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蓝浅沐浴的过程中，墨沉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又有什么事？”
他来到阳台接听，似乎不想让女孩听到。
电话对面是一个圆滑带着讨好的男声：“儿子啊，这个……你也知道爸爸的情况，我今天就是堵了两把，不，一把，就一把而已，但是那个钱……就是……它不知怎么的……就没了。”
墨沉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我早上刚把你赎出来，还给了你五万块钱。”
“对对对，你是刚给了我五万块钱，”对面的声音极尽讨好，“但是这赌桌上的事吧，谁也说不准，你再给我五万，下一把……下一把我一定赢回来！”
墨沉低了低眼眸。
对面的人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语气立刻不好了起来：“墨沉，我可是你亲生的爸爸！生你养你这么多年，问你要五万块钱怎么了！”
“每次问你要钱都拖拖拉拉，不情不愿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你能被养得这么大吗！”
听着对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墨沉不由得回想起小时候的情景，那小小的孩子被喝醉酒的父亲一次一次地毒打，棍子，拳脚，破碎的酒瓶……
一身又一身的伤痕。
家里有一个恶魔，学校也有一群霸凌的恶魔。
直到……他第一次反抗。
后来，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少，相应的，其他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再后来，没有人再敢惹他。
“别当我不知道，上次我就看见了，你一直在给一个游戏公司做游戏，他们可给了你不少钱，我这次也不多要，就五万块。”
“赶紧把五万块钱打过来，要不然，我就去你的学校找你，到时候让你的老师和同学都看看，你这个不孝子是如何对自己爸爸不管不顾的！”
对面的人已经开始威胁。
墨沉的手紧紧捏着手机，漆黑冰冷的眸子隐隐闪过阴戾的神色。
不能。
谁都可以，但绝不能让浅浅知道。
不能让她知道他如此不堪的家庭和过去。
“今晚，钱会转给你。”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放心，爸爸就安心在家等着你的钱，绝不去学校给你添麻烦。”对方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墨沉面无表情地按下挂机键。
那眼底的寒意和戾气却没有消散。
……
浴室的门开了。
墨沉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了刚出浴的少女，少女似乎忘记了这个房间还有一个男人，全身上下竟只裹着一件短短的浴巾就出来。
精致白皙的锁骨，细腻又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浴巾之下那雪白无瑕的双腿……
他耳朵微红，连忙移开了眼睛。
可一向聪明的大脑，早已把少女出浴的画面牢牢印在脑海中，再也无法忘记。
“浅浅，你……先换上衣服。”
看着不敢看向她的墨沉，蓝浅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好啊，那你去帮我拿一件衣服出来。”
她慢悠悠地走向他，随着她的靠近，墨沉的双手忍不住微微收紧，终于，在她离他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他拿过沙发上的一件外套，轻轻披在了女孩身上。
蓝浅看着身上披着的衣服，抬眸望着他。
“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穿。”
他低低开口。
似在压抑着什么。
蓝浅微微挑眉。
“可我一向都是这样穿的。”
记得之前在两个现代位面的小世界时，这个人最喜欢她这样穿了，久而久之，她也就养成了沐浴之后直接围着浴巾出来的习惯。
墨沉的眸色幽深了几分。
“那浅浅知道，”他忽地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当你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时，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蓝浅仿佛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墨沉离女孩更近了些，他的唇瓣几乎在厮磨着她光洁小巧的耳垂，温热的呼吸仿佛把女孩的耳廓全部染了一遍，惹得女孩忍不住轻轻颤动。
“他最想做的，就是把浅浅这样干净的女孩……”
他的眸色越发幽暗，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完。
这样就够了。
那些话不该是女孩听的。
墨沉闭了闭眼，慢慢松开了她，在他的手离开女孩纤腰的一瞬间，身体却忽地被牢牢抱住，双手下意识重新环上了女孩的腰。
“那你会做吗？”
女孩忽然问他。
“你会那样对我吗？”
她抬起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一如既然的澄净剔透，看不到一丁点儿杂质。
墨沉微微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揽在腰上的双手却收紧了几分。
“浅浅……”
他轻喃着。
却没有回答。
会与不会，或许他自己都给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