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歌曲唱完，两种完全不同风格和意境的曲子，让观众们尝到了歌曲不一样的滋味同时，也从中感受到了许多不一样的感悟。
“各位，一起，喝一杯！”王以歌举起酒杯，遥指众客。
“好，兄弟，够豪气！”台下的客人们纷纷举杯，在王以歌的带动下，他们全都畅怀，此时此刻，就是人生之中最开心的时候。
身边有美女，耳边有好听且触动人心的歌曲，大家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人生，感触良多，感受颇深。
而作为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生活的人，他们大多也都性格豪爽，毕竟，也是将生死看淡之人。
人生，及时享乐。
一杯酒饮下，王以歌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吉他。
“那是，乐器么？倒是没见过这样的琴。”大家看到王以歌手里的吉他时，都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程雪也是眨着眼睛打量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特异的乐器，感觉王以歌这个家伙好像拿出什么来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雪姐，劳烦帮我弄个凳子坐一下？”王以歌并没有急着弹唱，而是对着程雪笑道。
程雪微微一笑，亲自给他搬了一个凳子。
“好哥哥，你可是第一个让我给你搬凳子的人哟。”程雪不失时机地在王以歌耳边说道。
王以歌嘿嘿一笑，并没有多言。
而是直接弹起吉他，奏响了音乐。
“这首歌，叫做《突然的自我》，与大家共享。”王以歌对着音枢，敞开笑容。
“突然的自我？”程雪扑闪着眼睛，神色莫名，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台下的客人们也再一次安静下来，认真聆听着又一首新歌。
这一次，王以歌采用的是弹唱的方式，更符合了这种现场的氛围。
而伍佰的歌，几乎都很适合这样的现场，所以他才会选择弹唱，而不是用背景音乐的伴奏。
一边弹，王以歌一边在自己的身边准备好了酒杯，倒满了酒。
动作轻松惬意，就像歌名那样，有些自我。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地，将你豪情放在心头，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
“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再从头~”
“……”
半首唱完，客人们都跟着旋律默默地吉他的旋律，晃动着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或者是头部，或者是双手，或者是上半身的摇晃。
总之，总是要动起来才会有感觉的样子。
这时候，王以歌也学着伍佰老师的样子，举起旁边的酒杯：“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
台下的客人们纷纷微笑举杯，和王以歌隔空对饮。
一杯酒下肚，王以歌继续给自己倒满，然后再次隔空举杯对向客人们：“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哇~~”台下的客人们瞬间呼喊起来，他们感受到了，王以歌的意犹未尽，而这种意犹未尽也是他们真切的感受。
所以，情绪被瞬间点燃，不约而同地呼喊起来。
甚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呼喊，就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吼一嗓子，似乎不舒服一般。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地，将你豪情放在心头，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
“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再从头~”
“~~”
很快地，歌词唱完。
但是吉他还没有停下。
这是属于最后的狂欢。
旋律并不算快，甚至是很轻缓，而且还略微重复。
但却深深地印刻在了每一个客人和姑娘们的心里。
大家都很安静地听着，感受着。
仿佛世界变得宁静。
直到最后的旋律停下。
大家这一次，不是激烈地鼓掌。
而是很轻缓地，很有节奏地鼓起手掌。一双双地眼睛，在王以歌的身上未曾离开过。
眼前台上的这个年轻人，那绚烂如阳光一般的笑容，很难让人想到，他所唱出来的曲子，会如此的扣人心弦。
王以歌再次举杯。
无需多言。
台下的客人们也都再次举起酒杯。
姑娘们的眼里，已经满是星光。
程雪看王以歌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未曾失去，反而变得更加暧昧起来。
凤鸾香这么久以来，经历过无数曲匠，也经历过无数次客人们醉后的疯狂“演绎”。
但，以前的客人们顶多起起哄，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至始至终，其实都在被台上的王以歌带动着在互动。
无论悲喜，不分男女，都完全进入到了王以歌的歌声世界里。
包括她自己。
此时的王以歌，无疑成为了全场最具魅力的人。
连自己那尘封许久的心，都在此时变得有些悸动，有些迫不及待。
三首歌曲唱完，王以歌打算小小地休息一下。
因为，客人们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财物。
不收拾一下，接下来他们给不了了。
“各位朋友，大家休息一下，聊聊天，人有三急，我得，去去就来。”他笑着说道，引起台下的一阵笑声。
大家都表示没问题。
王以歌收起吉他，走到程雪的身边，“雪姐，可否来一下？”
程雪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跟在他的身边。
两人来到后方僻静的地方。
王以歌搓了搓手：“雪姐，我性子直，就直说了。”
“说吧，”此时的王以歌在程雪心里的地位已经悄然上涨了许多，所以很愿意听他想说什么。
“就是，客人们的打赏……”他眨着眼睛，话只说一半，相信程雪懂自己的意思。
“呵呵，你还真是，很爱财啊。”程雪噗嗤一笑，王以歌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在台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却莫名地有些可爱。
至少，他很真实。
“按照老板的意思，这些打赏，都是你的。就当是交朋友的一份礼物。”她继续说道。
“这么好？”王以歌倒是惊讶了，没有想到凤鸾香的老板居然这么大方。
不过，他也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是有条件的吧？”
“是的，”程雪微微一笑，王以歌虽然贪财，但却并不糊涂鲁莽，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猫腻，“老板的意思是，以后，希望你能经常来进行这样的表演。而且，以后的收入，你和我们凤鸾香五五分账。怎么样，这条件并不坏吧？”
王以歌点点头，这条件的确不错。按照凤鸾香客人的质量，自己能收获很多，不仅仅是钱财，更是能让自己的修炼加快速度。
但是，有个问题是，现在自己是狂剑门的弟子，虽然说能经常出来，但总归还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自己常来的话，影响力自然会越来越大，名声很快就会传开来。到时候，狂剑门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
自己作为狂剑门的弟子，经常来这种风月场所，而且还是来当一个唱曲的人，肯定会让狂剑门的名誉受到一些非议。
若是因此而被逐出师门的话，自己想要拿到东西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倒是有些麻烦啊。
“怎么，这还不满意？”程雪看他面露难色，有些奇怪，这样的条件，可真不差了啊。
要知道，仅仅是今天，他的收入至少就是数万两黄金了。
而经常来的话，有着凤鸾香背后的推波助澜，只会让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收入只会比今天更加丰厚。
他还不满意？
“倒不是不满意，只是我，可能没办法经常来。”王以歌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程雪想了想，明白王以歌是有自己的难处的。
“那不如这样，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之间可以定好一个时间，比如固定在什么时候进行一次这样的表演。这样的话，你能提前计划时间，我们也能利用这段时间来宣传。相信有了今天的垫底，只会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欣赏你的表演。收入也不会差。你看，这样如何？”
王以歌点点头，“唔，这样倒也不是不行。这样吧，让我考虑一下，具体要怎么定时间。考虑好了，我会回复你的。”
“行。不过，今天可还是还有两首曲子没唱呢。”程雪笑道。
她知道，王以歌如果真的爱财的话，一定会答应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这是双方都互利的好事情。没理由不答应。
“哈哈，我去上个厕所。”王以歌笑着挥手走开。
看着王以歌的背影，程雪注视良久。然后转身吩咐堂侍去将客人们的打赏都收起来。
……
再次回到台上，台下的客人们那期待的眼神，已经迫不及待了。
王以歌深吸一口气，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的样子。
他看着台下的客人们，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接下来这首歌，恐怕会让大家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触。也是算是在下送给各位的一种安慰吧。”
“安慰？”客人们都有些奇怪，自己好好的，需要什么安慰？
不过，王以歌这样说，噱头自然是有了。成功让大家更加期待了起来。
“歌名，我就先不说了，相信大家听完之后，会明白的。”
说完，他手握音枢，嘴唇距离音枢很近，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略显沉重的旋律开始响起，回荡在整个大厅。
让整个大厅的氛围都有些凝固起来。
变得压抑。
程雪安静地看着王以歌，她隐隐能够感觉到，王以歌似乎要放大招了。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歌词触动人心。
“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只是两句歌词，就已经让台下的客人们身受震撼。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句歌词，却仿佛道尽人生，无奈的人生。
“在一个范围不停地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着面具睡，我心力交瘁~”
当这句歌词出来的时候，有的客人默默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杯中残影里映射着的自己的影子，在破碎。
“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
“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无形的压力压的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
“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
轻缓地旋律里，一个人在默默地倾诉着什么，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自己的诉说，但在这一刻，突然提高了音调，仿佛要迸发什么，呐喊什么。
旋律突然顿了一下，下一刻……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呐喊出声，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向全世界倾诉着自己的心声。即便自己是坚强的男人，但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也有需要，发泄自己的时候。
而这些时候，痛快地为自己流泪一次，似乎是最好且最有效的方式。
正如歌唱的那样，谁都有想要流泪和后悔的时候，只是身为男人，他们不得不在别人面前将这些都隐藏起来。
但是藏的太久，也终究会有爆发的一天。
客人们的心脏陡然加速跳动，咚咚作响。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在间奏的时间里。
台下变得很安静。
客人们要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么怔怔地望着王以歌，眼眶里有着红色和湿润在蔓延，但他们还是在强忍着。
程雪轻抚了一下额间的发丝，总算是明白了王以歌为什么会在唱歌之前说那样的话。
台下的客人们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歌曲，听起来，的确是让人感同身受，但，相反的，也充满了某种力量。
因为是在告诉你，哭，并不是错，而是一种宣泄，将负面的，不好的都给发泄掉之后，剩下的就只会是正面的正气。
所以，这真的是王以歌送给大家的慰藉。
“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歌声继续。
再一次触动每一个客人的心弦。
终于，有人再也把持不住，轻轻地哭泣了出来，不一会儿，有人将头埋进了身边姑娘的怀里，失声痛哭。
谁也不知道，此时这些哭泣的人心里在想着什么，但他们知道，一定是憋得太久太久了。
三楼的走廊上，路佩安双手紧紧地抓着栏杆，暗骂了一句，“娘的，听不下去了。”
然后红着眼睛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他压抑地呜咽。
在黑魔大人的手下做事，他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深怕有一点没做好就没了命，看起来似乎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所受到的压力有多大，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现在，却被王以歌的一首歌触动到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累积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真的需要好好的哭一场，来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楼下传来的那种近乎是呐喊一样的歌声，每一句都击打在路佩安此时已经很脆弱的心灵上。让他的哭声，也越来越不可收拾。
而同样的，台下的客人们，也都陷入了差不多的情况。
他们流着泪，哭出了声。
连姑娘们都被感染到，也有许多跟着哭了出来。
这一刻，歌曲的感染力被表现地淋漓尽致。
程雪红着眼睛，没有流泪，但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了。
直到歌曲缓缓结束。
音乐停止。
台下已经哭声一片。
当然，就算是哭，人和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并没有哭太久，尽情地宣泄掉自己的情绪后，也逐渐地回过神来了。
回过神之后，他们再次看向王以歌，这一次，他们主动地对着台上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谁都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以歌举杯回应。
客人们喝完酒，再次大方地在面前已经被清空一次的桌子上，放下了丰厚的酬劳。
一点都不含糊。
而一些还在哭泣的人，却也是有些好笑地，一边哭着，一边往外掏打赏，看起来倒是挺滑稽的。
王以歌安静地等待了许久。
客人们也都安静地等待着。
直到绝大部分的人都停滞了哭泣。
“各位，猜到歌名了吗？”王以歌笑着问道。
客人们会心一笑，纷纷点头。
有人喊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哈哈哈哈，”众人皆是开怀大笑。哭过之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宣泄，剩下的，自然都是开心可快乐的东西。
这一刻，大家知道，王以歌真的是给了大家最好的慰藉。
“没错，哈哈。”王以歌大笑一声。
然后扫向众人，继续说道：“那么，哭累了，就该开心了。”
听到这话，大家知道，第五首歌曲要来了。
虽然是今天的最后一曲，但大家却很想马上就听到。
有客人直接扔出大量的财物，直接将面前的桌子铺满。
这动作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急切。
“不好意思，刚才让大家伤心了。那么接下来，”王以歌勾起一抹笑容：“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话音落下，动感带劲的音乐瞬间响起。正是五月天的《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客人们纷纷亮起了眼睛，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程雪悠然一笑，这小子，还挺会设计的嘛。
把观众弄的又哭又笑的，一切都被他掌控着。
这样的人，其实有点恐怖啊。
“你哭的太累了，你伤的太深了，你爱的太傻了，你哭的就像是末日要来了，ohoh~”
“所以你听慢歌，很慢很慢的歌，听得心如刀割，是不是应该换一种节奏了~ohoh~”
“不要再问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是谁非谁又亏欠谁了，反正错了，反正输了，反正自己陪自己快乐！”
“我不管你是谁的谁是你的我是我的，让心跳动次动次动次动次感觉活着！”
“我不管站着坐着，躺着趴着，都要快乐，让音乐动次动次动次动次快要聋了~”
“不管了不想了不等了不要不快乐，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王以歌站起身来，单脚不断跟着节奏点地，右手也随着节拍打起了响指。
直接引爆客人们，让他们也跟着跳动起来。
“人生分分合合，爱情拉拉扯扯，一路曲曲折折，我还是期待明日的新景色ohoh~”
“愤青都释怀了，光棍都恋爱了，悲剧都圆满了，每一段争执都飞出和平鸽，ohoh~”
“不要再问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是谁非谁又亏欠谁了，反正错了反正输了反正自己陪自己快乐~”
“我不管你是谁的谁是你的，我是我的~”
“让心跳动次动次动次~”
场面掀起一波又一波地高潮，客人们眼里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却是红着脸，放肆地笑着，跳着，跟着节拍扭动着。
大厅里再一次回到爆炸的氛围之中。
路佩安在自己的房间里，笑容苦涩，但又很开心，右手不断地在桌面上捶打着：“真是过瘾呐~”
程雪一边扭着身子，一边用莫名地眼光看着台上发光的王以歌。
感受着凤鸾香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热闹和警报场面。
眼里的光，星星点点。
当歌曲最终结束。
所有人都意犹未尽。
王以歌自己也是，因为客人们面前那堆满成小山一般的金灿灿黄金，还有自己收获到的庞大的信仰之力。
他很想继续唱下去。
但他知道这样不行。
这种东西，还是得细水长流，才会有更好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