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她的人，看着她的手，眼底闪过阵阵精光。
江衡早在外面等了她四十分钟，见她脸上有压痕，就知道这兔子又睡着了。
“买了几个包子，咱们去那边操场吃。”
三中的操场修建得很大，不像一中那样当作摆设，这里的学生都喜欢打打篮球，还需要做体操。
整个学校的学生都需要站在操场上，一圈有四百米。
这时候操场上还有人在打球，大概是本校放假的学生。
储暖暖吃着胡萝卜肉馅的包子，忽然感觉如芒在背，转过头一看。
是陈东，手里拿着餐盒，对她点点头。
见他看着自己旁边的人，储暖暖给他介绍：“这是我从小认识的江哥，他之前在我们学校考过第一。”
“江哥。”陈东走过来，坐在储暖暖左手边。
这一声，瞬间把自己和储暖暖的关系拉近。
江衡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的，自然听出来他这简单两个字暗藏着挑衅。
“我们很熟吗？”
几个字把陈东说得下不来台。
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缓了半天，才镇定下来：“我跟暖暖是两年同桌，想认识一下您，以后说不定还能和她再见到您。”
江衡轻笑一声，看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小姑娘。
真是傻人有傻福，不，是傻兔子。
“她不是你能想的，劝你早点放弃。”
陈东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冷笑：“你又不是她，凭什么替她决断？”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还能吵起来。
储暖暖被他们一人一句，怼得往后仰。
江衡顺势把手垫在她后背：“她就是我的人，我们两家早就定了娃娃亲，只是要等她成年才领证而已。”
陈东脸上的血色尽褪。
储暖暖也睁圆了眼看向他，樱唇张张合合：没有这回事吧？
“娃娃亲是封建糟粕，是历史的错误，你们应该现在就断了。”陈东义正言辞。
他转头看向储暖暖：“暖暖，你愿意跟着他，还是跟着我，我陈东发誓，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一起建设美好的未来。”
储暖暖捏紧指腹，往江衡这边缩。
江衡低着眼，唇角噙着笑。
把她揽过来。
陈东眸色黯下去，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什么。
少年的自尊心太强了，刚才那句话已经耗费了他太多勇气。
餐盒里的饭都被北风吹凉了，他起身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站在不远处，声音低沉：“要是你以后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储暖暖看着他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想什么，下颌就被某人捏过来。
四目相对。
“想什么？舍不得这个凡人？”
一句话点破两人之间的隔阂，凡人和妖，是不可能有友情的。
储暖暖有些落寞，陈东这个人还挺好的，有时候她上课睡着了，都是陈东给她打掩护，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也会提醒自己，是哪一题。
“他是个好人。”
江衡眸中浮起笑意，真想把搜魂看看她的兔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吃完饭的时间，还可以小憩一会。
储暖暖担心下午在考场打瞌睡，执意要找个地方休息。
江衡用神识扫了一圈，发现一个隐秘的角落。
把她带到那，坐在乒乓球台上，自己盘腿在上面打坐，储暖暖靠在他腿上休息。
人或许不习惯这样休息......
考前的预备铃声响起，储暖暖被推醒，坐起来伸展身体，揉揉眼睛，被领着走了一段路算是清醒了。
“二楼第三间教室，走吧。”
江衡依旧把她送到门口才走。
这趟是数学。
数学不用写那么多文字，储暖暖写得更快，检查的时间比做的时间还长，因为她老是犯迷糊。
明明算出来的正确答案，填写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个。
还有就是错看题目。
检查出来三道题的错误，储暖暖改正之后觉得稳了。
正好还剩半个小时，把试卷上交后，在楼下找到某人。
“今天回去，明天还得早起，要是能住在这附近就好了。”储暖暖吐槽道。
江衡：“......”
招待所的床都太脏了，他宁愿坐一晚上。
江队长在这里等了一天，这时候地里的活讲实话也不多，感受了一天的文化气息。
看到两人走过来的时候，第八回叹气：“我家小胖没这个脑子，跟他爸当兵去了，现在家里就剩我这个孤家寡人，孙子没出息，就盼着曾孙子出息，我这身板还能挺几十年。”
说完自顾自地摇头，看向两人身后：“其他人还没出来吗？”
储暖暖答他：“我们提前交卷出来了，还差十来分钟到点。”
江队长一听，挺起胸口，用火柴棒点燃一根卷烟：“这知青也就这样，还是咱们甜水村的风水好。”
又说了会话，铃声响了。
等了好久才看到人出来，江队长没给好脸看。
方巧珍和莫情两人对自己的成绩都没底，语文和数学都有不少没学过的地方，郑清、俞剑和桑正阳三人面色还算不错。
储暖暖被莫情拉着对答案，齐姣见桑正阳眉头渐渐皱起来，就呵斥两人：“你们要对回去单独说，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
莫情被凶了也不恼：“你又没考试，影响你什么了，要你张嘴。”
怼回去之后，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嘴上歇不下来，拉着储暖暖聊考大学的事。
“我的成绩靠沪市大学悬，师范和卫校都不想去，暖暖你说我报考哪个好啊？”
“你不是想做生意，商学院怎么样？”
“我的成绩恐怕差远了，看看别的学校有没有相关专业，回去写信拜托苏臻臻给我打探一下。”
郑清抬起头：“你们不打算考京都的大学？”
莫情点头：“沪市好些，苏臻臻也考那。”
郑清迟疑了一会，有些遗憾不能在大学遇到她了。
桑正阳始终一言不发，齐姣都不敢说话惊扰他。
江衡扫了他一眼，半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