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眼皮越来越重，下一秒，黑暗袭来。
他只听见姜宁在他耳边喊道：“陈砚，陈砚。你不能睡，要坚持住！”
直至她的声音完全消失。
......
等姜小妹接到通知说自家的姐姐和哥哥都在医院时，整个人吓的不行。
本来她在家把饭做熟了，就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吃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小妹赶紧叫了一个三轮车就往医院赶去。
“宁姐，宁姐。”
等到姜小妹赶到医院就看见姜宁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脸上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而且脸上、手上、身上全是血。
姜小妹吓坏了：“宁姐，宁姐，你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怎么全身都是血啊？你说说话啊，可别吓唬我！”
姜宁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喊她，呆呆的看向她。
她的眼神逐渐有了聚焦，来人是小妹。
姜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了姜小妹的手：“小妹，我没事，陈砚为了保护我受伤了，现在还在检查，你说他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姜小妹上上下下打量着姜宁，就怕她有什么问题。
姜小妹紧紧的抓着姜宁的手，安慰道：“姐，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陈砚哥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你做了检查没有？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宁摇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担心陈砚。”
姜小妹赶紧拍了拍姜宁的背，安慰道：“姐，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姜宁没有说话，她看着那个歹徒一棍子打到了陈砚的脑袋，当时血就流下来了，陈砚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
姜小妹看着姜宁的眼神逐渐混沌起来，她知道宁姐这是钻牛角尖了，不能让她这样想下去，得让她清醒起来。
姜小妹用力掐了掐姜宁的手背，“姐，你不要胡思乱想，陈砚哥会没事的，你要保持清醒，你现在要是不清醒，那陈砚哥怎么办？”
姜宁经过姜小妹的疼痛刺激，眼神慢慢清明起来，理智也回笼了。
现在陈砚躺在病床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小妹又比她小，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所以她必须保持清醒，才能处理好这一堆烂摊子。
姜小妹看着姜宁恢复正常了，也松了一口气：“姐，你的脸怎么这样的？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放心吧，你姐姐她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一个男公安看着她们说道。
男人看着眼前的姜宁，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居然能反杀两个歹徒，到现在两个人还在抢救中，一个眼睛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个有可能成为傻子。
“姜宁，你好。我是江城公安局的公安，现在麻烦你跟我回一趟公安局，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如实回答就行了，你不要紧张。”
姜宁点点头，看着姜小妹说道：“小妹，你就在这里看着陈砚，等我结束这边的事情之后，我马上过来。”
“我知道，宁姐，你不要担心，我就在这里那里也不去，你先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陈砚哥我会照顾好的。”
姜宁被公安带到了江城公安局。
“姜宁，你具体说一下你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时房间又推门进来一个女公安拿着笔和纸坐在姜宁对面。
姜宁回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我今天下午一个人在汇海工业园摆摊，一直快到七点我才忙完，然后我就收拾一下准备回家，但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这两个人拉到巷子里面，我刚开始以为他们是打劫的，结果他们不是打劫，他们是要我的卤水......”
“我跑了出来之后，陈砚就找到我了，他为了救我，才会被歹徒打伤头部。”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听姜宁这么说应该不是激情犯罪，看来应该是有预谋的犯罪。
“那你和陈砚是什么关系？”男公安问道。
姜宁想了想：“我们算得上是家人。我们是家人。”
正在记着笔录的女公安停了下来：“算是？”
姜宁点点头：“是的，我们之前是在洛城，他当时头部受伤了，我在山上捡到他，然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生活。”
女公安又追问道：“他为什么会一直跟你们一起生活？”
“因为，当时他受伤，伤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们家看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身上也没有钱，看他脑子受伤了什么都记不起来，看他一个人可怜，所以就把他留下来了。”
男公安点点头。
姜宁不解地看着他们：“公安同志，这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姜宁不明白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陈砚身上去了。
女公安答道：“没什么，这个陈砚之前家属报过失踪，我们一直在找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居然被你救了，还一直在洛城生活着。”
“陈砚是江城人？他的家属也找到了？但是我记得我们没有在江城报过案啊！”
两位公安点点头，“是他的家人报过案，我们已经在医院拿照片核对过了，这个陈砚就是我们要找的陈砚，现在家属已经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了。”
姜宁点了点头，既开心又愧疚。
开心的是陈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家人，让她愧疚的是陈砚的家人看到陈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很快，公安又开始问姜宁今天的事情经过，整整持续三个多小时才结束和姜宁的对话。
其实问题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只是他们会反复的询问。
姜宁知道这就是审讯的技巧，但是她这属于正当防卫，自然是不心虚的，照实说就行了。
很快整个过程就没有什么疑问了，男公安说道：“你对这两个人有印象吗？”
姜宁摇摇头，她摆摊的时候，人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老顾客会认识的，像那些生面孔，她也没有特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