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再次睁开眼，回到了系统空间。
这里早被小五布置成一个又一个小空间，他随便走进去一处，都能看见一张大床。
推开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里面是红纱帐暖，烛火摇曳，金凤勾着软纱，豆沙红色的帘幕层层叠叠，风一吹，露出里面躺着的男人。
艾草转身要跑，但开了这扇门，进去却是另一间，富丽堂皇的酒店。
双人床又大又软，还是罕见的爱心形状，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桌上的黑胶唱片放着暧昧的音乐。
艾草扭头就走，含着怒气推开门。
“你不去开情趣酒店真是可惜了！出来！”
再开一扇门，这回终于不是卧室，而是厨房，小五穿着一身西装，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锅刚煮好的粥，笑意盈盈道，“哥哥，你回来了？”
“你长本事了？”艾草一想起来就来气，当时说好了一晚上，结果他再去找燕宴的时候，竟然过去了十年！
这其中要是没有小五动了手脚，他是不信的！
“哪有，”小五放下手里的粥，拉过艾草，体贴地替人拉开椅子。
艾草还在生气，站着不肯落座。
小五就拿过一旁的碗，开始盛粥，一不小心热粥漫过碗边，“啊……”
他吃痛轻呼了一声，艾草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
小五把发红的手指伸到艾草跟前，“受伤了，要哥哥亲亲才能好。”
艾草当即甩开他的手，“你就会这点东西了是吧？”
小五委屈道，“可是，真的很疼诶……”
艾草横了他一眼，见他眼眶含泪，没好气地拉过手，带着人坐下来。
“你是不是吃准了我对你狠不下来心！”
“是。”小五点点头，承认地很快，“哥哥，最心软了。”
以前，是他想得太多，在明白心意后，第一时间想求一个答案，所以用了一些极端的方法，可等待他的是，艾草犹豫之后的果断，尽管不舍，也会抛弃。
那时候，他就知道，哥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你若强势地对待他，他会更加强势地对待你。
哪怕他是操纵一切的主神，艾草也有一万种办法拒绝。
但其实有种办法更简单，那就是装可怜，卖乖卖惨，艾草最吃这一套，哪怕知道是假的，是装的，他也会心软。
所以如今的小五，可谓是手拿把掐。
“真伤了？”艾草怀疑道。
小五摇了摇头，他倒是想受伤，但主神可没那么容易受伤。
艾草立马放开人，指了指粥，“你做得？”
“嗯，哥哥走了好久，我粥都熬烂了。”小五开口，带着点醋味。
“我就去了这一会儿，”艾草没好气道，“说到这个，我倒要问问你，这一晚上到底怎么算的？”
小五刚要开口，却被艾草一个眼神定住。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否则我怕你以后就只有白天，没有晚上了。”
小五只能坦白，在系统空间里，一切都是由他的心念决定，他可以挥手变出无数空间，也能够控制时间的流速。
当然，不可能有十年那么久，最多也就十天罢了。
系统空间和小世界的流速不同。
“那在小世界里，你是不是就没法控制了？”艾草喝着粥，状似随意地问道。
“是。”小五点头承认，“每个小世界里都有我的碎片，在那里，他们才是主宰。”
哪怕是主神，进入小世界里，也需要变幻出合理的身份，否则他会被自己的碎片强制赶出去，就像修仙世界里，百里霁月打不过炎燚，也打不过江凌波一样。
“哥哥难道要？”小五一下子猜到了艾草的想法，虽然那些也是他，可是不妨碍他吃醋！
“对。”艾草也不跟他打谜语，“我想去新世界看看，你不准跟来。”
“不行。”小五断然拒绝。
见艾草表情不对，他又连忙补救。
“就算我说不去，哥哥也不会信吧？”
艾草没回答，只是看着他，表情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
“不如，哥哥跟我玩捉迷藏吧？”小五眼睛亮了起来。
“我不看，哥哥选的哪个世界，哥哥来猜一猜，那些人里面，哪个是我，好不好？”
突然凑近的一双湛蓝的眼睛，让艾草心头一动。
这家伙还真是有动摇人心的本事，化身狐狸，还真是不冤枉他！
不好承认自己刚刚心动了，艾草偏过身子假装思考，过了几秒，才装作犹豫地点头，“行，不过我去的第一年，你不准出现！”
小五点了点头。
艾草喝完面前的粥，当即站起身。
喊出临时系统，面前摆出数十个选项。
没错，他又升职了，如今进入管理层，再也不需要哼哧哼哧地打工赚积分了，有了更多的选择，这些小世界以前于他来说是工作，现在，他可以拿工作当休闲了。
没办法，整个公司都是老攻开得，他这个老板娘，享受这点福利还是可以做到的。
艾草回过头，瞪了一眼小五，“你把眼睛闭上，不准偷看。”
小五乖巧地闭上眼。
艾草这才转过身，他把面前的选项都翻过去，像是一排重新洗过的纸牌，铺在自己面前，随手点了一张。
下一秒，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门，打开门，走进去，就是一个新世界了。
虽然艾草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知道小五和自己心意相通，所以甚至没给自己思索和考虑的时间，选择了“盲选”。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艾草并不知道，小五偷偷在系统程序里加了一道指令。
但凡小世界开启，都需要经过他的批准。
相当于，艾草出外勤，需要向公司申请流程，虽然他没有看见，但这张流程单还是要送到他面前审批，所以不管艾草怎么选，他都只知道。
但，看了一眼流程审批单。
小五傻眼了。
哥哥，竟然同时选了三个世界的入口！
艾草怎么可能算不到小五的小心思，此时的他拍拍屁股，哼着歌，唱着曲儿，走在时光长廊里。
那些一个个小世界的洞口，幽深瑰丽，像是开在无尽时光里的一朵朵繁花。
而艾草走过，像是一阵风，吹起姹紫嫣红，留下满园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