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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因何被关,别人不知,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放任他离开,天下必将重回大乱,你当真要因一人,而祸天下吗?”

衍泽和尚义正辞严,怒斥马子房,后者只能苦笑不已。眼见着逃脱成功在即,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心道人急眼了。

“你才是这厮,贫道没有道号吗?死秃子,你能救他媳妇吗?如果不能就滚开,少拿大道理教育人!”

“听起来你能救似的。”衍泽和尚反唇相讥,“我不是不让他进雾山,雾山图已到手,进山法门亦有了,何必放你这个祸害?”

“好啊死秃子,怪不得你姗姗来迟,原来是等他把图骗到手了,才出来阻拦,他娘的真阴啊,一点同门之谊都不讲了。罢罢罢,老道认栽了!”

心思被揭穿,衍泽和尚老脸微微羞红,一生未曾骗人,今日便冒着做一次小人,也不能让马子房把害心道人放了。

正在此时,马子房忽然吃惊的道:“咦,雾山老贼,你怎么来了?”衍泽和尚扭头,但见明月清风而已,哪里有人,他心知上当了。

“释!”

随着马子房的怒喝,最后一道锁链断开,害心道人缓缓伸了个懒腰,拍拍被踹的满身的脚印子,深吸一口气,顷刻间老态尽去,凭空化成了三十来岁的潇洒美男。

“小马,你……”衍泽和尚浑身颤抖,指向马子房,却被害心道人握住手指,按了下来。

“指什么指?把小马指坏了,你赔啊?啧啧,还是我们小马,义薄云天,就是讲道义。”

“少放空屁,赶紧滚蛋吧,记住我说的话,随时会捉你回来。”雾山三友中,马子房顶顶讨厌的就是害心道人,如果不是救人心切,才不会搭理他呢。

“然,贫道去也!”害心道人化作一缕青烟,绕着八角地狱转了一圈,就朝门外飞去,却忽而定住身形,笑嘻嘻的一拍脑袋。

“哎呀,被关的太久,刚才把进山的法门记错了,不是芝麻开门,而是四句古诗:你待坚心走,我待坚心守。百日扃门化出来,方是余开口。”

“死老道,你敢骗我!”马子房勃然大怒,双手结印,念念有词,右手一指,只见一条锁链如腾龙飞出,闪电般来到害心道人身前。

害心道人方才脱困,对锁链的恐惧莫名,打了个滚儿,狼狈的躲开,“哎哎,厚道错了吗?坏人太多了。”说完已消失不见。

“这厮果然狡诈,居然留了一手。”衍泽和尚无奈的摊手,差点上了当,要是给个假的法门,不能进去还是小事,说不定把人送哪里了,能不能回来都在两说。

雾山誓言是双向约束,如果马子房不遵守,害心道人便不必遵守,幸好马子房深知害心道人为人,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你决定了?”

“是。”马子房坚毅的应道。

“老衲跟你一起去,放走了害心道人,我也有责任,顺便帮你求个情。”

“多谢!”马子房抬手一指,雾山图徐徐展开,念完口诀,一道恢弘的门户出现,他与衍泽和尚相视笑笑,知道法门对了。

一步踏入门内,就来到了云雾缭绕的山谷中。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他们方才在山间站定,就听到雾岚间传来洪钟般怒斥。

“马子房,你好大的胆子,怎敢带陌生人回来雾山?”

雾气分开,一道清癯的身影出现,来人约莫四旬模样,身着青色袍服,衣袂飘飘,有种让人一望而生敬意的出尘。

衍泽和尚拱手行礼:“衍泽拜见师尊,弟子放走了害心道人,还请师尊责罚。”

“哼,你莫替臭小子遮掩,经过为师一清二楚,马子房,你为一己私心,放害心道人祸害世间,可知罪否?”

马子房冷笑不已:“雾山老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不是因为你,我岂能犯低级错误?”

听到他的狡辩,雾山气急而笑:“倒说起我不是了,说说看,如何是因为我啊?”

“你既然无所不知,就不用我废话了,你的好徒弟非要我发雾山誓言,我要是不遵守,岂不是看不起你老人家?只能遵诺把他放了。”

“唔,如此说来,我还得给你发个奖状不成?”

“奖状就算了,我放他固然是维护你老人家面子,还有就是给了衍泽和尚一个解脱,但我素来不看重外物名誉,而且终归有点小错,功过相抵,剩下的人情你不用太在意。”

脸皮厚的,不仅雾山为之侧目,就是衍泽和尚,都感觉无话可说,好像不仅师尊欠了他,自己也欠了他。

“臭小子,任你花言巧语,我都有规矩等着。”

随着一声冷哼,五色雷光在雾山掌间酝酿,翻手劈下来,马子房担心伤了司玉端,倒着撒腿就跑,边跑边叫:“姑姑救我,雾山老贼杀人灭口了。”

眼看迫到了眉间,已经闻见了眉毛烧焦的味道,雷光却堪堪停住,一缕香气充盈天地间。

“小家伙,他好歹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你张口老儿,闭口老贼,一点都没敬老之心,我看吃吃五色神雷的苦头也不错。”

“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姑姑,他打我是表面,无非想证明他就是雾山老大,是雾山的规矩。”

“臭小子,你少挑拨离间,你犯了错我才惩罚你,与其他无关。”

“啧啧,姑姑你听听,当着你的面他都如此凶,听起来好像我没靠山似的。”

香气逐渐凝聚,一位身着白纱的绝美少女,叉腰站在马子房前面。

“姓张的,你管好自己的弟子就行了,老娘的人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雾山老人显出难为情来,“南荷,这小子最没有良心,不愿拜你为师,还不肯替你办事,每次来都让你伤心,有事才想到你,你还护着他?”

“老娘愿意,关你屁事?”

雾山老人苦笑不已,转向衍泽,“和尚,我们好久没较量过了,走走,跟为师下棋去。”

待得他们消失在雾霭中,少女才皱眉问道:“找我何事?”

马子房将司玉端解下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开了口:“她叫司玉端,是我的未婚妻,遭遇了事故,恳请姑姑救救她。”

“哼,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替你救人?”

“冤枉!”马子房大叫,“若姑姑用别的词,我都认了,唯独非亲非故不能认,我没亲过你吗?你不认识我吗?”

少女脸上显出绯红,银牙错咬,捂着耳朵,一跺脚消失不见,空中传来声音。

“渣男,你还好意思说,回来洞中再说吧。”

一阵风起,将二人摄起,片刻便来到了镜荷洞外。

马子房放下司玉端,整理了下衣服,才迈步走进洞中。

天然的洞穴,钟乳石剑锋林立,苏南荷俏生生的站在蒲团上,画面颇具违和感。

令人心惊的是,从无垠空中,凭空伸出一根粗壮的锁链,锁在她的纤细腰间,仿佛随时能把腰给坠折了。

如果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在她身体周围,有九九八十一道金色细线,若隐若现,组成了一个天然的牢笼。

这里就像是放大版的八角地狱,只不过更加牢不可破,方才在山间出现的,只是苏南荷的幻体,她的本体不能离开洞中半步。

虽然已无数次见此惨状,马子房还是眼睛红了,上前与她拥抱了下:“姑姑,是我没用,不能救你出去,害得你在此受苦。”

“少装假惺惺,老娘不稀罕,把你媳妇抱过来,让我看看。”

马子房依言,回到洞外将司玉端抱了进来,放在苏南荷面前。她眉头一皱,“难怪你如此狼狈,原来是用心火护着她,倒是个痴情郎啊。”

马子房脸色微红,腆着脸问:“姑姑,能救吗?”

“你说呢?”苏南荷翻个白眼,瑧首瞧向空中,喃喃自语,“死老天真是瞎了眼,专门捡漂亮的女人欺负,老娘偏偏不让你如意。”

听起来有谱,马子房顿时大喜,赶忙送上马屁。

“我想除了姑姑有此神通,世间再无第二人,雾山老儿给你提鞋都不配。”

苏南荷冷晒:“他本来就不配!”心念一动,一面镜子出现在面前,“调节下心情再干活。”

雾山竹舍,雾山老人正拈着棋子举棋不定,阿嚏打了个喷嚏,“和尚,为师想到了一步更妙的走法。”

衍泽和尚急急按住他的手,“师尊,还没走几步呢,您就要悔棋?咱能不能讲点儿棋德?”

雾山老人闻言,脸色黑了,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挥手将棋局打乱:“不下了,没意思。”

“还活了一千年呢,就这点肚量。”衍泽和尚小声嘀咕着。

雾山老人大怒:“你小和尚还快满百岁了,世事人情都通透了,难道不知尊老爱幼?在这一点上,你就是不如你师兄。”

“王少元还不是因为下棋放水,被您赶出去了?反正您是常有理。”

雾山老人拂袖而去,“顶嘴,罚你中午不许吃饭。”

“就那几根野菜,吃不吃都不顶用。”老和尚兀自愤愤不平,“每次都是这样,下输了就摆臭架子,没有一点素质,为老不尊。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