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若琳的话，顾锦宸似是漫不经心的回视着她咄咄逼人的眼神。
梁若琳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紧张的闭合了。
一阵从骨髓深处油然而生的寒意瞬间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顾锦宸就这么冷冷的，好整以暇的看着梁若琳。眸光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沉。
随后他笑了一下，翘起脚放到茶几上，手枕着后脑勺，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他轻挑着眉梢，睨着梁若琳说：“你想让我为你做事？”
“合作。”梁若琳忍下不适直言不讳。
顾锦宸笑了，“对，合作。”
说完，他略一思索，然后拉开抽屉，递给梁若琳一个牛皮纸袋。
“这就是我的诚意。”
顾锦宸道，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梁若琳眼带疑惑的接过顾锦宸递过来的东西，正要打开，顾锦宸倾身过来，梁若琳本能的往后躲闪。
顾锦宸邪魅一笑，直接按下梁若琳抗拒的手，抱起她就往休息室走去。
“再陪我一次，给你的东西又跑不了。”
说着就压下头俯到梁若琳的耳畔，作势要吻向梁若琳的脸颊。
梁若琳心有不悦，推开顾锦宸的脸，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从休息室门口快速跑开，拿到沙发上那个牛皮纸袋之后，对着顾锦宸冷声道：“我不是你店里那些出来卖的，顾二少最好还是搞清楚这一点。“说完，就拿着东西戴上墨镜出了门。
这一次，包间门很容易就打开了。
顾锦宸靠着休息室的门，看着一开一合的门，笑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让新来的那个过来。”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
“进。”
听到里面应声，一个穿着吊带背心，和一条仅仅能遮住屁股超短裙的长发女人进了包间。
“老板好。”
“过来。”
顾锦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肤色挺白，长相也不错，腿挺直，腰挺细。
握起来应该不错。
女人小心翼翼的坐到顾锦宸旁边的位置上，微微垂着头。
“老家哪里的？”顾锦宸下巴朝茶几上的烟盒抬了抬。
女人很是有眼力劲儿的拿起烟盒抽出一根放到顾锦宸的嘴里又给他点上。
“江城的。”女人放下打火机说，又拿起旁边的酒给顾锦宸倒了一杯。
“江城？”顾锦宸眉头挑了一下。
“嗯。”
“叫什么？”顾锦宸吐出一口烟，从烟雾里睥睨着乖巧的女人。
“茉莉。”
“茉莉？原名叫什么？”
“顾总，我本名就叫茉莉，程茉莉。”
顾锦宸笑了一下，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名字不错。江城是个好地方啊。”
程茉莉笑的娇媚，接话道：“江城哪里有北城好。”
“噢？为什么？”顾锦宸挑眉歪着头睨着程茉莉。
程茉莉按捺住心底的紧张和窃喜，往顾锦宸的身边贴上去，她瞧着顾锦宸的脸色，看他没什么抗拒，于是更加大胆的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大腿上。
“因为北城有老板您啊。”程茉莉嗓音柔柔的。
顾锦宸笑了一下，手没有挪开，反而在程茉莉的大腿上来回轻轻的摩挲着。
程茉莉里面穿的底裤隐约可见。
“喜欢我？”
程茉莉眼神闪烁一下，随即巧笑嫣然的对着顾锦宸的脸轻轻的啄了一下，连忙退开，一脸娇羞的说：“喜欢。”
“喜欢我什么？”
程茉莉愣了一下，随即笑的娇嗔媚丽，“老板长的这么帅气，待人又和善，我自然是喜欢的。”
顾锦宸把一口烟对着程茉莉缓缓的吐出，似笑非笑的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表情。
程茉莉忍着眼睛的酸涩，硬生生的面不改色，还是保持着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顾锦宸笑了，把烟摁灭在烟灰缸，垂眸道：“去休息室洗澡去吧。”
都是成年男女，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彼此都明白的很。
顾锦宸也不是非要不可，他刚刚已经和梁若琳有过一次，此刻并不是那么急色。
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男人嘛，身体需求和情感需求本身就是可以分的很开。
只要差不多，能看过眼，顾锦宸还是可以接受的。
况且，就像他说的，他对梁若琳在床上的表现还是挺受用的。
只不过，除了一点，就是她在某个时刻会泪流满面。
他知道，那个时候，她心里一定想的还是那个人。
他倒是无所谓，但是总归还是觉得她让他扫兴了。
和程茉莉说出这句话，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原本就是无聊，给自己找的乐子。
她应了，他顺理成章出一回力，就当是完成今天的健身KpI了。
她不应，他也可有可无。
女人嘛，多的是。
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
在国外时候就是流连花丛中的风流纨绔，回了国也没怎么消停。
顾锦宸蹙着眉头想了下，他能对程茉莉说出去这句话，可能还真的和这个女人说她是从江城来的有点关系。
江城的...江城的...
江城还真是个好地方...
顾锦宸查过那个白小姐的资料，还查了不少，或许比他那个大哥知道的都多。
资料里，白青枫就是从江城来的。
程茉莉听了顾锦宸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羞怯的嗯了一声，起身进了休息室。
对于顾锦宸，这就是一次发泄，可是对于程茉莉，这次被老板临幸的机会无疑不是一次帮助她打开进入北城上层社交圈的门钥匙。
她早就不清白了。
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她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顾老板看起来质量确实很不错，她怎么样都不亏。
......
梁若琳自己开车回到了住处，打开牛皮纸袋，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张张照片。
她拿出来摆在床上，一张张仔细的看着。
这些照片都是关于顾叔华的，有他不同时期和不同女人的合照，里面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
和外国女人的那几张，照片里的顾叔华明显面容青涩，想必应该是他还在国外上学时候的。
有在酒吧的，有在校园的，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稍微有点暧昧，但是梁若琳并不觉得顾叔华和那些女人之间有什么。
她认识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洁癖。
至于和中国女人的那几张，有之前的，也有最近和顾叔华一起出息商务会议的女人，还有几张明显是在会所，照片里的女人一看就是会所里的女公关。
梁若琳仔细看了，竟然还从里面看到之前她打发过的两个。
翻到最后，梁若琳竟然发现里面还有自己和顾叔华的一张合影。
照片拍摄的场地是一个酒吧。
顾叔华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梁若琳歪着头紧紧的靠着他，头几乎都枕在顾叔华的肩膀上了。她的头微微侧着，从照片的角度看，仿佛就是她的唇挨着顾叔华的耳垂一般。
梁若琳的瞳孔都看直了，她的眼睛里都是惊喜。
因为她一下子就想起来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是顾叔华刚回国的第一个年头，那时候他还对她很是温柔。她约他出来吃饭玩耍，他基本上都会赴约，有时候她打电话给他，他在局上的话，也会让她直接过去。
那时候，她的朋友们都打趣说她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还私底下对着她叫顾少奶奶。
梁若琳心里美的不行，面上假装羞涩，可也在那一声声顾少奶种彻底迷失了。
那天是顾叔华的生日，一群朋友在会所给他庆生，梁若琳自然是少不了到场的。
她还给顾叔华准备了一个价值三十多万限量款的打火机。
为什么送打火机？因为她知道女生送打火机给男生的意义就是，非你不嫁一生一世。
她很开心的看到顾叔华收了她的打火机。后来大家都喝的不少，顾叔华本来酒量就不高，所以就靠在沙发上休息。梁若琳其实很清醒，但是她假装也喝醉了，就这么靠着顾叔华。
但是，她没想到会有这张照片。
那会儿她只是满心满眼都是顾叔华，就想靠着他，吻他。可是她到底是不敢，所以只是把头侧枕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让她做梦都迷醉的气息。
那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一次。那一次之后，她再约顾叔华，他就很少出来了。
如今看到这张照片到时候，梁若琳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拿起照片，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男人英俊的面庞，然后拿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上去。
顾叔华......
......
梁若琳打给顾锦宸的时候，顾锦宸正在程茉莉的身上忙活。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室内一派绮丽。
他看到来电人之后，笑了一下，停止，接通电话。
“怎么？这么会儿就想我了？”
他身下面色潮红的程茉莉一瞬间脸色难看了一秒，随即便恢复正常，含情脉脉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梁若琳冷冷的说：“你给我这些照片干什么？”
顾锦宸动了一下，身下的程茉莉忍不住哼出声音，顾锦宸睨了她一眼，程茉莉莫名的觉得仿佛被蛇盯上了一样，浑身瞬间冷飕飕的，她不自觉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梁若琳自然是听到了，她顿了一下说：“你要是不方便，忙完联系我。”
顾锦宸笑了。
笑意不达眼底。
室内很静，程茉莉能听清楚电话那边是个女人，连她说的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但是这次程茉莉死死的咬着嘴唇，再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
她怕老板杀了她。
是的，那种冷飕飕的眼神，似乎将她洞穿了。
她才来Jc，却在私底下听说过多次他们的这位老板性格乖戾，不好惹。
刚才她还觉得是不是他们搞错了，老板不是挺好的，说话慢吞吞的，也挺温柔。
谁知道就被他盯了一下，她瞬间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心中是由内而外的恐惧。
“吃醋了？”顾锦宸对着电话旁若无人的说。
梁若琳冷笑一声，说：“犯不上。”
顾锦宸又笑了，他是真心想笑。
“女人不都是爱吃醋吗？你说是不是？”顾锦宸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等着梁若琳的反应。
谁知道，过了三秒钟，没反应，他拿起手机一看，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
顾锦宸嬉笑着摇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还挺聪明”，然后就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他伸出手直接覆在程茉莉的胸前，挺了下腰腹，压着呼吸道：“你也挺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