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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四,打洞和恶狼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四,打洞和恶狼

因为有十万块钱做动力,刘振武这小子刚才还是撅着嘴嘟囔着,满脸不高兴,认为张跃麟完全是瞎胡闹的模样,此刻猛然间变得欢快起来。

接下来,刘振武这小子似乎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张跃麟的一个仆人,张跃麟怎么指挥他,他都愿意听从指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好啊,张跃麟心里想,有这么一个好帮手,又听从自己指挥,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张跃麟想,他们毕竟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周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管怎么说,先把周围的一些环境和情况摸清楚,然后再开始动手。

为此张跃麟让刘振武开车在周围一些地方转悠一下,看看周围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人,尤其是要把车尽量开到一些最高的地方,向着远处望一望。

过去突然之间冒出的一个个脑语,最终的结果都是精准无比,甚至也可以说是改变他命运的。那么说明这个脑语绝对不是胡乱在自己大脑里出现的,它的出现都是精准无比,而且绝对是会在自己生命最关键关键的时刻出现。那么刚才脑语的出现也不是偶然的,接下来张跃麟坚信他会有非常大的收获。

既然如此,在摸不清周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哪能贸然动手啊。假如他们打洞最终获得狂金的话,这个时候要有周围一些农民或者牧人发现了这个情况一下子涌过来,也许他们的生命都有危险。

所以张跃麟想,在接下来准备干事前,一定要尽可能的摸清周围的一些情况,无论如何不能让周围的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在刘振武上车准备离开这里去执行任务之前,张跃麟还特意给他叮嘱了这样的意思:他们马上要在这一带起获非常大的宝藏,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刘振武笑了一下说:“哈,你的意思我懂,既然演戏嘛,我们一定要演的逼真。周围一二十里的范围内不能有人,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一带干什么,这是肯定的。至于说其他的吗?嗨……反正不说什么,为了赚你那十万块钱,我愿意把你交给我的任何一项任务给你保质保量的完成!”说完这番话之后,这小子扮了一个鬼脸,一脚油下去,汽车就飞驰向了东北大约五六公里远处的一个山包。

看着远去的汽车,此刻站在河槽畔的张跃麟万千感触涌上心间。真的,难道说脑语真的在自己的大脑里存在吗?偶尔偶尔甚至他自己都对这个情况产生了一点点怀疑。问题是之前每次出现了脑语之后,都会有他意想不到的好事出现,难道说这次就能例外吗?

刚才他们从西南来的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除了看到的那些如同野生的一般牛羊骆驼马,和一些野物,再就是荒漠隔壁,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丘陵地带和一片片荒草,没有牧人和农人,荒野上也没有看到第二辆像他们这种仿佛是故意要踩荒,时时刻刻试验这辆越野车性能的无所事事者。

这是一块好像被这个星球遗忘了的地方。此刻从这里向着东北,东南这一带能看出十几公里外的丘陵地带望去,其地理地貌和植被等等情况,好像与刚才他们来的那几十公里范围没有什么区别。

张跃麟顺着这条河槽畔,由南向北巡视着,他在踅摸看究竟在这一条长长的河槽里,哪里动手更合适一些。

张跃麟由北向南大约走了五六百米,来到了一处有三米多高的土崖边。土崖下面就是那条由北向南的河槽。

就在这个时候,张跃麟的大脑里的那个脑语又清晰无比的指令他,土崖下面的河槽里开挖,开挖,狂金……

好,如果说刚才他对大脑里的脑语或多或少还产生一些怀疑的话,此刻他再也没有怀疑了,因为此刻周围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从而大脑里的那个脑语要更加清晰,指令性更加明确。

另外大脑里的脑语和张跃麟的思维也是高度吻合的。刚才张跃麟从南面一路跟着河槽畔走来的时候,他脚下的河槽畔其实与俩边的河槽,只有不到一米的落差,而且还只有十几度的坡度,开着他们的Lc60丰田越野车甚至不需要踩刹车和收油,可以随便冲过去。可是这会儿他站着的河槽畔和对面的土崖,与河槽平均都有三米多高的落差。

张跃麟心里想,毕竟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陌生的河槽,又准备做一件让看到他们做如此工作的陌生人会非常吃惊的工作。他们需要尽可能的在有一定落差的河槽里做,就是说尽可能的要有一定的隐蔽性。

其次,假如说这件工作真的有极大的收获,做完之后还需要把开挖的洞子掩盖,让路过这里的牧人不能看出问题来。如果是一个没有什么落差的河槽,以上这两点都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这会儿在这个土崖下如果开洞,如果最终真的能够获得狂金的话,他们就可以比较轻松愉快的把部分土崖推倒,把这个洞子掩盖了。

好啦,既然想好了这个问题,接下来哪也不去,就在这个土崖下面开挖洞窟了。

张跃麟下到土崖下面,在紧挨着土崖根部他准备接下来开挖的河槽里,双膝跪下来,向着太阳的方向。他把头杵在河槽里……

这会儿万千思绪涌上张跃麟的大脑。母亲的失踪,以及过去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情,在他的大脑里过电影一般闪现着。曾经做过的种种重大事情,也在他的大脑里飞速地就像过电影一般闪现出来。到今天为止,他确认没有做一件对不起这个世界的事情,所做的都是那些为身边的弟兄们和亲人们好的事情,资助了一些陌生人和好多读书郎读书的事情。他赚取的绝大多数钱,除了保存着的那些原始的金子没有动,其他的钱绝大多数都花出去了,而且他认为已经花在了刀刃上。

这会儿跪在这里的张跃麟再一次想,母亲在天有灵,天地神灵啊,如果接下来他张跃麟在这里开挖洞穴,真的能获取狂金,他依然要把这些钱绝大多数拿出来帮助别人!

张跃麟这是一种祷告也是一种承诺,是对天地万物的一种承诺。他想,他从大地的怀抱获取来的宝藏,不属于他个人,属于需要的人。他仅仅是一个给合理分配的人。

张跃麟就这样跪着,这样在心里默默的祷告着,也给天地神灵许诺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张跃麟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刘振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张跃麟如此这般模样,刘振武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来了很吃惊的神色。因为不说之前张跃麟跪在这里多长时间,仅仅是刘振武回到这里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张跃麟用那种非常严肃的神情和口气说:“假如我们要是在这条河槽里获得很大的财富,你愿意把这些财宝几乎全部拿出来,送给你想送给的任何一个人吗?就是说假如得到很多,最终这些东西你不要截留,也不能,差不多需要全部花出去,你能做到吗?”

本来刘振武的心里甚至要骂出“狗屁,可能吗”之类的话语,但是看到张跃麟的神情和口气那么的虔诚,直到这会儿还跪在河槽里不动弹,为了不要刺激到张跃麟,刘振武就笑了一下说:“不要说差不多,我愿意全部拿出来,就连一块钱也不粘手,都送给别人!”

“你说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吗?”

刘振武说:“张跃麟,你也知道,其实我是一个非常看淡钱财的人,这一点我认为不输你一点点,既然我们没有费什么劲儿,唾手得来的东西,随手再送给需要的人那很正常啊,留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缺吃不缺喝!”

“好,谢谢你。那么我再给你重申一下,假如开挖失败以后,只要回到县里,我就会给你十万元钱。凭着我淘金的经验,我确认这一块的山势和河槽一定会有狂金。”

刘振武说:“好啦好啦,赶紧起来说话吧,你这么跪着怪吓人的。如果要不是你和我这么熟悉,我对你这么了解,这会儿我真的要以为你是在下神呢,让人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随后张跃麟一边往起站着,一边询问刘振武刚才开车在周围查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就给你这么说吧,我开车在周围最高的几个山包都转了一圈儿,不要说咱们眼睛能看到的十公里八公里范围了,我认为就是周围二三十公里都没有一个人!”

好了,那么随即就把汽车开下来,两个人都换上了一身工衣,把车顶上的镐头和铁锹卸下来,就在张跃麟的指挥下,在土崖下开挖。

直到这个时候,从刘振武内心里来说,是在配合着张跃麟演戏。他让怎么干就给他怎么干。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他就不卖劲,反倒是为了验证张跃麟完全是瞎胡闹,最终能够尽快的挣到十万元钱,他干的还特别卖劲。

他们中午也没有休息,甚至没有吃饭,一口气干下去。总的来说,这里是搅拌着一些胶泥的碎沙石,还是比较好开挖的。

由于没有吊废沙的铁桶,他们开挖的宽度和长度要比在李四壕那些地方淘金的洞子,又宽又长,把沙土直接用铁锹尽可能的甩在洞子上面较远的地方。

但是挖到两米左右的时候,这方面的工作就不方便做了。可以把车上救援的绳子作为吊废沙的绳子,但是没有铁桶……

最后两个人经过一番合计之后,把他们车上装东西的那些编织袋当铁桶用,难道说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好啊,哈哈,想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喜。

说干就干,随即他们就用到了救援的绳子和车上的编织袋。

有这两样工具的辅助,接下来开挖洞子的速度就要比之前快了很多。

张跃麟已经想好了,假如说这个期间如果有牧人要是看到他们在这边挖洞子,他就要给牧人撒谎说,他们看到好像是一只狼的野物,从这里的一个洞窟下面钻进去了,他们是在挖野物呢。

当然干了几个小时,而且中途他们多次跳出河槽看看外面的情况,从始至终就没有看到一个人,好像他们真的走到的这一块地方,方圆百八十里就是一个无人区似的。

两个人挥汗如雨的干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洞子已经干下去五米多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又困又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其实这会儿最大的问题是,刘振武这小子也不想继续做这种无谓的工作了。只是迫于张跃麟的威压和那十万块钱的诱惑,尤其是某些时候他想赶紧赶紧见底,证明张跃麟就是瞎胡闹,尽快得手那十万块钱才这么卖力干的。

但是张跃麟却是恰恰相反的一种情况。在开挖这个洞子的过程中,有好几次他的大脑里出现了脑语,让他继续挖再挖。

那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俩人撤离开这个洞子,又到土崖周围转悠看了一圈,确定周围绝对没有人烟的时候,他们在周围捡拾了一些干牛粪和从上游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河柴,在河槽一处隐蔽的土崖下燃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一会儿,一个铁锅里倒了半锅水,放了一块砖茶。几大块冷手把肉,也用河槽里捡拾的几根硬戗戗的木棍叉着,架在了火焰周围。

好,一切就绪,只等着一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开吃开喝。

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亲友们给他们拿的饮水啊,简单的锅灶,还有那些吃吃喝喝有多么可亲可爱!人家在这一块草原上生活,方方面面比他们有经验得多。真的如果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这会儿他们的生活质量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是由于有这些东西,两个人激动不已地说,其实这会儿他们和坐在蒙古包里准备吃喝没有什么区别。

不到半个小时,一切都好,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的啃食着手里的那一块块滴着热油的手把肉。或许是因为他们饿极了,或许是冷手把肉重新在篝火上烤烤以后,确实有着它非同一般的味道,总之这会儿他们两个人感觉到,各自手里抱着的那一大块手把肉那个香啊。

包括一口口农酽的砖茶,炒米酪单子和奶豆腐,哪一样不是人间的美味呢?

吃饱喝足之后,已经五点四五十分钟了。两个人去两边河槽畔转着看了一圈。

此刻这里的情况和他们上午来的时候没有两样,还是没有一个人烟。最多也就是偶尔目之所及的地方看到一些牛羊骆驼马而已。

这会儿即使张跃麟想抓紧干,刚吃饱饭也不想动弹,再者也困得厉害。而刘振武这小子,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张跃麟当然太清楚了。

休息好了以后再说吧。反正张跃麟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说,今天也好明天也好,也不管这个洞子有多深,他无论如何要鼓捣着刘振武帮他打到下面的红泥青泥或者石盘上。不然的话他绝不会罢休。

两个人几乎没有怎么说话,都跳上汽车,闭着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

两个人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外面已经黑不隆冬了。

张跃麟说:“为了你能够痛痛快快的拿到十万块钱,再帮着我往下面干五米。”

可是刘振武说死说活不愿意继续干了,尤其是晚上,他更不愿意干了。但是最后在张跃麟一番软磨硬泡的鼓动下,这小子用愣愣地眼神望了张跃麟良久之后说:“我真拿你一点办法没有。但是你也给我听好了,如果这次你鼓动我在这边白费一通辛苦的话,从此以后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张跃麟说:“相信我的眼光,我绝没有看错,而且根据咱们下午打洞的情况,我感觉到咱们挖下去的沙子和上面的沙子,已经明显不同了,根据我的经验分析判断,最多也就是五六米深就见底了。见底以后看看那些沙子的情况和胶泥的情况,我十有八九就能判断出含金量来。”

刘振武没有说话,跳下车走到洞子旁边,嘎嘎嘎踩着洞子四周的踩坑,就下到了洞子的底部,开始奋力的挖开了洞子。

就这么点简单的活儿,根本就不用专门的照亮,两个人都能够快速的往下挖着,往上吊着。何况后半夜还有微微的月光给他们照亮,两个人干起来就更不存在问题了。但是刘振武这小子始终不说一句话,都是那种气鼓鼓奋力干活的模样。

为了不要因为和他说话,让他来了情绪从而中断了干活,在这小子不和他说一句话的情况下,张跃麟也不和他搭茬,刘振武能给那个放下去的编织袋里装多少砂石,他就能吊起多少来。甚至张跃麟感觉到,这小子是有意用这种赶乏牛的速度来把他累垮,累得趴下,直到最后让他张跃麟主动放弃似的,所以不停的在往编织袋里装着废沙。

实际上从一下午到一晚上,已经用坏了好几个编织袋。好在由于他们车上还有不少装礼物的编织袋,所以倒也不用担心用完的时候。

就这样两个人几乎一晚上没有休息,一口气干到凌晨五点多。此刻张跃麟目测这个洞子已干下了将近十一米左右。

洞子里,刘振武把一编织袋废沙装好之后,把铁锹往地下一摔,二话不说,踩着两边的踩坑,蹭蹭蹭就上到了上面。

张跃麟想,不管接下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至少现在不能再要求刘振武继续干了。因为说句心里话,就他们两个人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干出的这些活,其实就是李四壕和新明壕最能干的工人,诸如杨过万他们,当初给他们打洞的时候,这个时间段三个人能够干这么多活,也已经非常不错了。要是普通干活的人,差不多需要五个人这么长时间才能干完这么多活。

此刻张跃麟想,不管怎么说让刘振武上来好好的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到时候再说吧。

上来洞子上面,刘振武也不和张跃麟说话,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之后,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废沙石上,然后他也不起来,就那么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

其实何止是刘振武,实际上这会张跃麟也已经累得挪不动步了。更要命的是,整个两条胳膊因为吊那么多废沙,已经肿胀了起来。虽然手掌上戴着手套,但是手掌早已经勒起了一个个血泡不说,后半夜血泡又被磨破,这会儿两个手掌心的血泡甚至已经和破手套粘在了一起。

如果要不是咬牙坚持,时时刻刻想着曾经在砖瓦厂被滚烫的砖块让后背血肉模糊一片,和垫子粘在一起的那种钻心的疼痛,张跃麟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年龄已经变得皮糙肉厚,再加上无论如何他认为掉废沙这种苦没有背砖更苦,才一直咬牙坚持着。当然并列的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担心一旦他这边有一点点承受不了,刘振武就会扔下手头的工具不干了,而这种干活的势头一旦停歇下来重新再干,无论是信心还是身体本身,就更承受不了了。

张跃麟也顺势躺在了旁边的一堆废沙上,不管不顾的开始呼呼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跃麟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的大山里。忽然之间他看到身边出现了一只狼,这只狼用恶狠狠的眼睛在盯着他。

为了活命,张跃麟只好赶紧逃跑。可是他哪能跑过狼啊,这只狼迅速的追上他,血盆大口就要向着他的大腿咬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多年未见面的母亲居然蹭的一下闪现在他的眼前。母亲一身怒吼就把饿狼吓得向后面撤退了又撤退……

张跃麟一个激灵过后,一下子就从原地跳了起来。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让张跃麟万分吃惊的是,他的面前真的出现了一只狼!这只狼就在距离他脚下不远的地方。而狼的模样和它恶狠狠的眼神和梦中是一模一样的。

张跃麟吓得一嗓子喊过之后,赶紧跳了起来。他这一嗓子也将刘振武立刻从睡梦中拉拽了起来,这小子蹭的一下也从原地跳了起来。

看到两个壮汉原地跳出来似有要动手的模样,那只饿狼赶紧向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什么困啊乏啊,这会儿经这只恶狼这么一惊吓,两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种状态:兴奋,紧张,还有一些隐隐的害怕。

当然这会儿张跃麟心中又多了一份无以名状的感触,因为这明明就是母亲为了保护他,才出现在他梦中驱赶狼,将他从睡梦中唤醒啊。

那么通过这个情况,张跃麟举一反三差不多就可以确认,母亲是自己真正的保护神和获取财宝的神灵啊。

刘振武一惊一乍的对张跃麟说,如果刚才不要是张跃麟首先惊醒的话,有可能就在睡梦中被这只狼把他们吃了啊。

张跃麟说:“不可能,我们有天地万物护佑着呢。就是刚才的睡梦中,我梦到有狼要吃我,有一个保护神挡在我面前赶狼才让我惊醒的。”

“真的?!”

张跃麟说:“骗你我不是人养的。我如果这句话是骗你,就让天打五雷轰!”

虽然刘振武完全不相信张跃麟说的这些话,但是看到他的神情口气那么严肃,尤其是用这种诅咒发誓来佐证他说的话,让刘振武也半信半疑。他们彼此之间太了解了,类似他后半拉说的这种赌咒发誓的话语,弟兄之间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只有证明他们说的某一句话没有骗人才会这么说的。

虽然这会儿两个人都彻底清醒了,但是为了讨好刘振武,一会儿能让他继续给自己当个好帮手做一个铺垫性的工作,张跃麟只好对刘振武说,让他先去车里美美的再睡一觉,他赶紧弄点篝火再弄点吃食,等他一会儿睡得差不多了,他这些也都差不多弄好了。

刘振武当然知道张跃麟这样说和准备这样做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为此这小子也不领情,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管自上车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去了。

张跃麟刚才美美的睡了一觉,虽然这会儿两条胳膊和俩个手掌似乎疼得比之前还要厉害,但是整体来说精神劲儿恢复了很多。

这会儿张跃麟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就着越来越明亮的晨曦,捡拾了一些干牛粪和河柴,在昨天下午燃起篝火的那一块,燃起了一堆篝火。

烧水,烧茶,烤冷手把肉……

做着这些工作的时候,张跃麟在仔仔细细的回想着那会儿梦境中出现母亲的情况。那么清晰,那么历历在目,说明母亲时时刻刻就在自己的身边啊。其实这会儿张跃麟真想跪下来,好好的痛哭一场。他实在是太想念母亲了。如果要是能和母亲见一面的话,哪怕折寿十年他都愿意。

但是有刘振武在身边,他又不能这样。那样的话,结合昨天在这里开挖洞子的情况,刘振武肯定百分之百会认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不到一个小时,吃吃喝喝的东西都好了。不过张跃麟来到汽车旁,隔着玻璃看到刘振武睡的正香。两个嘴角的哈喇子也流下了很长。

张跃麟想,就不要这么打搅他了,还是让他彻底的睡醒吧。为此他就一个人就着清亮无比的光亮,在周围这一带转悠了开来。

张跃麟在周围转悠了四五十分钟,重新返回到汽车旁边的时候,看到刘振武这小子居然没动姿势,还是那么睡着。

他也不管不顾那么多了,拉开车门上去,一下子就把刘振武从车上拽了下来。

两个人在接下来的吃喝过程中,刘振武明确的给张跃麟说,吃完这顿饱饭之后,好坏他是不会下洞子下面去了。昨天一晚上他的精力实际上严重透支,其实干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就是为了彻底让张跃麟死心,他才咬牙一口气干下了那么深。

说话间,这小子还不忘委屈不已的把两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让张跃麟看。

张跃麟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不换一种方式,用另外一种办法来促动这小子,看样子这头犟驴是不会听自己指挥了。

张跃麟在想着另外一套办法,为此他始终没有回应刘振武。

就这样,两个人略有些别别扭扭的吃完这顿早饭之后,张跃麟默不作声的把昨天晚上他吊上来的那些废沙,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毕竟昨天夜不观色,吊上来的那些砂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没有看清。刚才在驱狼的惊恐中,又是回想着梦中出现母亲的情景,为此张跃麟压根儿没注意那些废沙的情况。此刻他仔细查看那些废沙,感觉到越往下面的这些废沙,越是和上面不一样。

凭着张跃麟以往淘金的经验,这下面就应该有金子。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张跃麟也不和刘振武说话,管自从车上搜寻拿了一截蜡烛,就顺着洞子的踩坑,下到了洞子的底部。

张跃麟用蜡烛照着亮,细细地把洞子下面四周查看了一番。是啊,凭着他的经验,这个洞子目前的情况无论如何是应该出金子,而且是出狂金的那种情况啊。因为下面已经出现了稍稍搅和着一些胶泥的沙子,而不是上面吊上去的那些清凌凌的清水沙。那种沙子里无论如何不会含一点金子的。由于洪水淘刷和重力的双重作用,所以在那些沙子没有一点附着力的情况下,金子会沉入到下面,和这些胶泥搅合在一起,直到下沉到最底层,被最下面的胶泥或者青石盘托着,再也不能下沉的时候才会聚集在底部。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张跃麟赶紧顺着踩坑上来,拉拽着刘振武,让他再配合着他再往下挖一点点,也许不到一米就见到了效果。

不啦,刘振武说,大爷饶了他吧,无论如何干不动了,不要说一米,他就连一寸也挖不下去了……

张跃麟急的差一点要给刘振武泄露了天机,但是忍了忍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去其实后果是很严重的,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一点点好处。可是除了这个办法能促使他给自己帮忙,一时半会他又没想出能让刘振武心甘情愿,继续给自己当一个好帮手的办法。

张跃麟在汽车周围团团转了几圈之后,没办法又一次顺着踩坑下到了洞子下面。

张跃麟在苦苦的思索着,怎么办?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小子继续给自己帮忙?因为就目前面临的这些活,无论如何一个人是干不了的,必须下面有一个人挖沙,装沙,上面一个人吊沙,才能干这个活,不然的话这营生是没法进行的。

思考了半天之后,最后张跃麟只能采取另外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们昨天开挖的这个洞子,相比之前淘金开挖的洞子,都要宽一些和长一些。张跃麟就着蜡烛的光亮,不去动其中的一半,对着另一半往下挖;挖出的废沙堆积在另一半上面。虽然这样能够迅速的探究下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也仅限于能往下探一米左右,因为再深的话,挖出来的废沙太多,就没有了堆积的地方。

张跃麟想,好坏就这么探一探吧,尽他最大的能力往下探,实在不能再往下挖一点点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希望的话,那么昨天到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终止了。

张跃麟奋力的往下探着……

但是由于屁股后面的废沙堆积的越来越多,实际上他的脚下越来越仅仅有了站脚之地,就连身体在四周转一下都越来越困难。

当然越是往下,也越来越让张跃麟产生了无以名状的好奇心。因为凭着他的经验,下面的沙子越来越不一样,他明显的感觉到应该马上就要见到胶泥地了。

大约往下探了八九十公分的时候,忽然之间,张跃麟听到铁锹嚓啦嚓啦摩擦金属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传来。不,准确的说是铁锹摩擦金子的声音,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特殊,只有在洞子下面见过狂金的人才能听出来的一种特殊声音。

张跃麟一阵狂喜,差不多要晕倒在洞子里。

过了一会儿,张跃麟支撑着身子,探手在地下抓了一把沙子,就着踩坑里的那个蜡烛光亮看了一下。

我的天啊,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这把沙子居然明显的感觉到沉甸甸的。让他吃惊不已的是,这把沙子里黄澄澄的像豌豆粒和大豆粒那么大的金子,可能有七八粒。

在此之前,张跃麟在新明壕和李四壕见过真正的狂金,但是那边的金子再狂,也没有这边狂啊,这才是狂中之狂啊!

此刻的张跃麟,又一次差一点晕了过去。过了几十秒灵魂归位之后,为了验证是不是真实的情况,他在蜡烛的照亮下,把那一把沙子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

是,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我的老天爷啊,万物神灵还有母亲的在天之灵,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指引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