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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蟀王门的人笑道:“当然是好事啦,一则我们受水公子之邀去陇南,岂不放心多了,二来那无尽藏也不快知道吗?只要找到周林沉就好办……”

金鸡门之人笑道:“吴兄脑子果然转得快,却不知水公子让我们去陇南去干什么?”

吴姓之人道:“自然也是为了周林沉……欧阳兄,想来也料到那无尽藏之事。”

两人说笑之间,扔下茶壶,扬鞭向西,掀起一阵黄尘。

李昊咬着硬如石头的馒头,内心暗暗寻思道:“又是无尽藏,它到底是什么?”

这时,周林沉放下茶盏,冷声道:“吃不下去?”

李昊道:“吃得下,吃得下去。”

周林沉付了三文钱道:“那你怎么还不吃?”

李昊苦脸道:“只是……”

周林沉冷笑道:“只是什么?只是没白鸡好吃?”

李昊站起大声道:“原来是你偷走我的钱袋,还乱花我的银子……”

周林沉道:“你吃不下这个苦就回你的万花坳去,我搞不懂她怎么会收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小子做徒弟。

李昊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为了个屁无尽藏东躲西藏,被这么多人追杀,我还搞不懂婆婆怎会看中你这么个人……”

周林沉听后,气的挥掌欲打,李昊索性壮胆就将脸去撞他手掌,假怒道:“你打啊,有那么大的本事就打死我好了……”

周林沉将手一转,侧身向北疾行。

李昊心想你想一走了之,可没这么容易,我才不会像婆婆那样苦等,惹恼了我可不能让你走。

便牵过马来,骑上追去,一拉缰绳,横在疾走的周林沉面前。

周林沉右足一点,轻巧巧地从马右侧滑过,丝毫不见减慢。

李昊却是大怒,又一拉缰绳追上,狂呼道:“又想躲?你躲得了吗?”

李昊扬鞭驱马,边骑边道:“你不讲话,我偏偏要让你讲话,嘿嘿,看看是谁撑不住!”

周林沉大步向前,越走越快,李昊骑马需尽力快行才能跟上。

李昊故意胡言道:“你被这么多人追寻,想来是欠了别人的钱,从一个三岁的小孩手上抢了三文钱,去买糖吃,结果被人痛打了一顿……”

周林沉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足下加力,身子似片树叶般飘了起来,一飘便是一丈多。

李昊一吐舌头,猛踢马肚,马狂奔起来,追上周林沉。

李昊又道:“有一次,你见一农夫女儿漂亮,便替那农夫挑水、劈柴、挑粪、种菜,夜里站在房门前放哨,可人家瞧都不瞧你一眼,还说你下流无耻……”

周林沉持劲疾行,李昊渐渐落后。

于是急吼吼地道:“还有一次,你为了讨好一个姑娘,竟连夜赶了五百里,为她买了一截红头绳、一块胭脂……”

说话之间,周林沉已遥遥前行,终于不见踪影。

李昊大恼,瞥见路旁停着三匹马,便悄悄下马,解开绳子,上马后奋力几鞭,便将银袋扔下,引得后边一阵狂呼。

急行了一刻,就又见周林沉缓缓而行,李昊驱马上前,笑道:“跑得掉吗?”

周林沉猛地用力,狂奔起来,李昊骑马跟随,不住地用言语讽刺,两人一前一后,直向北行去。

过了半天,天色已黑,两人仍在前行,只不过李昊已闭口不语。

行了一夜,周林沉浑身湿透,但脚步不停,依旧快行,李昊却又累又困,东倒西歪,几次从马上掉下,头破血流,却不肯服输,仍是上马跟随。

就这样一直前行,不一会儿就听见涛声相击,

两人到了黄河边,李昊来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地,眼前乌黑。

等到李昊睁眼之时,耳边涛声如雷,不时有冰块撞击船舷的声音。

眼前蓝天白云,一阵阵的琴声和涛声撞击在一起,两声竟分不出高低来。

李昊大笑道:“周林沉,你输了!”

琴声停下,周林沉把那半块硬馒头递过去道:“我怎么输了?”

李昊接过硬馒头,此刻他又饿又渴,几口就吃了下去。

周林沉依旧抚琴,李昊吃完多了一份气力道:“一是你没把我扔下,二是你和我讲话了……”

周林沉淡淡一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倒也有点硬骨头,挺合我的胃口,以后少跟我耍滑头……。

“那姑娘叫我小滑头,你也称我小滑头。”

李昊大笑摸着头发又道,“奇怪,我头上怎一点也不滑?”

过了许久,船已靠岸,两人上岸,李昊牵马给周林沉,周林沉漠然接过,转而向西,走不多远,天便黑下来,两人又在荒外住下。

李昊一天一夜未睡,又加劳累,一倒下立即睡着。

直至旭日东升,李昊才起身,就见林周林沉盘膝而坐,头上热气腾腾,正在练功。

李昊暗惊周林沉夜行六百里,又是一天一夜的疾行却能精力充沛,心中佩服不已,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周林沉运功完毕,开口说道:“你一定有许多事问我,好在路上有的是时间,慢慢叙说也不迟。”

李昊笑道:“你……”

周林沉道:“你叫我什么?”

李昊一拍胸口笑道:“师叔,你一定是想慢慢套我的话,问我婆婆的情形,是不是?”

周林沉脸色微微发红,旋即又变白色,轻轻呵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我想的是什么?”

李昊平日在家与丫环们厮混,极善察言观色,便笑道:“还不承认嘿!那你刚才为何偷偷背着我弹琴,又为何脸红?难道不是因为想……”

周林沉重重哼一声道:“怎能和师叔如此讲话?”

李昊强忍笑意,郑重地道:“师侄怎敢说师叔偷偷地想婆婆,而是说师叔因惦念我而想婆婆。”

周林沉一甩袖子站起道:“你这滑头有什么好想的!”

随后,两人洗漱吃完东西,便折向西,白日苦行,晚上夜宿,一连走了十几日。

李昊见他竟绝口不提婆婆之事,不禁佩服起来,敬其忍力之强。

李昊心道:“我是否能跟住周林沉,全凭这婆婆了,绝不能先提这件事。”

这一日,两人渐渐接近平陆。

那平陆地处中条山之东,晋豫相交之地,面河而立,是方圆数百里的粮米聚集之地。

李昊见行人逐渐多了,小吃戏楼比比皆是,不禁高兴起来。

但猛想起周林沉抠门程度,绝不会花这些钱,而自己又身无分文,顿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暗恼起来。

这时,周林沉翻起衣领,拉低帽沿,走进一家门面阔绰的米行。

米行前两仆人见一人急冲冲地走近,伸手一推道:“哪来的臭小子,你不知道俺万年米行从不零卖吗?”

谁知周林沉身子一晃,两仆人只觉手掌如推在泥鳅上一般,四双手砰地对在一起,两仆人向后直跌摔在地上,破口大骂起来。

等两仆人爬起,却不见人,不由得揉揉眼睛,以为白日活见了鬼。

李昊见周林沉不顾自己而先进,知其又在考验自己,虽年少功浅,却瞬间有了主意,快步而前行。

那两仆人见又有一人不吭声急冲而进,顿又气又恼,看准了方向,伸手去推,力道既狠又快。

李昊行到跟前,眼手猛地向上一指,似有极大发现,那两仆人刚吃了极大苦头,不由得凝神向上看去。

李昊却趁机一停,眼见仆人猛地对掌,大呼一声,重重跌去。

李昊便猛一加力,向前行去,刚一入门,便觉领上一紧,身子跟着向上高高挂起。

两仆人又气又怕,回首望去,又是空空无人,爬起再看,仍是无人,嘟囔道:“真他妈的见鬼了……”

李昊被周林沉带着,在米行众多的院落房间上穿行,不一刻,便到一处最高最大的房子,还没近前,就听得房内有人喝道:“那胡广积也太欺我晋粮帮了吧?明知汾河之滥,灾民要粮救命,却还将粮往陕西运去,嘿嘿,难道他就不怕周林沉大侠吗?”

有人开口道:“周林沉?哈哈,他已被何笑等人赶得向东逃去,哪有工夫来管什么汾河灾民!”

那晋粮帮之人愤然,却不敢动手,显是慑于陕粮帮的威力,良久才抑愤气道:“周大侠每次购粮赈灾,都是用丰年足价,你陕粮帮怎还嫌不够?”

陕粮帮之人笑道:“周林沉假仁假义,用卑鄙手段,二十年前,在仙人山一战里骗得无尽藏,才使用财宝来沽名钓誉……”

李昊在屋顶上心道:“无尽藏原来是是个宝藏,难怪周林沉要鬼鬼崇崇地躲起来,原来是怕别人谋财害命,竟连婆婆也不要了,真是心狠手辣,要财不要美人,换了我,两个都要,岂不更好?”

这时,听得屋内啪啪数响,有人闷哼,非常是痛楚,显然是受了伤。

只听陕粮之人大笑道:“本欲宰了你这王八羔子的,但胡帮主有令,当前需用人之际不得乱杀,饶你一条狗命,快快把粮食往陕西运去,一粒不留!”

晋粮帮之人怒道:“呸!杀了我也不干,林大侠不会放过你的!”

李昊心想此人太迂,不避强头自找苦头。

想着想着,就觉得身子疾落,竟压碎屋顶,往下坠去,心头大骇之际,就看见一大汉正举掌拍向一位倒地之人。

屋内之人皆都大惊,抬头看去,却只见一洞,空空无人,坠下之人正落在那大汉头上,一起翻倒。

那大汉翻身而起骂道:“奶奶的,哪来的小崽子?找死啊!”

说罢大汉挥掌猛拍,李昊从高处坠下,却觉身上有股回旋劲力,倒没有多大痛楚。

惊魄未定之时,见一个大手掌拍来,李昊往旁边滚去,慌乱之中,伸手反拍。

四周之人一片惊呼,那大汉连掌如风,眼见就要击中李昊头顶,却觉臂上肩井曲池数穴一麻,竟全无力道。

跟着腿上犊鼻梁丘几处大穴也一样,毫无持劲。

被李昊反掌一拍,不自主地跪了下来,铿然有声。

众人惊愕,地上躺着的晋粮帮之人却撑起,喜道:“啊,周大侠,一定是周大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