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红色恶魔城
第一百七十章红色恶魔城
“喂！振作一点！你可是狮心会的会长啊！是要率领雄狮们的超级狮子！”
路明非觉得苏茜的幽怨简直就是想要溢出来，随着日落，升起了一种被深埋在地下，很少探头，但已经长到很大了的情绪。
“你可以叫我苏茜，或者会长，老是喂喂喂的未免太夸张了些。”
苏茜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椅内，声音也渐渐小了，“还有，我已经很振作了，记得帮我设置一个12点的闹钟。”
场面寂静，太阳散去了最后一丝照耀的光芒，天空是一层墨蓝色，远处的森林略显纯净，没有战火的声响，风儿带来了雀鸟的鸣叫声，三两只，不嘈杂，略显寂寞。
路明非听了好一会儿，直到自己都要昏昏睡去，而后才长舒一大口气，坐了起来，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站起身，路明非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耳朵一动，却听见有人坐了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果不其然，是零。
零是真能喝，也喝不醉，她只是抱着放松的心思，微醺之后就打了个盹一样的。
于是两双眼睛在略暗的房间中交汇了，亮晶晶的，还都打了个哈欠。
路明非不禁笑了笑，零也将眉目弯了弯，煞是好看。
“你是要出门办事吗？”
路明非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奇怪，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我确实有事要办，不过不是很急，先将她们安顿好吧。”
路明非指了指另外三人，一个倒在桌子上，一个横躺在大沙发，一个陷进沙发椅子中。
幸好当初定的东西多，空置的房间中，几张床和床上用品自然是不缺的，而且还都是大牌货，品质保证，蓬松酥软有弹性。
跟零一起清理了餐后现场，又将三人安顿好后，两人并肩下了楼。
夜色里的修道院亮起了灯，橘黄的火焰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微风吹来，卷走酒味和火锅味，像是沐浴过后的舒服。
嬷嬷似乎刻意在避着他们，又或者是现在还不在这儿，总之，等路明非手握方向盘，驶出大门下山的时候，两人也没见着老嬷嬷。
“她在观察着我们。”
零说，看着一扇后视镜。
后视镜中，修道院的大铁门正在缓缓合上，而大门里面一角，那个黑白的身影也露出一张布满沧桑、虔诚却无言的脸，注视着他们的驶离。
“她是个好人。”
路明非从诺诺那听过这个女人的事迹，即使陈家不查，卡塞尔的档案中也清晰记载着此人的传奇经历：“她是普通人，但是年轻的时候频繁活动在战场，历史上有名的战场上大都有她的身影，她自称是反战主义者，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反战主义者，按照中国话讲，就是「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而这种理念经常使她陷入困境，因为通常一场战争背后会追究到一些政治或是经济集团上，所以她在前线后方都要活动，直到遇上了惹不起的人。”
路明非看着前方被路灯点亮的飞驰道路，顿了顿：“当然后面是我猜的。”
“我还猜她最后惹不起的人就是秘党，或者是别的混血势力。”
“为什么这么说？”
零问。
“因为她身上有‘灵’蠢蠢欲动了，这个老妇人，心里还有着火嘞。”
路明非说，而后还小声嘀咕道：“看来山上的修女都不太正经啊，真野！”
“……”
零无话可说，也不知道如何说，她不太擅长这种事情。
“我们要去哪？”
过了一会，老款的桑塔纳像是一道疾风般吹过了卡塞尔的大门，直直朝着山下驶去。
“去战斗！我们需要战斗！”
路明非夸张道。
“但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带。”
零淡淡的回应。
路明非吃了一惊，零真是淡定啊，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三无气质。
“开玩笑的，这次只是打探敌情，尽量避免战斗。”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说：“是去红色恶魔城，不想去的话就在城外开车准备接应我就好。”
“来都来了。”
零一点也没表现出吃惊，而是还说了一句‘中国老话’。
“那我们没有武器。”
路明非难得想到这个事情，手搭在方向盘上，已经打了转向灯想打道回校园。
“我的积分很多，Rainbow随便换点就行，很快。”
零说完，掀了掀自己的学院套裙的一角，大腿处，是安全裤，还有一支短管左轮。
“有武器，但子弹带的不多。”
“那没事了，能防身就行，真遇到危险情况，我会带着你跑路的，我很会跑。”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又轰了一脚油门，掠过山脚的，已经成了大型的像是悉尼歌剧院一样战争建筑的Rainbow大厅，朝着城市天际线进发。
“……”
零没说什么，低了低头，眸子里流露出某种特别的情绪，往日随风，很快被压下，随着一颗颗子弹被压进弹巢。
滋滋~
弹巢被拨动，滚了起来，咔吧，复位，很流畅。
但路明非的开车之旅并不流畅。
哐哐！哐哐哐！
老式的桑塔纳还是不够舒适与稳重，特别是在这种支离破碎的城市废墟上。
并不是路明非想要越野，而是道路被炸毁后没人修补，楼房倒塌完全掩盖，要走只能走小道或是另外的道路。
幸好诺玛有所恢复，在悬挂在仪表台的手机上充分规划并且指引了一条路线，不然现在路明非光是怎么走到都要费半天的劲。
“伊莎贝尔说的没错。”
路明非对一旁静静握持左轮的零说：“这种车就只适合在校园里开，现在真是…颠得慌，等我回去后得批一项钱款多打造些好装备。”
“不用了，现在就能换上。”
零摇下了车窗，默默看了几秒，可能还不到三秒，抬手便射。
咚咚咚咚咚咚！
六发子弹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被全数射出，远处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哀嚎。
而同时，零面无表情，已经将弹壳退出，重新换好了子弹。
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六发，与对面的枪声一同被激射而出。
啪啪啪！
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打在了车的前脸上，防弹的玻璃顷刻间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然后……
一片寂静。
“下车，换车！”
零说完，潇洒走下了车，提着枪，像是完成征服的女王。
路明非扫了一眼，看见黑幕中，堆叠的箱子后面或是上面，一共十人，个个眉心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有几个身体渐渐化成蓝色小方块消逝，另一些不变的人则是真正的死了。
“呼，真是干净利落。”
路明非后脚也下了车，最后扫视了一遍车内后，将储物盒直接抽了出来，里面零散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至少能给奇兰一个交代。
就不应该将这车开出来，不过奇兰既然是先知，那也应该能知道吧。
一缕火苗被点燃，服役了还多久的老款桑塔纳在火焰中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铲子杀人魔会」
好吧，看样子又是奇奇怪怪的帮派。
路明非和零反杀了埋伏在这个路口蹲守的好心帮派。
不仅成功收获了这几人的友谊，他们还给两人提供了一辆崭新的越野，一挺轻机枪，若干小手枪与子弹。
刚坐上车没多久，路明非很快听到了风声，风中给他带来车轮滚滚的讯息。
“或许夜晚出门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路明非叹了口气，从弹药箱子里抓了一把子弹，随后抛进了风里。
“你使用言灵的方式看起来确实像极了剑御。”
零耳朵微微动了动，眼睛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各式灯光，说道：“难怪苏茜会问你。”
“咦，你这样说真的好咩，我可是默认你睡着了的啊。”
路明非眉目一挑。
“我是谁了，不过收听了录音而已。”
零说，看向他，语气平淡怎：“一种特异功能？”
“那是挺特异的，跟我的言灵一样。”
路明非还在掩饰着自己的‘言灵’。
“……骗子。”
零说，撇过头去。
“零，我说，你不会还有鉴谎的特异功能吧。”
“没有，不过你只要说谎我就知道。”
“那别人呢？”
路明非不依不饶。
“别人我管不着。”
零说，“也不想管。”
路明非楞了一会，然后才赫然地说：“这样不好吧，我有女朋友的。”
“谎言。”
“是真的！”
“谎言。”
伴随着半箱子弹的耗尽，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这辆越野横跨了半座城市，来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红色恶魔城」脚下。
城墙很高，而且都是金属的，乍一看，像极了美版的青铜城。
但他现在不仅不在江底了，而且还换了一个颜色，血红血红的，像是跟血肉混合在了一起，上面也不是十分平整，颜色也不纯净，在小型手电筒的灯光下，呈现出大型动物的肌层表皮一样的纹理。
城墙很高，能和随便一幢摩天大楼比拟，而且没有城门，甚至还有盖！这就是个放大了的半球！要想进到里面去，寻常人最先直接想到的便是挖洞钻地了。
但这样其实并不好，声音太大，面对未知的东西，最好还是要在不过多惊动对方的前提下小心行事。
而且，地下也有金属覆盖，全方位无死角被保护住了，Rainbow也没有针对它发布的任务，路明非有些怀疑其其他人究竟是如何进到这城里面的了，据说是有用以通风的窗口，直升机运输？
但是诺玛现在也不能提供精确的点位，现在再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路明非看着着血红的金属墙壁，觉得下一秒便像是有一颗颗眼珠子要瞪出来。
“……”
路明非后退了两步，将视线收回，而后拿了后备箱里的一根钢棍，二话不说踩了上去，随后朝零挥了挥手。
而零还在后座位上拿着东西，是那架轻机枪。
零将脚撑收好，又往腰上系了根战术腰带，上面挂了几个加大的弹鼓。
“！”
零悄然关上门，回了个手势。
“我们不是去干仗的！”
路明非和零站在那根被踩扁了的钢棍上，窃窃私语。
“有备无患。”
零回到，而后将头发捋了捋，确认了头发已经大都被辫子扎好。
既然零都一再强调了，那路明非自然不可能再松懈，悄然开始对脚下的钢棍开始了‘炼金术’，一柄精钢剑很快就要成型。
“有发现吗？”
两人分工勘察地形，想要找出漏洞，找到进去的路，但是很快，由于夜色太暗，而且区域太过宽泛，并没有什么收获。
“……”
零摇了摇头。
路明非操纵着精钢剑开始下降，放低了视野。
“在那！”
这样果然有效，两人很快找到了标记，这就是之前的入口，亦是被叫做‘通风口’的地方。
之前来探查的人做了标记，也留下了设备，但是金属的设备很快就能被整座城市蚕食掉，所以经常会失去这个点位。
只能以后周边的设施恢复了，联网了，接入到诺玛的管控之中，便能利用周围的眼线，轻易找到这个入口。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剑光一转而过，两人进入到了城里，并且很快就找了处地方降落。
“小麦酒！小麦酒特惠！”
“舞女商会！舞女商会有新的拍卖会喽！”
“车夫车夫！便宜实惠喽！”
出乎意料的。
是熙熙攘攘的声音，灯火通明。
初来乍到，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才赶紧寻了个角落降落。
躲在街角巷子里悄然观察了良久。
路明非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什么？龙类文明吗？”
是的，他们口中说的，都是龙语。
而且，他们个个都长得很犀利。
真如资料中说的，腰细，手长，长着一场龙蜥的脸，身上还有鳞甲。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路明非考虑着措词：“不是说，里面都是孤魂野鬼吗？虽然写的模糊，但是这些的笔记没错啊？”
“而且那些人都是衣不蔽体，到现在，怎么都是装备精良，井然有序的模样了？”
“……”
零看着他，似乎在无声的说：“问我有什么用？”
“……”
路明非也沉默了，眼下这种情况确实棘手了些，如何温和地走进这个文明呢？
冷不丁的，路明非想把这玩意扔进尼伯龙根里面，一劳永逸。
这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