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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月:“???”

她说的也不是这么意思啊。

林锦州:“!!!”

少主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不要人命就算吃亏,今日还要主动舍命?

果然石榴裙下皆暖男。

秦五月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跳河女子激动的声音。

她貌似刚刚缓过神。

叫嚷着想要再度往河里跳。

船夫和歌姬正拼命的拦着她。

三个人在船头费力拉扯着。

秦五月的注意全被吸引了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也忘记了这艘画舫究竟谁是主人。

听见女子的动静,她见义勇为的情绪瞬间被燃了起来。

不禁高喝了一声,让人将女子带进来。

林锦州惊讶的看着秦五月,却发现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刚要阻止,却被盛逸尘抬手拦了下来。

盛逸尘则饶有兴致的看着。

片刻,女子被人拖了进来。

进来时,还不停的挣扎,嘴里喊着“让我去死吧,求求你们了,让我去死。”

进到画舫中,秦五月冷静的看着她,淡定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去死。”

听到这话,女子突然不挣扎了,怔怔的望着秦五月。

秦五月又道:“死是最容易的,想死的人有千万种死法。可活着却很难。你连活着都不惧怕,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一死了之。若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劝你找个人少的地方再死,毕竟能拦着的人不多。”

众人:”......\\\"

这么劝人也可以?

他们好像看到了一种新的劝人的方法。

女子脸上挂着泪痕,眼里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似乎是听进去了秦五月的话,她喃喃道:“不值一提的小事么?可什么算大事呢?”

不管怎样,算是先稳住了女子的情绪,她不再急着寻死觅活的了。

画舫中只余女子的轻啜之声。

秦五月蹲下身,耐心问道:“既然你发生了非死不可的大事,那愿意和我说说吗?也我能为你找到解决之法。”

女子抬眸望向秦五月。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写满了真诚,让人忍不住想要吐露心声。

女子又抽噎了几下,才渐渐稳住情绪,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是被我家官人逼的走投无路了。”

“他家暴你?”秦五月耿直问道。

“嗯?”女子茫然。

显然谁也没听明白秦五月的意思。

秦五月尴尬的拖着长音“啊”了一声,才又道:“他打你了?”

女子摇头。

“那他纳妾了?”

女子又摇头。

“他赌博输了房子田地?”

女子还是摇头。

“都不是,那还有什么事情是让你非去寻死不可的?”

女子颤声道:“我家开了个豆腐坊,自打父母过世,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父母在世为我寻了门亲事,就是现在这个官人。他家里穷,但人很好,所以来提亲时,父母就答应下来。可没想到,日子久了他就变了。”

秦五月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啧啧两声,叹道:“这男人啊,都一样,喜新厌旧。”

女子却道:“并非如此。他只是说要攒银子买一处属于我们两个的大宅子,家中吃穿用度都由他来控制,也不许我添一件新衣裳,说太浪费了。“

乍一听问题不大,这女子只是嫁了一个抠门丈夫。

但秦五月隐隐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继续追问道:“还发生了别的吗?”

女子自然答道:“如果只是小气些,我也便认了。他读了几日书,平时以风雅自居,豆坊的生意从来不管,怕污了他的文人之名。家中便只有我没日没夜的劳作,赚的银子却都由他收着,怕放在我这里存不住。”

秦五月忍不住吐槽:“能把懒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你家官人是头一个。”

盛逸尘和林锦州一直未动。

听了秦五月的话,林锦州忍不住低头偷着乐。

盛逸尘不动声色的回头扫了他一眼。

吓得林锦州立刻收起了笑容。

“现在除了每日劳作,他还将我看的死死的,一步都不能踏出豆坊。若是谁与我多说了两句话,他都要问我说了什么,为什么要与这人说那么多。我每日过的度日如年,都不如街边乞丐活的自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今日才跑出来。”

这种八卦不仅无趣,还令人窒息。

秦五月刚要开口安慰两句,桥上又传来了动静。

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嘴里不停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画舫中的女子听到呼唤,一阵紧张。

秦五月见她神色有异,便问道:“外面那男子是来寻你的?”

女子无力的点点头,随后又哭了起来。

“那你可愿出去与他相见?”秦五月又问。

女子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显然心中颇为挣扎。

按照女子的意思,秦五月领着人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船舷,桥上高喊的男子正好将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他看了看身上早已换上歌姬衣服的女子,又看了看女子身旁的秦五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愤怒的说道:“你个无知蠢妇,穿成这样在别人的画舫船上做什么?枉我怕你出差池,还特意急急来寻你。真是丢我的脸呀!你赶紧给我下来,若再迟一些,我...我就休了你!”

听了男子的话,女子嗫嚅了半天没说什么,站在稍靠里的歌姬却先开了口。

她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呦,瞧这位公子说的。她身上穿的衣服使的可是上好的蚕丝,由吴州最好的绣娘织造的,既没少块布,也没露出哪里。可比之前那身粗布麻衣强多了,缘何公子如此诋毁?”

一颦一笑,顾盼生辉,看的岸上的人不由的直了眼睛。

那愤怒男子也是神情一滞,看的有些呆傻,忘记了说话。

秦五月撇了撇嘴,嘴上不打算留口德:“长的还算人模狗样的,就是德行差了点儿。”

女子面色发红,面露惭愧之色。

毕竟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官人,官人德行不高,自己面上也无光。

女子嗫嚅道:“是爹爹和母亲生前定下的婚事,我不敢反驳。”

“因为这样的人去寻死,真的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