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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这镯子自带福运,能给人带来好运,你戴上,一定能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柳二嫂冲她笑了下,苍白的脸上因为那半碗灵泉水,恢复了些许红润。

车子发动,平稳且快的直奔国道。

剩余众人互相看了看,意见一致的前往火车站,买最快一般开往省城的火车。

这时候的火车慢,到省城得五六个小时。

他们紧赶快赶到妇幼病房时,阮老刚收了针。

看到她,笑着说,“女同志身体底子好,虽然是横胎难产,但送来及时,没伤到根本,不幸中的万幸,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柳蔓宁的心猛的一松。

微笑道谢,“多谢阮老,劳烦您跑这一趟。”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阮老笑笑,起身告辞。

柳蔓宁送他出去。

跟在阮老身后的栾继明脸色一直很难看,从柳蔓宁进到病房一直盯到三人走出医院大门。

柳蔓宁转身要走时,他才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

“原来你有未婚夫,你为什么瞒着我不说?”

柳蔓宁微蹙眉,抬起眸,眸色浅淡的看着他,“栾先生,我与你关系一般,为什么要特别告诉你我有未婚夫?”

栾继明的脸色更差了,眼睛微眯,带了些危险的意味。

阮老哈哈笑了两声,“吃瘪了吧?叫你整天笑里藏刀,该!你但凡问我一句,也不会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

栾继明,“……师父。”

“走了。”

阮老背着手,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径直走了。

柳蔓宁微弯腰,笑着目送阮老。

等阮老坐上路边的车,她转身就进了医院。

栾继明薄唇抿的紧紧的,瞪着柳蔓宁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过去上了车。

阮老在车内叹气,“别惦记了,不说玉家你得罪不起,就是这女娃娃跟小楼打小青梅竹马的情义,你也比不了。”

“师父,京城苏家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栾继明没回答他,而是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阮老疑问的嗯了声。

“那个苏时玳吃的药确实是甘草片,但药引子谁都不知道是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什么药能把癫痫病除根儿?”栾继明道。

“柳蔓宁的二嫂,我刚才也把脉了,她的底子是好,但她前面已经伤了元气,剖腹产是个更伤元气的手术,但很奇怪的是她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能量在修复她受伤的元气,师父不觉得奇怪吗?”

阮老皱眉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这两件事唯一的共同点只有一个,柳蔓宁。”栾继明面无表情道。

阮老眉头皱的更紧,“不管药引子是什么,也不管她二嫂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柳蔓宁这个人你以后不要再打主意。”

栾继明抿了下唇,没吭声。

阮老有些头疼,“你师父我虽然小有名声,但咱们是民,玉城是什么人你清楚,苏家是什么人家你也清楚,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人!你喜欢谁不好偏喜欢上这么个丫头,赶紧给我端了这个念想……”

“师父,我要是非她不可呢?”栾继明说。

阮老只觉胸口堵的难受,“好女子多的是……”

栾继明不说话的把阮老看。

阮老,“……”

……

医院病房,柳二嫂从昏睡中醒来,扫过众人,视线落在床头不远处的婴儿床上。

那里,躺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

红红的皮肤,眼睛半张半开,小手抓着包裹自己的被子。

柳二嫂伸出手指,悄悄碰了捧婴儿的小手。

下一秒,让人热目的一个画面出现了。

只见小婴儿松开抓着的小被子,改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柳二嫂的眼眶立刻热了,她仰头去看柳二哥。

柳二哥满眼心疼,弯腰在她额头亲了下,“阿华,你辛苦了。”

“兰舟哥,你看孩子,她\/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柳二嫂想不起来了。

柳二哥,“男孩儿。”

柳二嫂喟叹一声,“真好,兰舟哥,咱们儿女双全了,你高不高兴?”

柳二哥摇头又点头。

柳二嫂笑,“我很开心。”

柳二哥的眼眶又红了,“医生说你太累了,要多休息,你别说话了,再睡一会儿。”

柳二嫂点点头,就那么被孩子抓着一只手指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病房外,查房的医生笑着跟柳父柳母、李父李母道,“送来的及时,女同志是个福大命大的……”

“医生,那我女儿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李母放心之余,又想起剖腹产的各种不好,心里头还是害怕。

“……她身体底子好,大概率不会。”

医生这么说了,李母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送走医生,一家人在病房外又守了很久,外头天色暗下来时,柳二嫂又醒了。

婴儿似乎察觉到了,开始小声哼哼。

柳二嫂母爱爆发,想喂小朋友吃饭,被柳二哥拦住,“你身上有刀口,不能动,我找护士拿了奶粉,先喂他喝奶粉。”

柳二嫂还想说什么,被柳二哥看着,轻笑着撒娇。

“我是想着母乳有营养,再说他不吃也浪费……”

“你目前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剩下的都交给我,别让我担心你好吗?”柳二哥又低下头亲了她一口。

柳二嫂小脸红扑扑的,抬头想说自己可以的,视线却越过柳二哥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一堆人,耳朵尖都红了。

“爸妈,大嫂,阿宁,你们来啦。”

她说着想起身,不小心牵动到伤口,疼的倒抽凉气,柳二哥忙扶她躺下。

李母快步走进来,一边数落一边红眼,“怎么样?除了刀口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妈,我现在精神好的很。”柳二嫂冲她一笑。

李母嗯了声,声音有些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

柳二嫂轻轻拍着李母的手,朝进来的柳父柳母笑着点头,“爸妈。”

两人颔首,柳母道,“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剩下的都交给我们,你只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知道吗?”

柳二嫂连嗯了两声。

李母站起身要把位置让给柳母,柳母按了她一下,“阿华这会儿需要你这个当妈的陪在她身边,我跟孩子爸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晚点好回去休息。”

李母哎了声,“麻烦你们了。”

“都是一家人,这话客气了。”柳母朝她笑了笑,对李父点了下头,跟柳父出了病房。

柳蔓宁与柳大嫂与柳二嫂说了几句话也要走。

“阿宁,这个……”

柳二嫂晃了下手腕上的手镯,“你取走……”

“等二嫂出院的时候再还我吧。”柳蔓宁笑道。

等姑嫂两人离开后,柳二哥也寻了个借口出去了一趟,把空间留给李家人说话。

看着女人动过手术的虚弱样,李母自责的心口发疼。

她真的满脑子都是骂人的脏话!

她把弟弟的孙子当自己亲孙子疼啊,把他跟格格放一样的位置,他快十岁了居然连这点事都不懂!

“都怪妈,不该把那孩子带回家,妈老糊涂……”

李父扶住她,“好了,现在说这些话都晚了,还是先顾阿华,等她情况稳定再想回去怎么处理那些人吧。”

李母哽着嗓子嗯了声。

李厂长的妻子看了眼李厂长。

事关李母的娘家人,他们两口子都不好说什么,只沉默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问柳二嫂,“手镯怎么回事?”

“阿宁的,是婆婆的嫁妆传给了她。阿宁说这镯子能给人带来好运……”

柳二嫂摸着手镯,看李母和自己婶子,说道,“我迷迷糊糊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一股力量往我身体里跑……”

她话没说完,病房外忽然传来两道压低声音的说话声。

“今天来的那个产妇命可真大,横胎难产还差点大出血……”

“可不嘛,运气真是太好了!说是再晚一点儿,孩子就得在腹中憋死,那母体大出血都是小事,还有种可能就是羊水栓塞,那个才是最要命的……”

“我的天呐!羊水栓塞可是必死无疑的!那她的运气可真是好!”

两人像是从走廊里路过,声音渐行渐远。

李母脸色白成纸,跌坐在床沿上,浑身后怕到发抖。

李父与李厂长对视一眼,眸底也满是后怕。

李婶子听的心头直颤。

柳二嫂摸着手镯,笑了,“原来真是阿宁这手镯给我带来了好运。”

……

三天过去了,医生来做了检查后,笑着告诉他们,“李同志的身体恢复的特别好,你们想回家坐月子的话也是可以的。”

李母摇头,夫妻俩在省城住的房子是租的,房东大多忌讳家里有血腥,不会让回去的。

她是想女儿回工城镇去,她请一个月假好好照顾,把女儿的身体给养回来。

但这么远的距离,再找车不一定好找是一方面,她还担心女儿受了风留下什么头疼身子疼的毛病。

“回家吧。”

柳母见李母犹豫不决,笑道,“去前头咱们住的那院子坐月子,我这几天收拾的差不多了,窗户特意找人又封了一层,不透风,刚好家里吃喝都有,住的地方也宽敞,我留下来照顾孩子……”

“那边是……”

李母说了个话头,视线掠过柳蔓宁,忽然想到女儿跟自己说过的‘阿宁特别会赚钱’的话,剩下的就不再说了。

她朝柳母点了个头,“好,那咱们回家做月子。”

办好出院手续,魏澜开着车来把人密不透风的接去了原先的吕家小院。

车子直接开进院子,停到柳母给柳二嫂准备好的坐月子房间。

魏澜看到满院的画廊雕栋,不敢相信的瞪着柳蔓宁。

半晌,比了个大拇指,“阔气。”

柳蔓宁抿唇笑,“这件事还要多谢魏大哥。”

“不用,小楼已经谢过了。”魏澜摆摆手。

柳蔓宁微怔了下,嗯了声。

等魏澜离开时,柳蔓宁从空间挖了颗种了小半月的何首乌,装在木匣子里放到了车上。

“这是我家的谢礼。”

魏澜笑笑,也没打开,开着车走了。

等知道那匣子里的何首乌值上百万时,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

柳二嫂在省城做月子,李母也想留下,李厂长那边去安排了,柳母也留了下来。

到最后,李父与柳父两个坐火车回去了。

柳蔓宁和柳大嫂多留了两天。

柳大嫂做了两天饭。

柳蔓宁去找了吕红旗,想请帮忙找能伺候月子的婆子,以前大户人家是有人专门培养这号人的,吕家虽然家道中落,找个吧这样的人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吕红旗就带了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上门了。

“崔姨,她奶奶那辈就在我们吕家做活,确实专门做这个的,崔姨话少为人实诚,你可以放心用……”

柳蔓宁笑着道谢,问了崔姨几个问题,带着人去见了李母与柳母,就把人定了下来。

崔姨拎着小包袱来的,放下包袱就上了手。

柳蔓宁送吕红旗出门时,又拜托他另外一件事,“我二哥要上班,也是事业的关键期,能兼顾家里,却不一定能有时间去买菜,所以……”

“我来的时候跟我大哥大嫂说了,大嫂已经去买菜了,晚一些时候会过来帮忙做饭,她每天都会过来送新鲜的菜,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你让你妈她们直接跟我大嫂说。”吕红旗立刻道。

柳蔓宁满眼消息,“谢谢吕大哥考虑的这么周到。”

吕红旗愧疚一笑,“先前因为我们做事不小心,险些害你二哥断掉前程,能为他们做些事,我们心里也好受些。”

“不一样的。”

柳蔓宁把一早准备好的钱递给他,“这是买菜的钱,你转交给大嫂,以后还要麻烦他们……”

“柳同志……”

吕红旗一脸苦笑,“这花不了几个钱,还远远不能弥补我们造成的过失,你要再给钱,可真是打我的脸了。”

见他这么说,柳蔓宁无奈的把钱收了回去。

……

李母在省城住了几天,发现柳家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柳家那个女娃娃还专门请了两个人,一个专门伺候她女儿和外孙,一个负责采买连带给大家伙做饭,每天一大早来送新鲜食材,鸡鸭鱼肉一样不缺。

那个叫崔姨的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她女儿看着饭量多的吓人,但身材却慢慢朝没怀孩子前发展。

二宝的奶水也足的很,刀口愈合也很快。

压根没用到她的地方。

她只负责吃完饭来陪二宝玩一会儿,午饭后来看一眼,晚饭前来看看,就没事了。

柳母还能抡起锄头把院子修整一下,下个种,种点菜,她真是什么事都没有。

又过了两天,李母实在闲的慌,就跟柳二嫂商量回去。

家里的事也得处理。

她弟弟那孙子一定得给个教训,否则,以后她娘家得嚯嚯成啥样儿。

柳二嫂答应了一声,提醒她,“妈,我看我舅有点惯着阿啸,你说说就行了,实在劝不动就别劝了,别跟我舅生分了。”

“妈有分寸。”

李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生分?他孙子差点害的她女儿一尸两命,他要是有脸跟自己生分,这弟弟……也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