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大口喘着气：“你还有心吗？”
我的境界从五级武者，一路高歌猛进，到十级武者，我知道这是虚浮的，只需两个小时，还是几个小时，我还是会掉到六级武者巅峰。
不过我的天赋也从九流到一流，这点让我忍不住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够了，叶天，我与你不同，那我问你，你在聚人杀我之前，可想过，这些人，是因为你们才死的。”
我说话的时候，身后还有，跟着叶天过来的人群中残留的几人，因为集体用大数据库，而逃过一劫，但又如何？
空间的扭曲也会把他们吸进去，被乱流绞杀。
叶天低头，眼泪落下，我又说：“你应该知道了，叶家是我找那条龙灭掉的。”
叶天缓缓抬起头，脸上尽显凶狠：“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此仇我一天也没忘。”
我说：“你活的意义是什么？”
“找你报仇。”
我呵呵一笑：“仅此而已？那我真是看不起你。”
叶天擦掉脸上的鲜血：“我用不着你看得起，我不稀罕。”
我缓缓开口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主角，天命之子，受老天的眷顾，有系统，还有什么金手指，看看你连墨斩也会了，破而后立更是常见。”
我嘶声裂肺大吼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成为英雄救世主，而我们只能成为普通人？我曾经也是一心为国，现在呢？”
“啊，我没有你这般好命，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真被你们记恨上了。我拿什么斗？我又有什么资格斗？”
叶天沉默一下，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也许，我们都是一类人。”
我忍不住苦笑起来：“或者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天摇头：“立场不同，虽然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一帆风顺，报仇，对我来说，也就那回事，但是为了，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吧，我只能杀了你。”
我取出大戟叹道：“真是可惜，我还想多了解了解你的。”
叶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啊，有什么可了解的，又不是什么大美人，能让你一个老爷们这么费心。”
我挥动大戟，嗡鸣声，无比清脆：“叶天啊叶天，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人，也会说些这些玩笑话。”
叶天用绷带扎进胳膊上的伤口止血：“来吧。”
我们两个同时爆射而出，戟和枪相互碰撞，激起了绚丽的火花，身形在平地上，四处闪现。
速度远远不是人类可以想象到的速度，我震惊：“你怎么也十级武者了？”
叶天一枪下劈，我架起武器挡住，叶天打趣般地说：“你都说了，我是主角，主角有短时间提升实力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我抡起武器，用力抽向叶天，叶天虽然挡住，但还是被打飞，就像炮弹一般倒飞出去，
我跟上去，一戟刺向他的胸膛，他横起枪，枪杆正好卡住月牙，他扭转身子，带着我也开始转了起来。
“有招，我没见过哪个人像你一样枪法好的。”我脸上露出惊喜。
叶天别住月牙，落地，枪杆下压，我双手发力向上拼命挑着：“霸王枪法，不赖吧。”
他一拳打过来，我一肘回挡，他一记崩腿踢向我的裆部，我扭转腰部，一脚踢向一边。
我们两个拉开距离，没加间隙，又冲向一块，我拼尽全力，一戟劈去，叶天也是，攥紧长枪，使出全力刺了过来。
枪尖对戟刃，二者碰撞，两把武器再也承受不住，同时崩坏。
我们两个赤手空拳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防守兼备，拳拳到肉，就是如此。
不过，我是占优势的，之前爆炸，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我看准空档一记崩拳轰出，他侧过身，肩膀挡住这一下。
我们两个拉开距离，二人拳脚血缓缓滴下，我看了一眼我的拳峰，已经可见骨了。
估计他也不好受，肩骨，锁骨，肋骨估计已经断了。
他赤裸上身，战意高昂，高声大喊：“再来，再来。”
我闪身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掌直击面门，我抬起脚，一脚踹在他的下颚，让他腾空而起，抓住我的头发，一脚踢在我的后背。
我们两个倒地，我和叶天支撑着身子，强行站起来，浑身已经全是伤。
叶天脚蹬地，一下子扑翻我，背后裸绞，我脸色通红，嘴角流下口水，睁大眼，拼了命的想要呼吸，但是完全不可能。
我一只手抓住他锁住我脖子的小臂，我一只手撑地站起来，高高跳起，头向地落去。
他不得不躲，如果不躲，都是十级武者了，脖子还有头骨肯定承受的住的。
但是脑震荡呢？几秒的空白期，够我杀他十次了。
他连忙松开，我抓住他的腿，一记膝击重砸他的膝盖侧面，一声脆响。
叶天忍痛抓住我的左臂反方向折，我的胳膊也断了。
我们两个重重的落在地上，我口吐鲜血站起来，看向他，叶天苦笑：“还真是输了啊我。”
我摇头：“势均力敌的战斗。”
叶天转个身躺在地上，苦笑道：“哈哈哈，势均力敌？没，你连你的剑都还没用。”
我说：“你知道我之前扔出来的是假的？”
叶天摇头：“我之前不知道，但是我们俩打的时候，你一直都有一个潜意识，想从戒指里拿剑，但是你没有。”
我点头：“对。”
叶天叹了口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砍死我吧，妈的，身上疼死了。”
我取出辟堪一剑瞬刺而出，又收回，一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我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我回头看向他：“你怎么还没死？”
叶天摸着自己胸口的贯彻伤：“人要死的时候，都会有回光返照，你能带我去山上看看吗？”
我看向一边因为爆炸，而被炸出的土山，我拉起他，一条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我们俩慢慢悠悠地来到了这个山顶，坐下。
夕阳西下，残阳如火，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要七十的人，不约而同，发出来叹息声。
叶天伸出手说：“能给我一根烟吗？一辈子都没抽过，临死了，想抽。”
我递给他，我们俩坐在一起，抽了起来，我开口道：“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想要些什么啊。”
叶天咳嗽两声：“真呛啊，人想要什么啊，我想想，想要自己想要的，就这么简单。”
我看着夕阳，开口道：“曾经，家里穷，我跟我们村的朋友，老是玩到这个时候，才被家人拽回家。”
叶天笑着说：“那你是贪玩啊。”
我接着说：“每当我惹了祸子，我总是跑到姥爷家。”
“为什么？”
“唉，不知道啊，只是知道该去。”
叶天沉默一下，开口道：“你究竟是害怕惹了祸的麻烦，还是愧对家人的自己？”
我沉默不语，我说：“都有吧，你呢？”
叶天闭上眼长吐一口气：“哎呀，我想想啊，其实，我在叶家，不是很重要，爷爷，他的孩子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知道过年了，该叫什么？”
他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好久，叶天说：“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要这个什么狗屁系统。”
我们俩手搭在肩上：“是吗？人生从来不是系统能解决的。”
“嗯，下辈子的话，我想，当一个平凡的小孩。”
我默言，缓缓开口道：“我也是，叶天，你鞋子掉了。”
叶天没有回应我，我拍了拍他：“叶天，叶天。”
再次确认过，他已经死了，我站起来，仰头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流下。
为什么，杀了缠我半辈子的仇人，心里还是这么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