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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玄看着手里再次断裂的木块,陷入了沉思。

白七看着他面前的一堆碎木块,也陷入了沉思。

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

在两人无言的时候,顾清玄起身道:“看来这丹阵师与我无缘,还是送我出去吧。”

\"不应当啊。\"白七敲着手里的木片,看着顾清玄:“火中有木,木可控火,上好的炼丹资质,而且还研习了那么多秘术阵法,没道理学不会。”

“说到研习。”顾清玄应道:“你不如问问封林?”

之前封林跟他提过一句,说埋于云湛体内丹阵撤离后曾留下一枚丹药。

封林说这丹药确实神奇,篆刻于丹药表面的纹路更像是某种秘法,里面应当另有一方空间来容纳阵法,只是这秘法实在玄妙,他只能窥破一二,无法做到完全复刻。

白七淡笑,对顾清玄的提议并未上心:“一介魔修,又不谙丹道……”

“可你也没说,这丹必须得自己练。”顾清玄接道。

“自然是亲手炼制的丹药效果才最好,熟知其炮制方法,感悟其中灵韵,篆刻阵法的成功率才会更高。”

“据我所知,还没哪位丹阵师是能一分为二的。”

顾清玄重新坐了回去,气定神闲道:“左右我现在也学不会。”

白七问道:“你的友人不救了?”

“被剔骨之后也不会死,反正前世他那副失去月清要死要活的样子还不如死了。”

“……”

看得出来,白七是真无语了:“你可想清楚了?”

“此方空间是我专门开辟,设有禁制。若他入,你就必须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顾清玄要出去挡住皂与恶形的蛇后,意味着他要为封林争取时间。

“嗯。”

临走前顾清玄突然问:“既然你能看见‘过去’和‘未来’,那不属于此间的‘未来’你能看见吗?”

他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另一个世界里的“他”和“封林”的结局到底如何。

白七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无可奉告。”

他的回答在顾清玄意料之中,于是顾清玄换了个问题:“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你?”

“有缘再见。”

顾清玄还没回话,眼前一亮,耳边传来悦耳的宫铃声,他已然回到了殿堂中。

将顾清玄传出去后,白七扬手,先前飞出去的几道幽光又重新回到他掌心中。

而他对面已然站着面色不显的封林。

白七淡淡开口:“我不关心帮助你的那人为了这一刻谋划了多少。”

“他非此间之人,所掌握的‘未来’与我不同,我也没兴趣知晓。”

“但你们最好是在为此间规划,否则纵使逆时间长河而上,我也会使一切重回正轨。”

异色重瞳展开,无数“人”默默注视着封林。

封林无惧,直直迎上他的目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最好如此。”

白七与封林面前再次出现木片:“你的时间并不多,撤回禁制,这方空间随时都会被祂察觉。”

“能学到多少,全凭你自己。”

……

“当!”

剑砍在如墨的蛇尾上像是在砍一块精铁,震得顾清玄虎口发麻,而后蛇尾横扫,带出的风刃险些将他拦腰截断!

“放弃吧。”嘶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皂说:“没有灵力,你与凡人无异。你认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顾清玄不答,翻滚避过几个险之又险的致命伤害后,他再度提剑上前!

蛇后烦了,一尾抽在他的腹部,将他抽得倒飞出去,撞断了好几根梁柱。

布满蛇鳞的手臂放在月清头顶,一丝一缕地抽走他体内的诅咒和道基,本就单薄的身影越发淡化,几近透明。

而黑棺摆放在王座边,打开的黑棺里是面容依旧苍白的云湛。

月清微合眼,心中愧疚满溢。

一开始这就是死局,墨奕的道侣殒命,临死前,她将自己的修为和道基全数灌注到云湛身上,保住他的魂灵。

之后墨奕以蛇骨做为其身躯,皂提供的丹阵则供给养料。

故此云湛年轻轻轻便惊艳才绝,成为云宗门最年轻的长老。

至于他?不过一个存储和转化的容器,只为窃取云湛的道基与蛇骨相融。

他只是个盗窃者而已。

纵使云湛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剑灵,也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他现在唯一企盼的就是云湛能活,就跟前世一样……

“他活不了的!”一声厉喝断了月清的念想。

烟尘中,长剑横飞而出,直冲蛇后而去,只是在半路无端断成几截。

顾清玄撑着残缺的梁柱站起,他擦去嘴角的血渍,稳住身形,有些踉跄地向蛇后走去。

“你真当自己死了,云湛能独活?”他问道。

走了没两步,五脏六腑的移位终究还是让顾清玄无力地半跪下去,呕出一口血,里面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

但他却低笑出声:“你知道前世云湛的结局如何吗?”

一直跪坐未动的月清晃了下身形,睁眼看向他。

顾清玄黯然而轻嘲着开口:“他在为我指路前服了毒,我亲眼看着他在云宗门的山门前毒发身亡。”

他永远忘不了前两天还跟他说笑的少年人,下一秒就七窍流血地躺在他怀里,边吐血边笑嘻嘻地跟他说:“真好啊,我终于可以去陪他了。”

他的那些秘术只吊了少年人一刻钟的气,顾清玄从没见过那样霸道痛苦的毒,从皮肤开始,一点点地溶解,骨头与皮肉都化为血水。

他也没见过被硬生生溶解,还有人笑得那么释然与感激:“掌门果然没骗我……”

顾清玄的话像一条毒蛇一样缠上月清的喉颈,让他喘不过气:“现在你还认为,没有你,他就一定能活么?”

月清忍不住去看黑棺里的云湛,却愕然发现面色苍白的人,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一滴泪。

他的表现太明显,顾清玄已然猜到几分:“诅咒只是让云湛暂时昏迷,并不是完全散失意识,也就是说,他能听见。”

“或者,我换个说法。”

顾清玄抬起手,指着皂与蛇后,紧紧地盯着月清,将他心里最不愿面对的景象说了出来:“失去道基,你凭什么认为云湛还能走出这里,从他们手里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