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鬼跟着天河商队在林子里转了一天，看着手上的地图对上了山，又对不上河。到最后，也不清楚自己标的路线是否准确。
完成任务的怨鬼，按照初心的指示，在太阳升起时，沿着神赐天河逆流而上。
即使初心安排的很妥当，怨鬼在见到接应的同伴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此时，初心的焦急跟怨鬼没有一丝关系，她满心满眼都是月影正在翻炒的小青菜。
和老康布同行的这段日子，都是遇见什么就吃什么，鱼、肉、野菜、野果几乎每天都有。
刚开始的几天，初心觉得非常有野趣。新鲜劲一过，她就开始想念米饭了。
月影本来也不挑嘴，吃什么都特别有滋味。夜里休息时，还能悄悄回空间加一顿宵夜。
他在吃喝上没有烦恼，也不忘了要照顾好初心。今天一大早，就使唤怨鬼们备菜，要把初心这阵子念叨过的菜都做一遍。
怨鬼回来时，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菜出锅。忙碌了一天一宿的怨鬼，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加入了打饭的队伍。
吃过午饭，初心斜倚在沙发里轻抚着累惨的月影，怨鬼则围着她坐在地上，听着回来的怨鬼讲正事。
昨天，天河商队回到营地后，把和老康布兑换的货物随意的堆在角落。没整理过的货物堆积成山，明显是不在意这些东西。
晚饭时营地太过热闹，怨鬼就躲在角落里没敢乱跑。等这些人都睡熟后，怨鬼才敢在营地里四处探寻。
营地内全是像蒙古包一样的帐篷，木质框架上包裹着兽皮，材料易得还通风保暖，很适合这里的气候。
营地的四角还建有岗楼，因为多年来没有任何势力敢来挑衅，现在岗楼上连个看守都没有。
东南西北四个入口，每个入口有两人把守，他们只盯着营地外面看，才让几只怨鬼肆无忌惮的探索到天亮。
第一次当探子的怨鬼，将初心的嘱咐忘的一干二净。兴奋的见门就进，见箱子就翻，硬是将整个营地都摸了一遍。
在老康布心里十分珍贵的精铁兵器，天河商队却堆满了好几个帐篷，甚至连使用的餐具都是精铁所制。
怨鬼匆忙的看了一眼，没觉得哪里不对，就往住人的帐篷飘去。
小帐篷里睡着臭烘烘的男人，怨鬼刚进去就被酸臭味熏了出来，只能嫌弃的捏着鼻子，尽快探索一遍就离开。
记不清进了多少个帐篷，怨鬼还是没有一点收获。再次一头扎进帐篷里，却被地上的熊头吓了一跳。
那熊头看着有半米多高，面目狰狞的瞪视着前方。怨鬼捂住嘴退出去老远，再回头瞧去，才看清那熊头后面只有一张皮连着。
巨大的熊皮平铺在帐篷中间，左右两侧摆放着书桌和箱子。怨鬼见书桌上放着不少卷轴，赶紧撑开手中的兽皮袋子上前。
几只怨鬼分工明确，将所有卷轴和书籍都打包带走。怕有遗漏，连睡着那人的毯子里都摸了一遍。临了，在熊头的夹层里，翻出一套包裹严实的书籍。
怨鬼看不懂书上的文字，但那一模一样的包装，瞧着就该是一整套书。怨鬼想着，这要是一套历史类书籍，可就派上大用处了。
满心欢喜的怨鬼，将装满书籍的兽皮袋放在一旁，又开始打量地上摆放的几个大箱子。
身形隐约不明，能穿透物品的怨鬼，查看这种上锁的箱子也很简单。这几个箱子里放的都是衣物或配饰，让怨鬼有些失望。
这时，睡着那人翻了个身，细微的声响让得意忘形的怨鬼想起，这帐篷里还有人在。
安静的等待片刻，确定那人并没醒来，怨鬼赶紧抱着兽皮袋子退出了帐篷。
接下来的几个帐篷，怨鬼都有一些收获。虽然没再找到大量书籍，却找到不少货币。
贪婪的怨鬼翻找过所有帐篷，确定再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才抱着兽皮袋子离开了天河商队的营地。
昨天的事全部说完，准备把兽皮袋子交给初心。怨鬼在原地等待片刻，见同伴都没有动。才想起回来时急着去打饭，随手就把兽皮袋子扔到了一边。
还好这是在野外，不会有人将东西捡走。怨鬼赶紧去把兽皮袋子找回来，谄媚的将书籍和卷轴摆放在初心面前。
昨天，初心跟怨鬼说的非常清楚。跟着天河商队别被人发现，弄清楚商队营地的大概位置就行。
没想到，这几只怨鬼胆子那么大，竟然自作主张把天河商队的营地探了一遍，还偷回来这么多书籍。
“我没让你们去偷东西。”初心疲惫的扶着额。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见机行事。”
“贼不走空。”
。。。。。。
怨鬼觉得天河商队不像好人，就断定他们不是好人，拿坏人的东西就不能算作偷。
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自然有一套理论用来说服别人。
上百怨鬼的想法不可能是一样的，大家见初心默不作声，就以为她被说服了。原本不赞同的怨鬼，认知也开始摇摆起来。
其实，初心是在回想对怨鬼的教育，从哪开始出现的问题。也想了解一下，其他怨鬼对这件事的看法。
月影不知道初心怎么想的，他对怨鬼的做法非常不赞同，憋了半天实在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了怨鬼得意洋洋的胡扯。
“偷是一种行为，任何理由都不能把它美化。”月影简单粗暴的戳破事情本质，让怨鬼一时不知要怎么反驳。
“给你们历练的机会，却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看不懂上面写的文字，这就是一堆垃圾。”月影强忍着心里的不快，没把话说的特别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