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安德烈会拷问？”
杰克想像不到印象中那个爱开玩笑的安德烈会擅长严刑拷打。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嘘，别对外讲，算咱俩的小秘密，他以前可是个狠辣的帮派头目，已经改邪归正了哦。”
尹江竖起一根手指，故作夸张的左右看看。
“天。”
杰克惊呼。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走吧。聊了那么久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人在末世身不由己，坚持初心未来可期，虽然有些人的确很该死。”
“嗯嗯。”
杰克几乎成了尹江小迷弟，说东绝不朝西，寸步不离勤快的过份。
摆脱心结后，杰克与几人打成一片，以尹江小弟自居。
之后两天，随着不断深入亚特兰大市，零散有用物资找到不少，可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标注下那些带不走的物资位置，尹江觉得他们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烦躁挠着发痒头皮。
车开不进来，动静太大，很容易吸引尸群成为瓮中之鳖，所以穿行在城市中小心躲避尸群，与死寂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要知道，十天前这里还有五十万左右活人，现在却寥寥无几。
鸟枪换炮的六人各背了把步枪，以防万一。
“别泄气亚瑟，这才哪到哪，连亚特兰大十分之一都没有。”
罗素也见识过成千上万数量的尸群，各个生前职业身份不同的行尸聚在一起，那股腐臭血腥气息对尹江和安德烈外的四人打击着实不小，兔死狐悲的道理。
尹江快走几步，小声唤出阿金。
“阿金，你去一趟，发现活人就回来。”
“是。”
阿金半透明身体快速没入墙体。
两侧三四十层的高楼玻璃在火辣辣太阳下反着刺眼光亮。
“呃，嗬嗬。”“吼呜呜。”
大街上“人”满为患，它们避着太阳光躲进阴影，随时准备对活物进行激烈追逐。
人心浮躁的时候急需要寻找突破口，有人靠看书写字、有人靠烟酒聚会、有人靠运动美食、也有人靠吼叫痛哭，因人而异。
有段时间，尹江记得发泄屋很是流行，主要针对城市里忙挣钱糊口的上班族和精力旺盛无处使的小年轻，缴纳一笔接受过去的金额，便可以进一间封闭小屋对里面的空酒瓶破烂家具随意打砸，等到累了，心里那压抑情绪也消散不少。
到了现在，尹江提倡用杀行尸来发泄，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日常生活之一。
“这里不错，大家先歇歇脚，我去周围转转。”
听到尹江这么说，大家坐下的坐下，揉腿的揉腿。
他们都快习惯了，没人提醒他注意安全。
尹江每次脱离队伍都能单枪匹马解决比他们加起来还多的行尸，开辟一条绿色安全通道出来，也使尹江在他们眼中成为另类别人家的孩子，威望得到迅速升高。
踏在几发炮弹和手雷轰出的焦土上，几栋楼炸开一个角，到处断壁残垣和空子弹壳，越来越接近当初军队与尸群的战场。
实际上，完好程度较高的空子弹壳也是一种资源，能进行二次加工利用，这方面知识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的。
锤爆只油的发绿大兵行尸头颅，在其腰包里找到两颗手雷。
“看来今天能提前达成一百行尸了。”
“瑞克首次进入亚特兰大是从城市正北边，而我则是正南边，见到的场面也截然不同，更为惨烈。”
沿着坦克碾压的车辙印到了一处喷泉边。
原打算清洗血污的尹江隔老远站定身子。
水池被暗红色血肉污染，中间精心雕刻的持瓶天使被人恶意拿喷漆写下：欢迎来到亚特兰大，无路可逃，加入我们等字样。
最显眼位置有人描绘了一个五彩斑斓图案，十几条纠缠在一起的蛇环绕成骷髅头。
所有毒蛇中最长的眼镜王蛇，爬行速度最快的蛇之一绿曼巴，非洲最致命的蛇之一黑曼巴，由无数黑白红环状组成的魔鬼蛇等等。
“蛇窟？”
眼前正是毒帮蛇窟的着名标志。
而在喷泉后的墙上大字型绑着一排，足有二三十，甚至还有几名孩子，全都是被行尸活活撕咬扯尽皮肉后才转化，能看到地上散落的支离破碎人体器官。
每个血淋淋行尸身上都挂着牌子，勉强能看出上面写了：不忠、懦夫、妓女等。
“咔嚓。”
“亚瑟，我……”
尹江猛地向后挥出开山刀，速度之快带起一道劲风。
“安德烈，这与你有关系？”
刀刃停在安德烈脖子三寸处，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嘴里的烟一分为二。
“哇哦，简直是暴力美学，瞧瞧亚瑟老大杀行尸的方式。”
“几只了？”
“十三？”
“不，十四，有两只叠在一起。”
杰克言之凿凿道。
其他随后赶来的人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傻，两位老大居然起内讧了。
“有，但不多。你是知道我的……”
安德烈面容发苦，他通过尹江身旁缝隙自然能看到发生什么，说明留在城市里的蛇窟成员已经自立门户，否则也不会擅作主张去掉代表老肯的黄金蛇和自己的蝰蛇。
“没有就好，你也是时候向过去的自己彻底说再见。”
尹江说了句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听的杰克眼前一亮。
“呼，差点被那帮混账害死，亚瑟，我可从没想过背叛你。”
安德烈摸着发凉脖颈，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人头分家了。
“我知道，只是没控制住火气，别怪我啊兄弟。”
尹江压下忽然暴涨的怒火，拍拍安德烈肩膀帮他点燃剩下半截烟。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据我所知原有不下四十人，凭咱们六个吃不下的。”
“谁说要咱们亲自来，那麽多的行尸岂不是白费了？”
尹江给自己也来上一根，倚在墙上待夜幕降临。
蛇窟的余孽不得不除，离怀荫镇实在太近了。
百货商场里的货架上，没剩多少东西。
一排排水果开始生虫变质不再新鲜。
艾尔莎知道外面还有其他活人，但她不敢出去，早在几天前停水停电，她家不幸让汽油弹选中，艾尔莎便躲进这里。
她透过门缝亲眼见过那些五大三粗的帮派分子抓走活人，对不满意的捆绑起来任由行尸啃食。
“咚。”
卫生间的窗户被人一脚踹开，有人跃入后打开几个格子挨个检查。
“没事。”
其他人陆续进来。
艾尔莎慌张扔下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躲回衣帽间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