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三入监狱
“你仔细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莫天公事公办的模样坐在他面前，神色镇定，就像他平时审犯人一样，不放过高强说的任何一个字眼。
“于炳坤，可惜了，潜伏了那么多年。”莫天听完高强说的话后，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是对老鬼的敬佩，也是对他就这么死了表示可惜。
老鬼在警局并不受待见，他像球一样被上司踢来踢去。刚来西九龙警署的时候，有人传过老鬼的经历，据说他也过一次升迁的机会，但在面试的时候，出了洋相，被剔除。
原来他是有预谋的。
这么多年，他就像烫手山芋，被人抛来抛去，生怕进嘴，损了自己队的名声。
老鬼调来西九龙也是前不久的事，原本莫天是要拒绝的。
可那时候组里有人怀疑他和高强有超过警匪外的额外联系，借着那个下属出错的档口，他力争开出了下属。
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要嘛缺一个人，要嘛进一个人。
毫无疑问，莫天选了第二条路。
缺口总有补齐的一天，与其换一个，不如要个旧的，老鬼正中莫天下怀。
做事马虎，不受人待见，这么迟钝的人，放在前面当烟雾弹正好。
“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误把珍珠当石头。
“人死了，多想也没用。”高强看不过莫天惜才自怜的样子，打断他的话，“验尸的法医可靠吗？”
进了警局，能不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就全赖法医有没有说实话。
法医不触及敏感的事情，都会据实已告，毕竟这是他们宣誓过的。
但在利益和威胁双面夹击下，再重的誓言也抵不过自己的一条命。
“不能。”莫天脸上疲态尽显。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是绷起来的，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得到不太可靠的小道消息，上面有意向要建一个新部门，旨在清香江的毒瘤。
听到这个风声，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他暗中没少调查，就想能借这股东风，在香江掀起滔天巨浪，把这群人闷在里面。
现在，连一个法医，他都不能确保，又何谈整顿整个香江。
高强明白他的无奈，但也知道莫天不是个打无准备战的人，“等会真实报告出来，告诉我，老鬼不能白死，我有预感，他的死主因还在我。”
......
致命伤跟高强猜测的一样，是那颗从旧伤口穿出的子弹，命中心脏，死的并不是太痛苦，大概一分不到，就心脏骤停了。
不过从冷冻后，尸体显现出来的淤伤判断，老鬼死前被虐待过。
脸上遍布凌乱的指印，判断，有人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但因为老鬼的极力挣扎，才有了不规则的指引。
他的双手也被人控制住，从手臂开始，到手肘，遍布层层叠叠的握痕迹。
为了方便他屈服，他甚至被人压跪在地上，这点从他小腿到膝盖的伤痕，可以推断出来。
“起码有四个人。”高强握紧莫天交给他的尸检报告，手背青筋外露，他压抑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于东浪干的。”
除了他，高强想不出第二人。
怎么会那么巧，子弹是从旧伤里穿过的。
又那么巧，老鬼死亡时间离于东浪离开时间不远。
最巧的事，老鬼被虐待的痕迹太明显了，杀他的人，故意留下痕迹。
他清楚的知道，高强有那个能力得到真的尸检报告。
他是故意的。
“你的推断有道理。”莫天翻开口供，找了一会，点上面的话，“有人在那个时间见到过，于东浪和他的手下，出现在小巷的另一边。”
这是为了避开众兴的耳目，故意这么做的。
“那份尸检怎么说？”
虽然知道结果，也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能通过结果，看出于东浪想做什么？
“自杀。”莫天吐出两个字。
于东浪绕了那么一大圈，居然就为了设这么个不是局的局，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高强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巨大的陷阱在前面等着他，跨进去，就是粉身碎骨，可他找不到可以避开的点。
“那我可以走了？”想不通，高强就先把它放在旁边，问起了情况，“既然结论是自杀，那就没有关我的理由了。”
“不能。”莫天摇头，他推出另一份报告，这是一份指纹检测报告，上面清晰的写着：枪上指纹与高强吻合。
“不对。”高强摇头，这份报告也是假的。
“真的。”
这份指纹报告，是莫天守在旁边看着鉴证人员，一步步做下来的。而且高强事先按在纸上的指纹，也是他看着鉴证比对的。
整个过程没有造假的可能。
“这又怎么样？枪是我的，最多告我违法持有枪械，判一个月...”
高强说到这，停顿。
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也有足够的操作空间，于东浪绕来绕去就为了这个。
“你想到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你做好准备，按理来说会有保释，但根据上次的情况，你恐怕也没有。”
果然结果如莫天推测的，高强非法持有枪支的案子，飞快排期上庭，短短4天，就定了他的罪，并且投入了监狱。
这次的监狱不是赤柱，而是荔枝角监狱。
看来这次他们聪明了，知道赤柱是张诚的地盘，去了也只是在里面度假而已。
高强听到宣判的那一刻，冲在旁听席的兴旺点头，同时兴旺也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无声的沟通，却都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高强安心了，徐凤能得到好的照顾，他进了里面也无牵无挂了。
有兴旺把关，又有李先生做后盾，徐凤在外面不会有危险。
解决心里的那根大刺，高强挺起背，坐进了押解车。
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再慢慢落下，犹如一张深渊巨口，吞噬每一个进入到这里的人。
高强被推搡下车，地点又是在被铁丝网围在其中的体育场旁。
周围的狱警见有新人来，只是稍抬一下头，又很自然的移开。
“强哥，看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