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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霸道心里却在大声狂叫道:“他说我不会用剑,只会砍柴,放屁!我不会用剑杀人,天下又有谁会呢?”

但他又沮丧地心道:“但是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杀死李昊呢?”

两人左绕右奔,在河间林中绕了好几圈。

安霸道连劈两株桃树和一块大石后,才把李昊逼到了农舍后面。

李昊叹了口气,不肯破墙而逃。

山里人的日子很苦,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修房子的。

安霸道不敢相信李昊没破墙而逃,反倒怔住。

黄狗一条条地汪汪叫了起来。

草舍旁的地窖里也传出了鸡啼声。

山里人都醒了,可不敢出来看,山里的强盗来偷鸡摸狗是常见的事。

安霸道问道:“你真是李昊?”

李昊笑道:“你永远杀不死的李昊。”

安霸道大怒,心里忙安慰自己道:“别生气,我知道李昊是故意来气我,我怎么能生气呢?一定要忍住!”

李昊继续道:“只有乌龟王八才不敢在别人嘲弄、欺负他时把头伸出来,你就是缩头乌龟王八,连发火都不敢!”

安霸道再也忍不住,挺剑就刺。

李昊不见了。

地下一个大口,他掉进了地窖。

安霸道跟着跳下,迎面有两只鸡扑腾飞来。

安霸道睁大了眼睛,两只鸡撞在自己的脸上。

脸上被鸡爪刨出了道道血痕,很快就流出了血。

安霸道很开心,剑低垂着不肯去刺鸡。

剑是来杀人的,不是杀鸡的。

虽然安霸道的眼睛睁得很大,却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窖里很大,又有很多的鸡。

既黑又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安霸道却知道李昊在这鸡窖里面,他在耐心地等,等鸡都静下来,等窖外的天亮起来再说。

李昊见他一动不动,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悄悄地施展身法。

满窖里一百多只大鸡小鸡像人沸腾,一起拍翅扑腾想逃。

安霸道身子一晃,冲入鸡群。

李昊看不到安霸道,安霸道也看不见李昊。

只有满窖的鸡群在叫在跳,鸡毛、鸡粪、血滴飞溅。

……

一个时辰后,花容容捏鼻笑道:“安霸道是被你一身鸡屎臭昏了过去吧?不然你怎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昊跳入路旁小溪,洗去浑身鸡屎,笑道:“他是自己吓住了自己,总担心我在黑暗中向他偷袭,其实我早出了鸡窖,根本就不想杀他。”

花容容叹道:“你不跟他动手,要比跟他动手更厉害更有效得多,不杀他,要比杀他更残酷。”

李昊笑道:“他自然很难过,自然还会来。”

花容容皱眉。

李昊道:“不过再来的安霸道已不是刚来时的安霸道了,他的剑并不像刚来时那么可怕了!”

花容容笑道:“那我们去鸡窖找他好了!”

李昊摇头道:“我们去找他,那他就会变成以前的他,我们还是走我们的路,让他来找我们。”

花容容点头笑道:“那他就更会心急、更会气恼,也就越好对付了。”

李昊跳上岸,笑道:“真想找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好暖和暖和……”

花容容扬鞭赶马笑道:“你这样盯着我干嘛?难道我是被子吗?真是不讲道理!”

李昊在车后快跑,热气薰汗,片刻衣服就干了才跳上马车。

太阳落山的时候,马车才慢缓缓地驶进了龙泉小镇。

龙泉镇虽小,可名气却很大,几乎无人不知。

龙泉产的快刀利剑历来是人们喜欢用的兵器。

小镇只有一条街,虽然很长,却几乎都是一样的,只卖刀剑等利刃。

每个铺子也差不多,前面一定是挂着刀剑的门房,后面的房子就也一定是铸打刀剑的作坊。

今年是龙泉镇十年一次的“赏剑会”,往年这时候街上一定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那时,不但酒楼的生意好,连方圆几十里的棺材铺的生意也特别好。

买了刀剑的人总爱试试刀剑的锋利。

可是今年却冷冷清清,长街上除了几个小伙计在没精打采地吆喝外,什么人也没有。

今年的各个势力,无论大派小派正派邪派都涌向桂粤,寻找花容容,自然无暇来了。

马车从长街上慢慢走着,李昊叹道:“什么都是一样,真搞不懂他们怎能忍受这样的平淡日子?”

花容容笑道:“又为什么要搞懂?我想他们也一样搞不懂?每个人过的日子为什么会这样,恐怕真没有几个人能搞懂。”

没精打采的伙计见了马车,强打精神吆喝道:“无锋宝刀,宝刀无锋,百年难遇。”

花容容笑道:“宝刀无锋还是宝刀?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李昊叹道:“狗肉好歹跟羊肉一样,总可以填饱肚子,用无锋的刀去杀人,却会要了用刀人的性命。”

“叮当”的砸铁声好像弱了些。

原来街中心的最小一家铺子没有砸铁,只是几个伙计抱着刀剑里里外外地跑。

花容容瞧着铺子门顶上挂着的牌子冷笑道:“居然还敢称剑王?真是挂羊头卖鼠肉了。”

李昊拉着花容容下车,进了剑王旁边,也是全镇唯一的酒店,大笑道:“要是安霸道来了就好了,他一定会痛饮三百杯的。”

随后俩人开始喝酒。

同女人一起喝酒,李昊已不是第一次,但同女人不讲话而一直喝下去,却是第一次,很有趣。

不讲话地喝酒要比大声喝酒有趣得多,也容易醉。

两人谁也不肯讲话,可心里却知道对方要讲什么。

酒没喝完,红烛却烧了一半,烛泪流到桌上。

李昊把手伸出,正要去握花容容的手,就听长街上一阵快马奔腾声,又密又集。

花容容苦笑道:“安霸道让我们连酒也喝不好。”

李昊笑道:“喝不好才好呢。要一次喝够了,下次还想喝吗?”

伙计的吆喝声突然响亮了起来。

“本店的刀最好,没有任何一把剑能抵住!”

“本店的剑最好,天下没有任何一把刀能抵住!”

这时,有人大喝道:“到底是刀快,还是剑快呢?”

没有人敢吭声。

因为谁的刀剑也削不断别人铸打的刀剑。

只有一人缓缓地道:“我的刀可削天下任何一把剑!”

刚才询问的人大笑,声调却缓和了许多。

“拿来看一看。”

卖刀人没动,只是说道:“先交一万两银子!”

买刀人一惊笑道:“为什么要先交银子?”

卖刀人傲然道:“本剑王的刀,历来都是最快的,所以卖刀的规矩都是历来要先交银子!”

买刀人豪爽道:“只要刀好,别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也值。”

卖刀人道:“千金易得,宝刀难求啊。”

李昊和花容容对视一眼,心道:“怪不得剑王铺不打铁铸的剑,原来他每十年才铸一刀啊。”

买刀人大笑道:“给他一万两银子!看刀重要。”

可另一人却低声道:“师父,咱们从昆仑山上下山时,全部带来的银子也没有一万两啊。”

吴丸焰顿时愣住,很久才一挥手。

吴丸焰道:“老板,我昆仑历来言行必果,从不食言,这里有两千两银子……

卖刀人哼了一声道:“没银子就别来买刀!”

吴丸焰大怒道:“你……”

卖刀人冷笑道:“想杀我吗?到时候天下谁都知道昆仑的大名啦!”

昆仑弟子道:“师父,王婆卖瓜都是自卖自夸,他的刀怎么就一定是值万两银子的宝刀?”

卖刀人冷哼。

李昊低声道:“他们买宝刀,是想对付你们金剑门用快剑的杀手!”

花容容摇头道:“快剑之前,宝刀跟普通刀又有什么区别?”

吴丸焰却道:“老板,刀给我留着,我们就去取银子!”

弟子们奇怪道:“师父,去哪里取银子啊?”

卖刀人冷笑道:“我是生意人,可等不得,来迟了就没有啦。”

吴丸焰转身喝道:“你们向这里的所有刀剑铺去借万两银子来。”

弟子们一起怔住。

代坎道:“师父,咱昆仑可是明门正派……”

吴丸焰喝道:“明门正派要连个杀手都打不过,还有个屁用!”

众弟子默然,眼中像喷出了火来,耻辱仇恨渐掩住了平淡明朗的心。

李昊叹道:“为什么耻辱、仇恨总能使人改变?一个好好的明门正派竟做起了强盗?”

四个弟子转身去借银子。

长街上顿时传来叱骂声、哭叫声,剑风嘶嘶声、痛苦声,还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卖刀人有点害怕,他怕看到吴丸焰喷火的目光。

吴丸焰大叫一声,飞奔而去。

他不想看到别人对他的憎恨目光。

他心中的恼恨耻辱已经让他快要心碎了。

他再不能忍受住别人像刀像剑一样的憎恨目光。

他只有逃走,等心里的伤口愈合一点,面上的皮长厚一些再回来。

这时,又有一阵马啼急奔声,从长街西面传来。

李昊苦笑道:“我们刚才真应该先把刀买下来!”

马蹄声像雷鸣般,瞬间就到了长街中央。

来的是神刀堂众人。

“神刀”卢冲冷笑道:“我还以为昆仑也是英雄好汉呢?吹什么雪山上的雄鹰?”

卢冲又不屑道:“不过是雪山上的一堆屎罢了!”

昆仑弟子气得浑身颤动,可没有人去拔剑。

虽然很气愤,但耻辱已盖过了气愤。

为了雪耻报仇,什么样的事都可以干,什么样的气都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