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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赦之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却没想到定睛一瞧,这人不是之前杀手堂的灵猴双子之一又是谁?

“楚大侠,真巧,咱们又见面了。”不用楚赦之帮手,他自己就爬了出来,主动介绍道:“我是侯佑,您别叫错了。”

楚赦之点头:“我记得。”侯佑是双子里性格较为活泼的,是弟弟。听青禾说,葛兆鹏懒得给小杀手们起名,因此他们兄弟俩之前一直是“侯一、侯二”的叫着,如今原杀手堂解散,他们便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改了名字,一个叫侯佐,一个叫侯佑,倒也挺好区分。

“可有受伤?刚才的迷药对你影响大不大?”虽然情况紧急,楚赦之依然关心了两句。

“就那点剂量,给我塞牙缝都不够。”侯佑的表情十分轻松,楚赦之却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心虚:“本来还想听听他们在审什么,没想到太无聊竟然睡过去了,这个庄略应该没死吧?”

楚赦之眉心微跳,也对,他和小九分别找上庄略和长随的时候并不知道事情会牵扯如此之广,小九也不是神仙预料不到那么多,大概也只是怕有人刻意报复长随才做个保险,且以皇帝对他的态度,内卫一旦黏上就几乎甩不掉,要不是突然牵扯到忠信侯府不大对劲,小九会主动联系内卫才怪。

“没死,但离死也不远了。”楚赦之叹道:“你身上可有解毒之物?”

侯佑在胸前翻了两下,掏出一颗药塞进庄略嗓子眼里逼他咽下:“不能解,但能暂时压制,我们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就吃这个,只要不是特别强的毒,至少可以压制三个时辰。”

“足够了。”楚赦之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碍于时候不对暂且压下:“带他先走,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侯佑动作利落地把人事不知的庄略扛在肩上:“我之前听到他们说,这艘船上有东西要和人交易,就在这个关卡后面的不远处。那里不知还有没有高手,若是令他们成功汇合,情况恐怕会十分不妙,总之您千万小心,待我安顿好此人就来接应你。”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楚赦之忽觉外面一阵热浪,脚下船舶出现了大幅度的晃动,好似有十几个人在往下跳。

等等,往下跳?!

来不及再说什么,楚赦之从窗口一跃而下,而此刻,甲板上已成一片火海,无处落脚!

扇子甩出的速度快过大脑的思考,楚赦之素来温柔多情的眸子此刻锋利如刀,从中射出灼人的亮光,目光所及处,黑色的扇缘已经染上一层血色!

事实上,除了平罗山上的观沧澜,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人生起强烈的杀心,但此刻,这群四散奔逃时还不忘无差别攻击的人彻底把他惹怒了。

灵渠本就是漕运上为数不多的大港口之一,即便是夜晚,停留在附近以及正在接受检查的商船和客船都不在少数。这伙人为了能够尽量拖住楚赦之的脚步,已经完全视普通人性命为芥草,烧船毁货倒在其次,每当楚赦之靠近一人,便会看到其他地方被挟持的人质,不得不前去援救。而因突发情况乱了阵脚的官兵和商人更是为楚赦之的行动更添一层麻烦,束手束脚,打得楚赦之憋屈不已。

反应太快了——楚赦之想。

明明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但在知道有人失踪后的短短一段时间内想通,又立刻做出了最有效的牵制自己的作战计划,那个领头人如此了解自己,必定是熟人!

不过……也没有那么熟——楚赦之心想。

因为他们只知道楚赦之武功高超,近战几乎没有败绩,以为用人质阻碍把他远远甩开就能如愿,却不知道楚赦之虽然总说自己不擅长远攻群攻,但这个“不擅长”也是他自己根据自己其他方面比较做出的评价。事实上,在陆桑稚还在青城山领悟“化气为剑”时,便已经在和楚赦之的数次切磋后证实了“楚赦之不擅长xx”这句话的真伪,只是二人单独的谈话从未外泄,外人无从知晓罢了。

楚赦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幽深的瞳孔倒映着照亮半边天的火光,如果姜夙萤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此刻的楚赦之身上浓重的杀意和威压并不比观沧澜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很多人都认为,我并不擅长群攻。”楚赦之抬手接住从前方飞旋而来的扇子,手指微微一抖,金丝楠木上镶嵌的数枚黑铁镖应声脱落,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气流凝在楚赦之周围,精铁的尖端在气流的撞击中无声震颤,细听竟有嗡鸣声。

“的确,我做不到桑稚的化气为剑,但前朝最盛之时,曾有东瀛武者前往中原交流武学,将'苦无'之术撰于纸上,成为我家中藏书,只要计算好每一只苦无打出的力度和角度,那么无论敌人在任何刁钻的方向,它们都能够替我取其性命。”

楚赦之将眼前的景象印刻于脑海中,无声勾画敌人的行进轨迹,大脑飞速运转推算以至于觉得自己就快要烧起来了,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两三年没有动静的武学瓶颈在缓缓松动。

冷静、冷静——

将哀嚎和哭泣都抛之脑后,这一刻,他的世界中声音、温度、色彩统统失色,他仿佛身处一灰白时空,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无数没有规律的线条——那是敌人四散的行进轨迹。

就是现在。

楚赦之的手终于动了。因为长久的停留在某一处,他的四周已是火舌缭绕,整个人仿佛站在一片火海之上,发丝飞扬,火光将他往日的随和不羁吞噬殆尽,余下刺目的凌厉与令人胆寒的肃杀。灼烧至临界点的黑铁瞬息间淹没在黑夜中,追击着主人的目标。

“啊啊啊啊啊!”

血花飞溅,人头落地。

————————

领头人疯狂地向前冲着,身后同伴的哀嚎时刻提醒着他自己今日唤醒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杀神。然而他别无抉择,掌门的交代十分明确,无论如何,东西可以护送不利,痕迹却一定要处理干净,因为他们做的是杀头的大事,一旦暴露身份,整个门派都将收到朝廷围剿。在掌门列举可能出现的意外时,曾特地把楚赦之拿来举例。若是被其他多管闲事的人看到,灭口便是;但如果那个人是楚赦之......那么该灭口的,便是前来交易的对象。

多年来,领头人一直将掌门的忠告铭记于心,且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有弄出人命,却没想到当有一天假设变成了现实,身后的敌人竟是如此可怕,这样下去别说逃出生天了,就算和同伴汇合,恐怕也逃不过楚赦之一网打尽的下场。

可是,楚赦之为什么会在这里?源鹿道人不是说他做的那个局可以把楚赦之拖住吗?听说那楚赦之在血月食之后立场就天然亲近七皇子,再加上连景的证词,便不怕他不对上二皇子。即便楚赦之仍是不愿意插手皇族倾轧,为了他的朋友,多少也会将疑点透露给沈清,如果祁王党和宁王党能就此对上,那就正合魁星楼背靠的那位之意了——所以话说回来,源鹿没能拖住楚赦之,那他那连景做饵勾到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