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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弯弯只觉得看了他一眼后,感觉寒冰浸入身体,肆无忌惮地掌控着自己的身体,支配着身体的权力。

嗜血的情态让她整个人陷入沉思。

周围的人在他们走了之后,沉寂一会儿又恢复正常,鹤弯弯却没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那群人的信息。

那群人像是他们口中的忌讳。

一种禁忌。

黄昏降临,监牢城分为各个阶级,而他们位于最后一个阶层,也就是一楼。

到了他们这一间牢房吃饭了,他们被铁链子牵引起来,拖儿带母般将他们一行人带了出去。

来到了餐厅。

鹤弯弯盯着手心里的饭盒,里面是品相还比较好的土豆炖鸡和醋溜白菜,她刨了两口饭,想从她旁边的人探寻一点消息。

“1009,我们怎么才可以出去?”

她雌雄难辨的嗓音微微低压,让人难以分辨,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格外的阴郁难惹。

谁都不敢去触碰这座监牢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代价他们承担不起。

小正太脸颊白皙长得嫩嫩的,他是因为多次偷窃国家机密被抓了进来。

“嘘!”

1009突然压低声音,眼神飘着周围,看他们还在专心地吃饭,他凑近少女说道。

“我们被关了在底层,只有踩破了缝纫机才能出去。”1009不屑地瞥了少年一眼,他只能看到少年露出来的白皙漂亮的脖颈。

“出不去?”鹤弯弯哑了声,疑惑地问道。

“1006,d层的人很难出去的,要么踩破缝纫机达到监狱人员指定的绩效,要么就是参加各种监狱比赛,这个方法是很快速的,但是这些比赛惨绝人寰,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我们还是好好待在底层吧,底层生活还算不错的。”

“至少有吃有喝,没有生命危险!”

“踩一踩缝纫机还算不错的。”

1009其实也想不过,明明d层犯罪级别最低,却是最难出去的一层,反倒是S级别的人轻而易举。

鹤弯弯颔首,“什么监牢比赛?”

1009诧异地挑眉,疑惑不解地望着少年,他不敢触碰她,嘴里含着讽刺的笑意。

“1006,别妄想了,估计你连报名表都交不上。”

听完小正太的话,她欲言又止。

监牢比赛原来是S级监牢的人负责的,交报名表必须去S级监牢,而S级监牢位于楼层的最高层面上,甚至可能都有去无回。

听说传言,上面的罪犯都是穷凶恶极,罪不可赦的死刑犯,可是由于他们太狂妄了,导致监狱的人管不了他们。

最后才与他们签订契约。

契约内容具体也不清楚,只知道S级罪犯死不掉了,而他们似乎在象征意义上成为了整个监狱的代理管理员。

他们的罪刑各不相同,但脾性都是恶劣,喜怒无常狂暴虐杀的。

鹤弯弯拧着眉,脚踩踏板,她正在完成绩效的万亿分之一。

她该怎么活着出去呢?

绩效太高了,她就算踩两辈子缝纫机都出不去。

真是坑死个人。

夜色披散在天空,拉开神秘诡谲的黑暗帷幕,少女的人影在颤动,她脚腕和手腕上的铁腕通通被取了下来。

这是监牢比赛报名时期的特例,而且在这期间监牢将会像“大放假”迎来自由活动。

他们不再被铁链束缚,各个阶层的楼梯也被自由开放,但是绝不允许打架斗殴。

鹤弯弯下床先是想去上个厕所,憋了一下午了一直都不敢去公共厕所,这里的公共厕所没有女厕所,只有男士。

她颤抖着身子进入最后一个厕所的门内,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随后拿出抹了水的布条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然后上了个厕所,将裹胸布包裹好,然后打开门,瞬间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

原来是1009。

“1006,你这么晚上厕所,你不怕鬼啊??!”1009颤抖着身子,嘴唇嚅嗫,眼神不自在地到处扫描。

鹤弯弯瞟了一眼垃圾桶,侧着身子挡住垃圾桶里的东西,凝着秀气的眉宇说道。

“你这么晚跟着我干嘛?!”

昏黄的厕所灯光下,1009大致地能看到了少年那张清秀耐看的脸颊,他抿唇不自在,耳垂染上绯红。

“1006,你长得真好看,好看的皮囊下果然是恶魔的心,你怎么能杀那么多人!”1009愤愤不平道。

“闭嘴!”

鹤弯弯自从感觉有了1009的到来后,她就觉得周围有人,那是伺机潜伏的猎豹,一出手便会撕碎你的身躯。

“你究竟想干嘛?!”

让她鬓角密密地流下汗液。

被鹤弯弯冷声一调,1009也不敢说她坏话了,摸了摸头,“我来拉屎的。”

“…………”

“因为太晚了所以我不敢,但是我睡不着,我看到你来了,我就跟着你,你千万别走,我一个人拉屎害怕!”

1009颤颤巍巍地进入了鹤弯弯隔壁的厕所。

鹤弯弯若有所思地盯着垃圾桶里碎布,她将包里的纸巾全扔在了上面。

鹤弯弯不堪其臭,决定还是先去拿报名表,要不然等天亮了,她不知道该多久去拿了。

“1009,我先去拿报名表,很快的。”

少女来到了阁楼的阶梯口处,只有微弱的亮光支撑着前进的步伐。

阶梯很窄小,而且密集,贴近墙壁,墨绿色的铁皮上面干净如新。

少女看着陡峭的楼梯,不经意地渡了一口气,她缓慢地步步挪上阶梯,脚尖与铁皮相互摩擦。

她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因为铁皮足够得脆,哪怕是细微的行动,也会在黑夜里发出令人发怵的铃叮声。

她步步前进,可偏偏楼下的那轰隆隆的铁皮声犹如鬼魅般逼着她前进,她整个人都往前挪了一步。

就算脱下了鞋,可她忘记了细微的尘埃是一种可怕的证据。

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石粒落在男人的侧脸上,刮着丝丝寒意。

深幽的楼道下,男人嘴角噙着残忍无意的笑声,眼神通透又含着令人兴奋的暴虐情态。

他侧着身子目不斜视地看了一眼楼道上方,漫不经心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我的小老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