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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高原,山势雄伟景物壮丽无比。

山上怪石嶙峋,终年云索雾绕,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进入这片原始不毛之地。

唐古拉山终年冰封雪冻,寒澈入骨。

山的东北,靠近楚河附近有一死谷,谷内却是四季如春,这片小小的洼谷,靠着地下的一股地之气,使谷中终年如春,没有四季之分,峰顶上的冰雪受地热之气融化,流入谷中,使谷中土地湿润草木欣欣向荣。

而今天这安静的人间乐土却被两个人影破坏。

一个是身手娇健拼命进击。

一个却是脚步颠跛踉踉跄跄东倒西歪。

东倒西歪的是一个老者,右手一柄阔剑,左手一只红漆大酒芦。

酒气醺醺醉态可掬,还不停打着酒嗝,手中阔剑却是虎虎生风,显得功力极为雄浑,跟他的猥琐身材不成比例。

另一个则是一个少年,浑身肌肉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泽,脸上却是稚气未脱,也有一些古怪的小聪明。

这两人正是李天泽和老化子。

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双方狂拼了百余招,依然纠缠不已。

终于在第二百零三招上,双方功力正面接触,巨响声中,老化子正悠闲的仰头猛灌老酒,好像刚才打得的不是他。

李天泽落地仍再退三步后站稳,脸色大变,汗落如雨。

老化子一阵呵呵怪笑道:“不错不错!老夫的功夫,竟也学得三分样,能接老夫两百招,可见有偷没有懒,呃!只是功力本钱不足。”

李天泽调匀了呼吸,也嘻嘻怪笑道:“哇噻!老化子,你的本领大概也是如此。”

“呵呵!臭小子,只学了半吊子,也敢大言不惭,你要想打败老夫我,还差得很远哩!”

“哇噻!你要是没有别的绝活,只是这几手醉猫把戏,早晚你是输定了,这叫甘拜什么风来着……”

“呃!这中甘下风!”

“你总算有自知之明。”

“呃!什么话,老夫是能惊动天下诗酒秀士,呃!诗词歌赋件件皆通……”

“哇噻!什么诗酒秀士,我看你是死久臭死,连俗语都说不好,成语也颠颠倒倒,还说是诗酒秀士,哼!”

“谁说我说错了?不是说什么颜色开了染坊吗,呃!”

老化子酒气冲天不知所云。

“哇噻!拜托,醉得一塌糊涂,一句话都不会说,还说酒量天下无敌,真会笑死人。”

“我功力或许不敢说天下无敌,呃这个酒嘛!呵呵!却是深得酒中三味,古人说自古生鲜皆煮肉,唯有银子最分明。又说白日烫鸽吃粽子,青葱作伴好甜香,都可以下酒也。”

李天泽几乎笑出眼泪,笑抽了肠子,这个老化子竟拿古诗来下酒,这真是荒天下的大唐,滑天下的大稽。

“哇噻!老化子,谁不知道你没读书,根本是一只焖烧土产烧酒虾。”

“死小子,臭小子,小小子,死臭小子,你竟敢小看我?想当年我名满天下,提起老夫的名号,吓死第三公墓四五百人,使他们不敢喘口气,谁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吓得不敢翻身。我横行江湖,听过我名的人牙齿都吓硬,舌头却发软了,呃!想当年……”

这个老化子,滔滔不绝,舌头却有些硬了。

“哇噻!少提你那想当年了,像王大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我才不耐烦听呢!”

“呃!好好,烂臭小子头上乳毛未退,难道胆毛又生了吗?呃!竟敢如此,惹得我毛了心剥了你这身瘟皮,拆了你那根瘟骨头!”

李天泽嘻嘻笑道:“你少来这种威胁,少爷我还怕不成?瞧你醉得颠三倒四,当心脑血管病变,万一中了风,变成了半身麻木不仁,你这只醉虾就不值几个钱,变成死虾,就更……”

老化子一声怒吼,怪叫道:“臭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瞧我的醉鬼功来也!”

手中剑化成两道寒芒,口中大喝:“第一招,目视盘中!”

李天泽扬剑舞起一片光幕,以攻还攻。

老化子一连点出一十二剑,共六式,分成六个攻击点,剑气闪烁,势锐不可当。

老化子摇头晃脑,身形歪歪斜斜,步履踉踉跄跄,醉态十足,剑抖动如幻如变。

李天泽对虚影置之不理,长剑排空而入。

“暗打饱嗝!”老者一张口,一股酒箭直射李天泽的面门,酒香扑鼻而至!

李天泽双手握剑,如朝天一炷香,功力如潮涌出,逼得酒剑四面飞溅,酒香更为浓烈。

“呵呵!呃!不错,再瞧这招。”

剑气错离,桌面大的寒光,像扇面般铺开。

李天泽手忙脚乱,脚下连退数步,封不住流泻的剑影。

突然,响起一声金钻交鸣及嗄然刺耳的错剑声,四周突然寂静如死。

老化子身形微屈,右手剑与臂成直线,剑尖轻点李天泽右肋下三分处,仅刺破肯皮,鲜血微微出。

只要再用三分力道,李天泽不死也得重伤。

老化子左手拿着大酒葫芦,正嘴对嘴的猛灌猫尿,喝得咕咕有声!

李天泽手中长剑已被披开,剑尖斜指老化子右肩上方空处,整个人好像撞入老化子怀中,满面错愕,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令人感到好笑。

老化子又是一阵阵呵呵怪笑:“呵呵!呃!主人未免太寒酸,居然容不下我,看来老夫这顿酒食吃得别扭!呃……”

“哇噻!老化子,这太不公平了!”李天泽哇啦啦的怪叫:“这最后一招你教给我的是座向外排,怎么可以乱改排到里面去了?”

“呵,烂小子,说你半吊子你还不服气?”老化子仍然满口酒气:“呃!所谓定招不是招,猴儿酒,二窝头也可解解瘾,没有鱼翅燕窝熊掌,有只扒手鸡也不错……”

“哇噻!老化子,不是扒手鸡,是鸡扒手。”

“呃!不对吧?老夫记得的手鸡……?不对呀!怎会这种不雅的名字?呃,对了,老夫想起来了,是手扒鸡,这叫做随机应变,所以老夫一而再,再而三,三四……呃!不管啦!反正老夫告诉过你,招式是没有一定的,一切都要临场应变。”

“哇噻!这不公平,老化子,你一定藏了私。”

“呵呵!呃!老夫可不是盖的,心罗万有,天上的事通晓一半,地下的事全知。”

“哇噻!老化子,你专门使用暗步!”李天泽又哇啦起来:“这次不算,我还是不服气,你放开,咱们重新来过!”

“呵呵!呃!学千招不如一快,对敌之时,对手不会洗净脖子等着挨刀,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把一整套鸡零狗碎招式使得高高兴兴淋漓尽致,才被你砍掉的断臂头颅跟你打死人架,天下那有这种便宜事?”

“哇噻!可是……”

“呃!呵呵!临敌之际,必须料敌机先,先发者常能占优势,呃!如果每个人像你般病牛拉破车,呃!等你把一整套规规矩矩的使完,人怕不就被斩成十七八段,这架还打个屁!呵呵”

“得了吧!”李天泽不服气:“你这些屁话已经不只是老生常谈了,早已成为老化子常谈了,也不只说了一百零八遍。”

“你说的不厌,我却听得不耐烦,耳朵都成了单行道了,依然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你的意思好像是说招式无用,那我又何必学这些花拳绣腿呢?”

“呵呵!说你半吊子你还真半吊,只知其一二,而不知其三四,练招,只是在训练你的反应,使你眼光犀利,手脚灵活,身手娇健,反应灵敏,呃!比如说……唔!比如……呃……”

比了半天,还是不离本行,拿喝酒当比喻了:“就如同喝酒般,初学喝酒的人,第一口必然呛得脸红脖子粗,喝多了,也就习惯了,而且越喝越过瘾,不管什么酒,都可以逆来顺受,什么酒配什么菜,什么时候喝什么酒,慢慢的自能体验。”

“至于像老夫这等的酒中豪杰,早就不忌荤生冷多寡应付自如了,呵呵……”

比喻得不论不类,不过倒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说着又咕的灌了口老酒,嘘了口满足的大气,又吟起乱起八糟的诗来:“好酒!好酒!真是千进一杯酒,牺牲阳光一个人,(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天泽又笑道几乎抽筋。

“笑什么笑?我身高八斗财富五车,吟个小诗有什么好笑?”

老化子眨眨醉眼道:“不信老夫再吟一首你听听,喝掉美酒一万杯,欲咬蹄膀马上催,最恶他娘爱乱叫,苦得曾子骂颜回,怎么样?不错吧!呵呵!”

李天泽笑得揉着肚子直喘:“老化子,拜托了,你的诗可要把古今诗人气得摔尿桶了。”

“什么话,老夫岂是盖的,不但能吟诗,还能唱歌呢!”

“哇噻!你还会唱歌?”

“呃!小子少见多怪,骆驼看成马肿背,不信老夫唱首歌儿你听听,对久当归,人生几何,譬如红露,趣味好多,可做鸡汤,尤丝难忘,何以解渴,唯有杜康……”

老化子竟把孟德好好的一首歌唱成这个样子,也算是不简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