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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站长阴狠,抓良充功

第98章 站长阴狠,抓良充功

“陈站长说笑了,林某从未上过战场,哪算得上英雄。”林毅心想陈美生是真够无耻的,为了拉他下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就连王映霞这种有夫之妇,都成了他拉自己下水的筹码。

“特派员谦虚了,你年纪轻轻,便深得戴老板信任,委以重任,将来必是前途无量。”

陈伟生一边笑着恭维,一边却骂林毅装正经,他今天在西湖岸边看王映霞背影,眼神中的迷恋之色,一览无余。

当然,他可不是好心替林毅安排女人,而是借此事近一步拉林毅下水。

毕竟王映霞结了婚,又艳名在外,若林毅与她发生纠葛,自然就落下把柄。

勾引有夫之妇,败坏风气,若放在平常人身上,顶多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若此事放在林毅身上,不仅前途尽毁,还会被世人口诛笔伐。

陈伟生咧嘴笑着,笑容充满得意,若此事成,他手里便攥着林毅的小辫子,届时,林毅还敢不听他的?

而且,他还打算一步步把林毅引向日本人那边,让他与日本人挂上勾,如此一来,林毅只能乖乖听他吩咐。

“陈站长,许厅长已经喝醉,不如我们今天就散了,改天再聚。”

林毅淡淡一笑,他又不傻,岂会任由陈伟生摆布。

“特派员,机会难得,怎能离席,请稍安勿躁,一会儿王女士到了,让她好好陪你喝几杯。”陈伟生的笑容充满阴险。

“林某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毁人家庭的小人,此事莫要再提。”林毅神色微露不悦,直言拒绝。

顿时。

陈伟生的神色渐渐阴冷。

一双鹰隼般的眼神,紧盯着林毅,阴测测笑道:“特派员如此公直,倒真是出乎陈某的意料。”

“陈站长,时候不早了,林某告辞。”林毅心想再待下去,必会与陈伟生起冲突,不如趁早离去的好。

“特派员,那王映霞是杭州第一美人,你若不喜欢,陈某便却之不恭了。”陈伟生阴冷一笑。

“陈站长请自便。”林毅丝毫不为所动,他看了酣睡如猪的许厅长,大步从包间出去。

陈伟生脸色铁青,目光中泛着怒火,林毅拒绝他的安排,这就说明,他并不想与自己同乘一条船。

外面。

林毅脸色同样阴沉不定。

他拒绝了陈伟生的好意,必会为对方所怀疑。

但大丈夫生于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他迈着坚沉有力的步子,带着严荣等行动人员,从新新饭店出来。

正当他准备上车时。

一辆黄包车来到新新饭店门口。

而坐在黄包车上的人,正是王映霞。

她穿着一袭白色牡丹旗袍,发髻高挽,丰满性感,细腰圆臀,妙曼的体态,十分妖娆,曲线诱人。

林毅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王映霞若是去了包间,今晚必为陈伟生得逞。

“严荣,去把王女士请过来。”林毅吩咐道。

“是。”

严荣忙快步向新新饭店走过去,把正要进入饭店的王映霞拦下来。

“王女士,长官有请。”严荣道。

王映霞狐疑的看了一眼严荣,试探问道:“不知是哪位长官?”

“王女士一见便知。”严荣道。

王映霞一张美艳十足的脸,涌过一丝迟疑。

片刻后,她微微有些忐忑不安的转身,往饭店门口停放的那辆黑色轿车走过去。

来到车子旁,她正暗猜车上是哪位长官。

这时,车窗摇下来,林毅一张俊冷的脸庞进入她的视线。

“特派员。”

王映霞一双春波汪洋的眸子,涌过些许惊讶。

她以为是杭州的某个长官,却不曾想,竟是白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特派员。

“王女士,许厅长约你来的?”林毅淡淡问道。

王映霞犹疑了一下,轻轻点头,许厅长派人约她,说是请陈伟生吃饭封口,请她过来给陈伟生倒杯酒。

她想着今天白天的事情,确实不好被传出去,毕竟她有家庭,若是被郁达夫知道此事,定会闹的满城风雨。

“许厅长喝醉了,陈站长在包间等你,王女士要有心理准备。”林毅心想王映霞是个聪明女人,她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闻言。

王映霞美眸划过一丝复杂神色,红唇轻抿。

许厅长喝醉,陈站长在等她?

若她连这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她就不是杭州第一美人王映霞了。

“谢谢特派员提醒。”

王映霞心里暗骂许厅长人面兽心,居然想把她卖给陈伟生。

“王女士,时候不早了,需要林某顺道送你回去么?”林毅心里冷笑,陈伟生想拿王映霞拉他下水,他便坏了陈伟生好事。

王映霞神情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她轻轻点了下头,拉开车门坐上来。

“特派员,谢谢你。”王映霞轻声道,若非林毅提醒,她今晚岂不是要遭殃。

“客气了。”

林毅扫了她一眼,虽然他不太看得上王映霞的品性,但就姿色而论,能胜过她的女人,寥寥可数。

车子启动。

顺着北山街往西边过去。

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座中西合璧的别墅门口停下。

“特派员,改日若有时间,我请您吃饭,请您务必赏光。”

王映霞是个聪明女人,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许厅长,更得罪不起陈伟生,与林毅拉近关系,便可驱狼赶虎。

林毅对她的小心思并未点破,轻轻一点头,目送她下车离开,看着她凹凸曼妙的背影,从别墅门口消失。

“回去。”

林毅神色带着一丝凝重。

今晚上与陈伟生弄了一个不欢而散,得想个办法暂时稳住陈伟生,等他拿到陈伟生勾连日本人的铁证,届时收拾他是易如反掌。

新新饭店。

包间中。

许厅长还在呼呼大睡。

陈伟生却是等的有些不耐烦,距离林毅离去已有小半个时辰,却仍未见到王映霞,难不成许厅长的话不好使,王映霞并未打算来新新饭店?

这让他不禁一肚子的火。

本来他是想拿王映霞,给林毅做一个局。

结果林毅装正人君子,他便想着自己拿下王映霞,对这个杭州第一美人儿,他早已垂涎三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谁成想,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王映霞。

陈伟生把一肚子的火,全部撒在酣睡如猪的许厅长身上。

他令人把许厅长拖到新新饭店外面,一通拳打脚踢,最后将其扒光,扔在西湖边上。

次日。

一大早。

西湖岸边的茶肆中,百姓们谈着今早的奇闻异事。

“省教育厅的许厅长,被人扒光丢在西湖岸边,胡适先生游玩西湖时,恰巧碰见了片缕不遮的许厅长,即兴作诗一首。”

“许厅长好歹也是咱们杭州的名人,谁这么缺德,竟然把他给扒光丢西湖边上?”

“可能是姓许的得罪了道上的人,被人给摆了一道。”

“也有可能是争风吃醋,让人给扒了。”

“这下,许厅长算是臭名远扬,也活该他倒霉,一个教育厅长,不专注公务,整日声色犬马。”

坊间传闻。

林毅并不知情。

他一大早就去了杭州站,以视察的名义,先后去了杭州站监牢、杭州警局大牢,接着又去了一趟杭州湾码头。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去的,陈伟生派了行动科长张寒冬,美曰其名是保护他的安全,实际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林毅在视察这些地方的时候,表现的中规中矩,寡言少谈,并未引起张寒冬的怀疑。

中午。

他回了一趟西湖岸边的别墅。

金涛等人已经从南京返回。

“组长,卑职亲手把账本交到了戴老板手里。”金涛一脸疲惫的说道。

“辛苦了。”

林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道:“下去休息吧。”

“是。”

金涛带着几名行动人员去别墅一楼的客房休息。

一会儿后。

别墅大厅的电话响起来。

叮叮叮——

林毅拿起电话。

“陈站长,什么事?”

“哦,行动科这么快抓到了日谍?”

“稍等一下,林某随后就到。”

挂了电话。

林毅暗暗皱眉,陈伟生在电话里说,行动科的人抓到了一名日谍,请他过去一同会审。

他嘴角涌过一抹冷笑,虽然现阶段他手里没有陈伟生勾结日本人的证据,但从陈伟生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与日本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岂会抓捕日谍?

难不成陈伟生随便抓了一个人,冒充日谍。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要知道,他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是不是日谍,一眼就能看出。

随即。

他带上严荣等人,乘车前往杭州站。

车子在杭州站大院停下。

林毅刚从车里出来。

总务科长严求进快步走到近前,点头哈腰的笑道:“特派员,站长和李副站长在审讯室等您。”

“带路。”

“是。”

严求进忙头前带路,领着林毅一行人前往杭州站大牢。

杭州站大牢原来是一个大型地窖,用来囤积蔬菜、水果,后经杭州站的扩建,改成了一个地牢。

地牢中。

一片昏暗。

阴冷潮湿。

地牢走廊上,飘荡着一股腐烂恶臭的味道。

严求进拿着手电,走在头前带路。

靠近审讯室的时候,一股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传出。

林毅迈着坚沉有力的步伐,从审讯室走进去。

所谓的审讯室,与军情处总部的审讯室相比,寒酸不值一提,土坯堆砌而成,照明全靠火把。

此刻。

审讯室中。

杭州站的陈伟生、李国安,情报科长贺光耀、行动科长张寒冬,俱在审讯室内。

林毅从审讯室中进来,光线昏暗,有着浓浓的煤油燃烧味儿,十分刺鼻。

“特派员,你总算来了。”

陈伟生态度大不如前,声音带着一丝冷漠。

“特派员。”

李国安点头与林毅打招呼。

“陈站长这么着急把林某叫来,可是抓住了大鱼?”林毅淡淡道。

“也算不上什么大鱼。”

陈伟生颇为得意的笑道:“此人是日谍在杭州的眼线,昨夜此人派手下与日谍接头,被行动科埋伏的人抓个正着,据其手下交代,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抓到他。”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李国安嘀咕道。

“哦,恭喜陈站长,林某刚到杭州,行动科便立此大功,林某定会将此事上报处座,为诸位请功。”林毅不大相信陈伟生抓的是日谍线人,多半是抓良冒充。

旋即。

他转身往前方看去。

在火把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下,一名行动大汉手持皮鞭,正左右开弓,使劲抽打着被绑在木桩上的日谍线人。

大汉每抽打一下,那名被绑在木桩上的眼线便发出一声痛嚎。

林毅看着木桩上的日谍线人,剑眉紧蹙起来,一双锋利眼神中,涌动着愤怒、震惊的复杂神色。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被绑在木桩上被皮鞭抽打的人,竟是他的世叔赵富阳。

一瞬间。

林毅心中怒火翻腾,一双拳头不由攥紧。

但只是片刻,他愤怒的神色悄然转变,面带微笑,仿佛正在被抽打的人,与他无关似的。

“陈站长,他叫什么名字?”林毅微笑问道,只是他眼底的冷漠肃杀,不被众人所发现而已。

“此人名叫赵富阳,杭州有名的商人。”陈伟生假惺惺的笑道:“陈某委实没有想到,堂堂杭州富商,家财万贯,居然与日本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陈站长说的是,堂堂富商怎能行卖国之举,着实可恨。”林毅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时。

副站长李国安开口道:“特派员,李某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赵富阳乃是本地颇有实力的富商,他与日本人沆瀣一气,所图为何?”

“换而言之,日本人即便要发展眼线,也该寻找一名合适的人选,赵富阳一介商人,他能为日本人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陈伟生冷哼一声,道:“李副站长这话什么意思,是在为赵富阳开脱,还是在指责陈某?”

“站长言重了,卑职既不是给赵富阳开拓,也不敢指责站长,只是就事论事,阐述一下心中的疑虑而已。”李国安心里纵然有万分不爽,也不敢公然顶撞陈伟生。

“李副站长的疑虑,陈某现在就可以为你解答,赵富阳有一名女儿,名叫赵玉,曾出国留学,回国之后,在杭州社交界颇有艳名,赵玉以交际名媛身份混迹在杭州上流社会,所得情报,尽数告知赵富阳,赵富阳再将情报传递给日本人,如此一来,可否解去李副站长心中之疑?”

陈伟生不愧是警训系的中流砥柱,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愣是让他说的头头是道。

“站长,我们军情处办案,向来注重证据,岂是红口白牙一张嘴,便给人定罪,若是如此,卑职派人上街,随便抓几个人回来,指认他们是日谍线人,其家属亦属从犯,这样可行否?”

李国安倒不是想帮赵富阳,他纯粹是看陈伟生不爽,故意坏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