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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吃惊于妈这段行云流水般的筹划,人物需求,起承转合,前因后果,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那结婚呢,不结婚直接生孩子吗?”

夏清妈略作思考,说道,“结婚是肯定要结的,但现在让老李结婚,恐怕有逼婚的嫌疑,你想,老李是二锅头,你是头婚,也不能凑合吧,怎么着也要风风光光有个像样的婚礼吧?现在你刚怀上,不方便折腾,这肚子大了,更不好看了,索性不如等孩子生下来,你产后恢复了,漂漂亮亮办个盛大婚礼,到那会儿,你说什么是什么!再抱着孩子,不怕老李不依你!”夏清被妈带进这无懈可击的逻辑设计里,她轻轻的抚摸着小腹,似乎感受到新生命的存在,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果然如夏清妈预料,李金广听到夏清怀孕的消息,先是不知所措,继而喜不自胜,然后老泪纵横,他趴在夏清的肚子上感受着温度,喃喃自语,老天如此眷顾李家,在这个岁数还赐给他一个生命礼物。夏清看着李金广真情流露,幻想着此刻趴在自己肚子上的是邢爱文,那自己的人生才算是完美无暇的,

可眼前的还是老李,脑后的头发已经有变秃的迹象,后脖颈也是皱巴巴的砖红色,夏清本想把手搭在他的背上,安慰地抚摸他,可是又停在空中,随后收回到身边。

李金广吩咐司机老孙经常来候着,万一夏清需要外出用车。夏清妈主动承担了照顾夏清的任务,坐着专车去买菜,把自己家里的菜也买齐了,反正都是李金广的钱。夏清妈还请来一个相识已久的中医给夏清把脉开方子,煎药的时候,夏清妈挤眉弄眼地跟夏清说,“人家老中医可是经验丰富,说一看你这个肚子,就知道是个男胎,这药,也是秘传的生男胎的药方,对身体也好的很!”

夏清突然问,“最近你总是独来独往,好久没见夏明了,他最近在干嘛呢?”

夏清妈脸微微一红,说道。“哎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上次啊,在楼下,我跟老李说你哥没工作的事儿,他二话不说,打了个电话就给安排了,你哥现在帮他场子,管仓库呢!要说这还不是托你的福!”

夏清心里一沉,面色也不大好看,沉声说道,“你交代交代我哥,也收敛一些,不要给家里丢人。”

夏清妈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

夏清喝了一口中药,苦的五官都变了形,赶紧取过一个水果糖咂着,又想起来什么,接着问,“那我爸呢,我爸最近好么?”

夏清妈一边给夏清擦擦汗,一边说道,“你爸听说你怀上了,也是高兴地跟个老小孩儿一样的,你也知道,他是吃斋念佛的,这为了你,他隔三差五地跑到庙里去帮忙行善,想给这即将出生的大外孙求个好前程呢!”

夏清听了觉得有些好笑,又有几分感动。

夏清妈的计划稳步实施着,每天勤勤勉勉地照顾着女儿,在自己盘算好的时间里,操劳过度,病倒了。这天夏清轻松自如地把厨房客厅搞的一片狼籍,静等李金广回来诉苦。

李金广进门吓了一跳,只见厨房的脏碗碟堆成了山。水池的水还漫出流下,客厅里到处都是毛巾枕头,再看夏清,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心力交瘁的模样。

李金广赶紧拉起夏清的手,关切问道,“怎么回事啊?”

夏清虚弱无力地诉说,母亲照顾她如何辛苦,前几天就不舒服,还坚持做饭打扫,今天终于病倒了,她自己想做做家务,也无能为力。”

李金广面露愧疚,沉吟片刻,说,“那不然我明天叫人去劳务市场找个阿姨来吧,或者月嫂?”

夏清依旧痛苦的皱着眉头,“你看这家里也不大,再住进个阿姨,更转不开身子,我倒没什么,你看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好受?书上说了,空间的压迫对孕妇和胎儿都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的!”夏清原原本本把妈教给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金广抬头看看公寓,也深有同感,他沉思片刻,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以示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样吧,我还有个房子,比这个大些,还有个春嫂平时照看房子,我本来是不想麻烦她的,现在这阶段,我跟她说说。”

夏清听了正中下怀,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把李金广的手拉在自己的胸上,知寒知暖地问,“你还没吃饭吧?你看我这也没办法!”

李金广当即做出决定,打电话叫来孙师傅帮忙把东西都拉回豪宅。

夏清进到豪宅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在眩晕,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那高的虚幻的屋顶,那宽阔盘旋的金红楼梯,那盘龙气派的顶梁柱子,那欧洲风情的沙发钢琴,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小时候看完电视,幻想的自己的家的样子。夏清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在宽大的红木餐桌旁坐稳,忍不住用手摸着桌子边缘光滑的曲线,抬头正瞧见春嫂手臂上搭着个茶巾来上菜,她立刻坐直了身子,春嫂面色平淡,闭紧的双唇报出菜名的时候,深邃的眼睛直盯着夏清的眼睛,

这颇有意味的眼神似乎要看穿到夏清的心腹里,看的夏清有些不自在,她匆匆的吃了饭,被春嫂领着来到楼上的睡房,厚实的大双人床,素白洁净的床单被套,紫檀木的梳妆台古香古色,同是紫檀的木质沙发靠在窗边,一面墙的紫檀色衣橱让夏清心花怒放,虽然现在更穿不上什么好看的衣服了,也无关紧要,肚子里有了儿子,就算她是头母猪,李金广也得供着她。她懒懒地用手反撑着腰,观看屋内的洗手间,日光白的瓷器浴具闪着迷人的光,一面墙的镜子里反射出夏清那宽宽的下颌和迷茫的脸。夏清躺在平生想也不敢想的豪华卧室里安然入睡,睡前搂着李金广的脖子一阵乱亲,表示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

李颖子回来的那天,秋风肃杀,树枝上残存的焦黄叶子被刮的扑棱扑棱的乱飞,最终无力地趴在马路的两侧,被飞速驶过的汽车掀起的积水紧紧的拍在路面上,形成了一个标本。

李颖子浑身黑色,皮夹克短过腰际,袖子却长长的盖住了手腕。紧身的裤子包裹着笔直的细腿,八公分的黑色高跟鞋随着李颖子漆面光亮的旅行箱,稳步走在机场的大厅涌道。李颖子摘下墨镜,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孙师傅的踪影,她稍稍感到有些意外,孙师傅是从来不会迟到的。她看看手表,面无表情地拖着箱子准备往外走,这才看到孙师傅一路小跑地赶过来,满头大汗,站定了,李颖子亲昵地笑笑说,“您急什么呀,我这不是等着您呢。”说完拿出纸巾递给孙师傅擦汗。

孙师傅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呀,颖颖,下午夏小姐临时让我送她爸爸去什么庙堂,往回赶的时候就耽误了。”

李颖子一脸茫然,“夏小姐?哪个夏小姐?”

孙师傅这才觉得失言,咧开宽宽的腮帮子笑,“咱们赶紧上车吧,春嫂让我赶紧接你回去吃饭呢!下午还要送夏小姐去医院检查,说不能迟到了。”

李颖子更加满心狐疑,她在车上坐稳了,继续盘问孙师傅,“您还没回答我呢,夏小姐是谁?”

孙师傅挠挠头笑着说,“好像以前是你爸的秘书,不过现在。。。”

李颖子接着问,“现在怎么了?这是我爸的专车,怎么轮到她用了,还送什么她爹?这到底什么人?”

孙师傅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李颖子更加觉得事有蹊跷,催着他快快回家。

一进家门,李颖子就嗅到了外人的味道,她把旅行箱甩到墙角,在客厅里来回的转悠和审视,拎起沙发靠背上的一个女士毛线开衫,宽大俗气,左看右看,又甩在桌上。正好春嫂从后花园进来,跟李颖子使了个眼色,带她到厨房里,把家里最近住进来一个夏大奶奶的前后,细细述说了一遍,李颖子听到这女人身怀有孕的时候,大惊失色,双手插在腰上,眉头拧成了一团。正欲发作,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似乎是前来探听她们对话的,她猛的开门一看,正是夏清。这是李颖子最不待见的一张脸,宽的下颌顶着形状坚毅的面庞,一对聚在鼻侧的小圆眼睛怒视着,警惕着,薄唇紧抿着,头发卡着颗发夹,好像奶孩子的村妇,臃肿如大白鹅的身子硬要挺立着,透着那不甘为人下的倔强心性。

李颖子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抱起胳膊歪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还当是哪位尊贵夏小姐,原来是你!”

夏清也并不示弱,更加梗直了脖子回了一句,“呵!这世界可真是不大!”

李颖子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迈着细直的腿踱到客厅,用食指勾起茶几上那件松松垮垮的开襟毛线衫,举在空中,带着讥笑说道,“夏清!这些年,你这些龌龊伎俩我还真是领教了不少!以前你算计别人,我也就看看笑话,现在你算计到我老爸头上来了嚒!好!很好!你这是要在我家占山为王的架势啊!”

夏清把肩膀扎的硬硬的,眯缝起眼睛,回道,“呵呵,你意想不到的事儿多着呢,咱们走着瞧呗!”夏清已经不再是那个被胖姐骂的低下脸抹泪的夏清了,她百炼成钢,面对难听的斥责,学会了四两拨千斤的轻佻,又或许,她早就遗传了父亲的泼皮无赖的性情,只是到了现在,才渐渐地显出形来。

李颖子倒没想到夏清无耻地这么勇敢,她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这辈子,最看不上的人就是你了,别做你娘的春宵美梦了,拿着你这些破烂儿,快滚!”说罢把毛线衫往夏清身上一丢。”

夏清正要发作,抬眼瞥见门口挺直的立着个人,正是李金广,而李颖子背对着门口,毫不知觉。夏清一秒内放软了身形,把毛线衫紧紧抱在胸前,眉毛眼睛嘴巴都哀哀垂下,眼泪也开始打转,声音发颤地哀求道,“怎么说也要跟李总说一声啊!”

李颖子声音越来越大,继续吼到“你不用跟我装可怜,有我李颖子在,这个家就容不下你!赶紧滚,立刻马上!信不信我把你东西扔大街上?”

这一句,李金广听的清清楚楚,他双拳紧握,身体微微的颤抖,突然爆发出洪亮的咆哮,“谁敢?”

背对着门的李颖子猛不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不由地被惊了个趔趄。李金广的咆哮在这高大宽阔的大宅里震颤回荡着,放佛有音波在几个盘龙大柱子见来回弹射,显得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