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个低沉中透出几分沧桑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个年纪五十上下的老者慢步走了出来。
这老者须发花白，面容清瘦，一双眼睛却矍铄有神……似乎也太有神了些。
刚才进屋的时候被盯上，萧璎珞就觉得他的眼神不怀好意。现在正面对上了，萧璎珞就更察觉到老者的眼中除了审视之外，还蕴含着一抹不悦和忌惮。
连忙屈身行个礼：“小女见过南山医圣。”
“你认识老夫？”南山医圣一脸得意，“是不是北林山人老和你提起我？所以你才刚见到老夫第一眼就认出老夫的身份了？”
“不是，我是看到您两只胳膊都吊在胸前，想到秦王殿下说过他打断了您的两只胳膊，由这个细节判断出的您的身份。”萧璎珞老实回答。
南山医圣老脸就是一黑。
“秦王殿下还真是好大的脾气呢！老夫兢兢业业为皇上办事，红药丸也是应皇上的要求所做。他却不分青红皂白，闯进太医院就是一通胡作非为，老夫不过劝他几句，他就直接对老夫动手了！”
“多亏他刚刚打了胜仗还朝，不然就冲着他这一番作为，丢半条命都是轻的！”
“只不过，他自从回到京城，大大小小已经闹了不知道多少场、得罪了许多人。如今朝野上下许多人都对他怨声载道，现在就连皇上也渐渐看他不顺眼。”
“秦王殿下在京城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哦~”萧璎珞颔首，“既然如此，您老就等着他到头的那天再跳出来落井下石啊！这些日子好好躺着养伤不行吗？请问这时候您跑出来和我见面干什么？”
南山医圣闻言冷哼：“我徒儿说得果然没错，你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末了，他长舒口气：“算了，老夫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你不是自己说的，要和老夫面对面聊吗？现在老夫来了，你也该满足了，就赶紧趁着秦王还没倒台的时候跟了老夫吧！要是再晚点，老夫还能不能把你捞出来都不好说。”
一边摆出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态，一边还在制造紧张的气氛吓唬她，南山医圣精神控制别人的本领真是一等一的厉害。
奈何把他话里的水分挤一挤，最终的干货只有一句话——南山医圣想收了她！
萧璎珞浅笑：“现在似乎不是我求您，而是您求我吧？这就是您求人的态度？”
“小丫头少得意忘形！”南山医圣厉声呵斥，“老夫和北林山人是一辈的人，论辈分是你的长辈。再说了，老夫现在只是因为看好你的这一手制药本领，才想着给你谋一个好前程。”
“这也是看在老夫和北林山人师兄弟一场的份上。师兄做的孽，老夫既然看到了，当然得帮他善后啊！”
这话说得，搞得好像他和北林山人关系有多好似的！
萧璎珞小声提醒他：“我记得，当初被逐出师门的人是您吧？”
南山医圣一脸的高傲瞬时凝固。
“这事你从哪得知的？是徐朗告诉你的？都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在记恨老夫？”
看着他嫉恨得脸上横肉直抽抽的模样，萧璎珞很想问一句：到底是谁在记恨谁？
只不过，这个话题牵连到太过久远之前的事情。而且进行这个话题的话，自己难免露馅。所以，现在还是不提为好。
萧璎珞就只含糊道：“我在北林山人身边伺候的时候，偶尔听他和人提起过一嘴。”
南山医圣冷哼：“我就知道，他果然一直在防备着我！也是，我才来京城不到三十年，就把这里的地盘全部吃下来了，现在我一年赚的钱比他十年的都多，也难怪他羡慕嫉妒恨。”
说着，他又凉凉瞥一眼萧璎珞。
“小丫头，你只要跟了老夫，老夫保证你一年至少赚到这个数！”
他竖起一根手指头。
萧璎珞目光微闪：“一万两？”
“没错！而且这还是第一年的收入。只要你肯跟着老夫好好干，以后老夫还能把更多的活交给你，然后你能分到的肯定更多！”
“这事听起来的确挺让人心动的。”萧璎珞颔首。
南山医圣勾起嘴角。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萧璎珞的投诚了。
毕竟这丫头不就是爱钱如命吗？
结果……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萧璎珞拒绝了他。
南山医圣眼底一抹冷意迅速蔓延到了脸上。
“小丫头，你知道拒绝老夫会是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