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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夙花集 > 第八十三章 赝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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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果然,出现了。”眼神仅仅短暂停留,鱼庭雀便已经确定了自己所见与自己所想是契合的,那行人,竟真的现身了。

顾不上再多想,待鱼庭雀回过神之际,已然跨身乞望背上追出数里,空气中余留之气似蛛丝般牵引着她向前完全停不下来,身边树林在乞望的疾驰下仿佛都纷纷让道,幽林掩映,冷意刺面,此时的鱼庭雀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她一心只想追上那群人。

匆忙间,忽而乞望一个急停,四爪露出爪子稳稳抓地并冲着幽暗的前方发出警惕的低吼声。

“什么来的?”

鱼庭雀刚从腰后抽出惹双栖,旦见眼前一黑,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朝着她的脸快速冲来,好在她反应过快,连连侧身避闪,耳边却只能捕捉到空气被拉扯发出的风声,而且这样听来还不止一个,紧接着再次袭来,并伴随着很古怪的哒哒、咔哒声。

快速转动眼珠捕捉空气中急速闪过轨迹的鱼庭雀攥紧拳头,在她瞳孔紧缩光芒消失的瞬间,她快速从行者服下出拳,虽不见对方,但拳头传来的这种触感告诉她的确是击中了什么东西,凉凉的,软软的,像是什么软体的东西。

“蛤!!”

一只黑乎乎圆溜溜似脑袋大小的东西突兀的漂浮在她面前,她愣愣地睁大了眼,举起的拳头却僵在空中。

“什……什,什么玩意儿?”

凑近了一看,这东西长着一对小鸟翅膀,与那圆滚滚胖乎乎的身体比例完全不相衬,竟然还能使得这身体完美的飞起来着实让人惊异,看起来像是嘴巴的窟窿边缘镶嵌着一圈锁链,随着它的张合发出了哒哒的声音,或许是见到鱼庭雀没被自己吓到,对方扑腾着翅膀在空中上下飞舞,原来在背后还长着单一的像尾巴一样的长长翅膀,随着闭合了窟窿,这小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只独眼。

鱼庭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和乞望竟然被这样类似的小家伙一共四只包围住了,一只只瞪着眼盯着她飞舞着,看起来光滑的身体一个个色泽还不一样。

“小东西别挡路,快让开!”

听见鱼庭雀的声音,这群小家伙竟然面面相觑以后在空中上下颠倒的飞舞,扭动着身体彼此发出不同音色的哒哒声,听起来那似乎就是它们交流的语言,鱼庭雀抬头盯着它们,看起来好像没威胁的样子。

“嗯?”还没等鱼庭雀再次开口,忽然对方似乎讨论的非常起劲的样子,竟然激动起来相互碰撞,“这、这是吵起来了?”

乞望抖动耳朵偏侧脑袋,一副同样不解疑惑的模样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呀呀呀,这是打起来了!”眼瞅着其中两只状态变得非常激烈,从天下怼到了地上,就连声音也发出了尖锐的音色,着实让鱼庭雀吓了一跳,竟手足无措的连忙将惹双栖收起来后翻身下地赶了上去,眨眼间便扑身变成了劝架之人。

“等、等、等等,等等,冷静冷静,干什么呢,打什么呢!”

好不容易才拦住其中激动的两只,也不知道期间被连累撞击了多少次的鱼庭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怀里还死死用力地抱着其中一只激动的小家伙,另一只则被其他两只咬着小翅膀不让它继续上来。

“喂!别动了”怀中这只一副不服气的状态一直挣扎着,鱼庭雀一脸懵,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哪儿来这么大的劲儿,许久,她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正事,一把扭过怀中的小家伙,抓住它的小翅膀瞪着它,“我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挡我路?”

怀中的小家伙这才从激动的通体红色渐渐暗淡下来,很快冷静下来变成了白色,眨巴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发出哒哒的声音仿佛在示好。

“算了,我也听不懂你们哒哒哒的说什么,别再打架了”说着,鱼庭雀无奈地重重叹口气放开了它。

刚准备继续前行,忽然,鱼庭雀回头一看,那只小家伙竟然咬着她的衣袖用力往后拽,就算再看一次那扑闪的小翅膀鱼庭雀还是觉得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么小的翅膀竟然能使得这身体在空中飞舞得如此轻盈。

“干什么?拉我干嘛?你想说什么?”

不仅是这一只,其他三只也忽然向她飞来分别咬着她的头发,帽子,和衣角朝着不同的方向拉扯。

“喂,再不住手我真生气了!”

咔嚓——

“呃?”耳畔传来轻微的声响,鱼庭雀便敏感地应声侧身,静谧中,不远处响起一阵踏草声。

“真是难得,赝甄兽,竟会对旁人有如此好感。”说话的声音听来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苏吉(少年),随着脚步声靠近,从树后走出身着同样是行者服,但一眼便让鱼庭雀认出对方的身份,他站在大树旁,抬手放在树上却并未打算揭下帽子,许是在打量鱼庭雀,片刻后继续道,“莫玛行者何故追疾我等?”

“能在此地得见言录门人,虽然并非出人意料,但在下,的确有事相问。”

听见她的话,对方沉默相对,并未拒绝否认,但也并未答应承认。

“在下自多苏兰明台一路东来,尊驾也不必多言再问在下的来历,在下懂得规矩。”

“既懂得规矩也该明白,我等承袭言录门下,只收集见闻,只讲述见闻,恐怕对于行者所求无可奉告,还望行者,不必再做无谓之事……”

“如果只是言姬与子录便罢了”鱼庭雀打断对方的话,上前一步,“可是尊驾一行以这番身份出现,就不仅仅是普通言录门人,别看我只是一个普通行者,对于一些古怪的规矩还是懂得一些的,比如,在什么情况下,我等遇见阁下一行身份时,可以寻得自身所求疑惑的答案。”

对方沉默,片刻后才抬手揭下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少年面孔,但一双与之不太相配的复杂眼眸更像是经历了沧桑后的馥郁姿态,此番凝重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是行者的女子。当他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乞望,眼神这才有些变化。

“阁下,是驭兽师?”

“能否让在下与耗芯见一面?”鱼庭雀显得很是着急,连忙开口问道。

倏地转动眼珠盯着鱼庭雀的少年虚缝眼睛,侧身走动打量着眼前人,很明显,是鱼庭雀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你说什么?”

“我有事详询,一定要耗芯一面。”

一方殷切候答,一方警戒沉思,双方的沉寂在这片死寂的幽林中无比突兀,耳畔只有那些小家伙扑腾翅膀的声音无比清晰。

随着空中一阵盘旋一般的哨音响起,少年抬头望去,再次看向鱼庭雀时眼中夹杂着锐利但是犹豫之色,忽然,他从行者服下抬手,朝着鱼庭雀嗖嗖飞出不明之物,就在她避闪之际,刚想追击,落地身边脚下的两颗黑色似种子的东西快速钻入土里,瞬间生出不同色泽的晶石将她团团围住。

“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晶石竟一个个睁开眼睛,一只只似猫瞳的晶石盯着她,瞳孔从竖瞳一瞬放大变成圆形,就在鱼庭雀不知所措之时,晶石爆裂,飞出无数似蜻蜓般的飞虫,铺天盖地袭向她。

“可恶,这是……”后知后觉的鱼庭雀摆动手臂驱赶这些飞虫,此时完全分不开身。

噗噗噗——

耳畔传来飞虫膨胀破裂的声音,这些虫子将她团团围住后一只只爆裂的同时在空气中弥散开非常刺鼻的黑色烟雾,呛得鱼庭雀眼睛都睁不开,只得匍匐在地剧烈咳嗽。

“混账东西,居然用烟雾,咳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烟雾散尽,鱼庭雀满脸泪水,嗓子仿佛都要咳出了血,她喘息着朝一旁爬去,很久才喘顺气,她抹掉泪水试着睁开眼,满眼通红的她还是忍不住流泪,而早已退避三舍躲起来的乞望只剩一条尾巴露在大树外面。

这烟雾的劲儿让人难以招架,就更别说是对动物,尤其是像乞望这种灵兽,简直是要命的东西。

“这……这就是这群家伙的防身烟雾猫眼蜻蜓吗?咳咳咳……,呛死人了,咳咳咳……”总算好一点的鱼庭雀摇着头恍惚自喃,从前只是听闻,言录门座下的言姬与子录说白了与普通行者没什么区别,但他们专门为言录门收集各种见闻,同时也向世人讲述见闻,而这点对他们来说同时威胁也非常巨大,所以每个人身上都有特制的护身之物,而猫眼蜻蜓则是最常见但威力强劲之物,足以让他们脱身。

“赝甄兽……”鱼庭雀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刚才的一些细节,“那些小东西就是赝甄兽吗?”

许是这激烈的烟雾让她竟莫名冷静下来,此时她的嗅觉也已经因为烟雾的关系很是迟钝闻不到他们一行人的味道,鱼庭雀环顾四周,终于镇定下来她这才起身,快步走向躲起来的乞望,一巴掌拍在乞望的屁股上:“啧,真是没用,回去了,乞儿。”

抖动耳朵的乞望这才将脑袋从树丛里抬起,它嗅了嗅四周,那味道还有残留让它很不舒服地甩动脑袋,于是用力地将鼻子往她身上靠不断摩擦。

“好了好了,我们快离开这儿了”鱼庭雀说着用双手揉搓着乞望此时非常敏感又不舒服的鼻子。

鱼庭雀前脚刚走,从不远处山丘后走出的少年肩上与头上驮着四只赝甄兽现身,看着她与乞望离开的背影,少年沉下来的面色上一双本该同样沉郁的眼底却闪烁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光芒。

“自多苏兰明台而来的顷原地界驭兽师,她莫不是之前提到过之人?为何会一路东来,到达此地?”

冲动驱使竟差点忘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

“彼乐!”不等乞望停下,鱼庭雀从远处便侧身跳落在地朝众人而来。

“鱼姐姐!”听见她的声音就像救命稻草一般,宫彼乐抱着怀中失去知觉不知生死的季玄珂,愣愣地,惊愕地叫出声。

“抱歉”鱼庭雀蹲下身即刻检查季玄珂的状态,皮肤冰冷,就连呼吸也几乎察觉不到,脉象更是死脉,这不由得惊住鱼庭雀,“糟了。”

“阿珂他、他,死了吗?”

听见宫彼乐颤抖着发出的声音,不用看也能知道此时她的神色,对一个人来说,绝望与惊喜一样,从来都是突然袭来的。

此时的鱼庭雀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忽然,她一愣,连忙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似乎对这一切都仿佛冷眼旁观的夏无踪,她倏地站起身面对夏无踪:“你既是那位澄琥系药师的唯一门人,一定有办法对吧!?”

夏无踪将手从牟挞的口中用力拽出,然后甩了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当再次抬眸斜睨着她们时微微牵动嘴角:“我不过是先生的繁缕坊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采药人,莫玛……高估了~”。

“废话少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帮忙?”

夏无踪歪着身子往前探了探,伸长脖子瞅着不省人事的季玄珂,表情始终玩世不恭又不以为然:“那不是已经死了吗?哪能有什么办法?”

宫彼乐顿时气性地抱紧了季玄珂的身子,满目的不甘,还有怒气。

“不过是厥死状态罢了,你很清楚不是吗?”

“既然这么说,那莫玛应该知道如何施救了,又何苦……来求我呢?”

鱼庭雀不打算继续和他作口舌之争,现在要尽快对季玄珂施救才行,她捏动拳头发出咯吱声,顿时脸上浮现出一阵邪气之色盯着夏无踪牵动嘴角:“那是自然,只不过,凡是都有第一次,需得有人练手才行,若是阁下愿意献身,就容我先用阁下来练手了。”

夏无踪看着鱼庭雀的模样知道她此时是认真的,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虽然不情愿,可是要知道面对一个压着怒气的武者类行者,他可没有一丁点胜算,况且,凭他曾经对鱼庭雀的见识,知道这个女子是说到做到的类型,而且,还很粗暴。

沉默间,夏无踪无奈翻了一个白眼,来到宫彼乐的身边蹲下,当简单快速检查了季玄珂的状态后见他面色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于是他从随身携带的药包中快速精准找到所需工具。

他翻转牟挞后掰开小家伙的嘴,抽出一把小刀划开牟挞的牙齿下皮肉,沾染了粉色液体后一把拉开季玄珂胸口的衣服,手指按压后手起刀落,在季玄珂右胸口与左胸口分别下刀,剜掉两块指甲大小的肉块后将药包内携带的黑色晶石镶嵌,随着刀尖染上的粉色液体与皮肉接触后竟变得活跃起来,紧紧咬住晶石并往皮肤里拉拽,最终将晶石与皮肉镶嵌。

“来吧。”

夏无踪说着将牟挞放在季玄珂胸口上,牟挞小家伙嗅了嗅后张嘴吸住两颗晶石,一阵用力汲取,牟挞原本雪白的身体开始闪烁光芒,身体也像呼吸一样收缩膨胀,好一阵的功夫过后,小家伙终于松口,嘴边挂着口水翻转身体像是打嗝一样抽搐着竟慢慢睡着了。

“看来吃得很饱”夏无踪将牟挞抱起来,放在自己行者服后的帽子里。

“怎么样了?”鱼庭雀走上前看着还未苏醒的季玄珂问道。

“这小子身体里充斥的东西大部分暂时被牟挞吸收了,应该没事,不过……”夏无踪刚才给季玄珂号脉,脸色没有完全恢复,眼底布满了阴郁之色,“只是暂时的,至于其他的事,要不要醒过来,能不能醒过来,我也不清楚。至少,命是保住了。”

鱼庭雀侧身看着不远处的残酷之景她闭眼转身,于是来到宫彼乐身边:“彼乐,待在这里不是办法,还是先离开,回去和大家在一起比较好。”

“可是,阿珂他现在……”

“你们先回乌达尔道内,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嗯。”

鱼庭雀转身走向疯癫不已的巴肋赫,看着崩溃的年轻人她举起手将对方弄晕,这才招来乞望将他放在乞望背上示意乞望回到乌达尔道。

“怎么样,搭把手如何?”鱼庭雀看向夏无踪,眼神示意让他帮忙搬动季玄珂。

夏无踪示意宫彼乐走开,一把抱起季玄珂,即使不情愿,但此时也没其他办法。

“彼乐,那是?”就在欲走之际,鱼庭雀注意到从宫彼乐腰间的袋子里滑落出了一个种子类的东西。

“哎呀!”宫彼乐连忙蹲下身去找,“哪儿去了?”

“什么东西掉了?”

“那是,之前那位幻术师给我的东西,说是什么,沉睡的飞种~”

“幻术师?鲸乐都遇见的那个?”

“嗯,他说,我有一天一定会用得上!”

鱼庭雀帮忙一起找,可是,眼看着应该就掉在宫彼乐的脚边,可是怎么着也找不到,一想到是那个名为暹勒摩的幻术师给的东西,她知道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而且,说是沉睡的飞种,这名字,她很耳熟。

夜深,一直在想着沉睡的飞种指的是什么的鱼庭雀始终无法休息,并且因为始终找不到也只能作罢回到乌达尔道内,辗转反侧的她睁开眼,总觉得耳边好像有一阵幻听一样的长鸣声作响,让她静不下来。

“啧!”坐起身来的鱼庭雀实在没办法安静下来,她循声走出乌达尔道,看着从门扉投射进来的光芒她整个人很是抗拒,门外的景象让人真的不愿再次见到,但是那个声音好像在拉扯着自己一样,不依不饶,就算她捂着耳朵也还是能够清晰听见,并且越是靠近乌达尔道的门越是清晰并被放大,“够了!”

恍恍惚惚走出门扉的鱼庭雀因为一阵冷风袭来让她打了一个寒噤,她垂眸侧身尽量不去看向那残酷景色的方向,她这才注意到好像能够听清楚那是什么声音了。

“抓到你了!”朝着身后的空中猛地一抓,鱼庭雀稳稳抓住一只小翅膀,定睛一看,“这,这肥球,这不是那个赝甄兽吗?”

或许是被骂肥球,就算被揪住了小翅膀,赝甄兽鼓着胖乎乎的身体瞪大了眼睛发出哒哒声,像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鱼庭雀不得不连忙放手,可是,环顾一圈后,不见其他三只,她不解地盯着小家伙:“你一个人来的?”

小家伙在空中兴奋地乱飞,随后重重地落在她的脑袋上,用着那只长翅膀敲打着她的后脑勺,像是在鞭笞着她让她前进。

“你想干嘛?去哪儿?”

被催促着往前走去的鱼庭雀一头雾水,忽然前方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红光,顿时吸引了她的目光,但同时也让她停下脚抬头往上看去:“你要我去那儿?那是什么东西?”

小家伙扑腾着小翅膀拍打她的脑袋,一番折腾就是不让她停下来。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去。”

警惕着亦步亦趋往前靠近,那红光似乎是从一个坑里发出的。

“哇!”

光线不好,鱼庭雀脚下一个踩空愣愣地扑倒在地,脑袋上的赝甄兽倒是早就轻盈地飞起来在她脑袋上发出类似笑声的声音。

“啧,可恶的肥球,噗~呸~”当她抹掉脸上的杂草,这才发现自己伸手可触那闪烁红光的东西,是一株没有叶子但生满了荆棘倒刺的长杆花朵,花朵的中央,悬浮着一颗看起来像种子的红色小东西,状如豆蔻,在血色的光芒映衬下美得似在勾引所见者对之出手。

连忙爬起身收回手的鱼庭雀往后退,看见这东西的第一眼她就本能察觉到是危险的东西。

赝甄兽却围绕着这株植物飞舞,发出催促的声音。

“你……让我摘它?”鱼庭雀疑惑地抱紧了自己不受控制想要摘取的小手,忽而她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你这小坏肉球,不会想害我吧?”

这只赝甄兽仔细一看是不久前被鱼庭雀劝架抱在怀里的那只,应该是最性急的那只,瞅着现在鱼庭雀这副样子它着急不已,恨不得自己长出手去摘,不停撞击鱼庭雀的身体,还张嘴用力咬她。

“好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被它折磨够呛的鱼庭雀只得作罢,“死就死了。”说着,她放开手,一把抓住花朵捏在手中,从攥紧的拳头里还未失去光芒的种子竟像心脏一样砰砰跳动,弱小但是强劲有力。

“究竟……是什么东西?”不敢张开手的鱼庭雀看着从指缝间漏出的光芒喃喃自语,赝甄兽此时高兴地咬着她的头发,拉着她往前飞,她竟鬼使神差地起身跟着它往前走,“你,要我跟你去什么地方?”

赝甄兽扑腾着翅膀,在不远处领着她继续前进。

“鱼姐姐!”

“嗯?”猛地睁开眼的鱼庭雀探射起身,下意识握紧了身后的惹双栖刀柄,当眼前逐渐清晰的那刻,她才看清了一脸惊愕神色的宫彼乐,鱼庭雀环顾四周,这里是乌达尔道,没有赝甄兽也没有那株花,“做梦?”

“鱼姐姐,你做噩梦了?”

“我……”鱼庭雀还有些发懵,她捏了捏后脖颈扶住额头,“嗯,大概。”

宫彼乐松口气:“现在该怎么办,阿珂他一直都没有醒来。”

“没办法,那就只能先回去”鱼庭雀记忆变得有些零碎,连同整个人也有些恍惚,但很快她便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再出现什么状况了,她警觉地连忙四下环顾,却没发现夏无踪,“彼乐,那个人呢?”

“夏无踪吗?”彼乐摇摇头,“我醒来也不见他的踪影。”

“这名字可取得真好,人如其名,像个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啊,这小子”鱼庭雀忍不住蹙眉,原本对于夏无踪的出现就抱着疑虑,现在倒好,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通常情况下听见别人的夸奖我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不过,就算如此,莫玛的此番言辞在下能当做是夸奖吗?不知道为何,反而胸口隐隐膨胀,这种既不爽又激动的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般阴阳怪气的口吻,不必说也知道是谁。

“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乐意为你解惑”说着,鱼庭雀浅浅抽出惹双栖对着他露出一抹邪气十足的笑意,“毕竟对行旅之人来说,遇见疑难杂症者的最佳办法就是开膛破肚,不必担心,我刀法还不错,不会疼的。”

“啧!”夏无踪嘴上没占到便宜转身走到一旁揉捏着牟挞出气。

面前这群人,鱼庭雀看着很久违的觉得头疼了,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对了,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现在的情况下,恐怕这位苏吉坚持不了多久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夏无踪靠着墙,悠哉悠哉地说道。

“阿珂!”宫彼乐一愣,惊诧地捏紧了手。

“没办法了”鱼庭雀眉头紧蹙,她转身深深地凝视乞望,伸手捏了捏乞望的耳朵,转身便来到季玄珂的身前一把抱起身子清瘦的少年,不由分说地将他安置在乞望背上。

“鱼姐姐?”

鱼庭雀沉默着走向一旁的巴肋赫,只见她三指捏住对方脖颈巧力施加,原本晕厥的巴肋赫白芨一瞬睁开眼,许是昏迷后短暂冷静下来,一脸恍惚错愕的白芨看着眼前之人不知所措。

“现在可不是让你崩溃的时候”鱼庭雀一把抓住白芨胸口的衣服躬身靠近了他,压低了声线道,“你的主人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明白吗?”

白芨眼神僵滞,片刻后突见他惊吓不已一把推开鱼庭雀,将自己蜷缩一团不住发抖。

“若真的如此痛苦,我便再帮你一把”鱼庭雀说着抽出惹双栖,单手捏住男子的头将他掰起扭动朝向季玄珂方向,泛着白光的刀刃抵在他的咽喉,她躬身在其耳畔低喃,“一刀而已,便能带着所有的煎熬痛苦与你的族人相见,再简单不过了,这便是你真正所求吗?”

“姐姐……”

“看着”鱼庭雀晃动着手中之人的脑袋,令其一直挣扎着想要逃避现实而闭上的双眼注释着他的主人,“用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着他,他还没死,于你而言,他究竟是什么?最后的绝望,还是希望?你自己决定!”

“察林……”白芨惊恐无光的眼中渐渐浮现出点点光芒。

鱼庭雀松开手,沉重地吐出一口气,她往后退几步,回想起梦中的情景,那时,究竟是那株花还是赝甄兽的缘故,竟让自己失去了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