惹闲话,便主动将家主之位让了出去,这陈蛟一贯在师母面前照顾周到,这个馅饼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来了几天,打听得不少啊,这都被你查到了?”

“陈蛟称师母对我闭门不见,我就有些怀疑。当年我在陈师门下,那可是最有灵气的学生,师母对我最为关照。我此番送还陈师遗作而来,无论如何不该闭门不见。”

“详情等你救出陈氏母女,一问不就知道了?”龙晏学着钟敬在屋顶上躺下。“私塾中有个独立的小院,铁将军把门,门口两株玉兰。”

“你不与我同去?”钟敬笑着看他。

“你们先叙叙旧,我等个一时半刻。”龙晏一挤眼睛,指着头上青天道:“你还别说,这陈家祖宅是个看星月的好地方。”

“那你就好好看!”钟敬笑笑站起身来,说话间就在屋檐下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