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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仓内的动作片来了一个非常突然的暂停,剩下不合作的音轨仍在播放痛苦的呻吟声。

长达半米的火舌照亮了饭厅!

一串子弹由下至上扫,打穿了墙壁,撕开了古董油画,破坏了二楼的木造建筑,打断了汉斯的右手。

折断了的右手仿佛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在半空中自作主张扣下扳机,子弹擦过加利的左脸,划出一道伤口。

刺痛使加利再次张开眼睛,再次对上汉斯的眼睛。之前胜利者般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迷茫,但也维持不久。

最新上演的是恐惧、愤怒和不甘的混合。

加利也是第一次如此高兴看见别人有如此目光。兴奋给他的右手注入新的力量,他急不及待地给汉斯报复的一枪,打在刚缺了手的一边肩上,火上浇油!

汉斯的惨叫声终于挤了出来,身体往后直倒,撞开了身后的门直滚下楼梯。

“爽吧?人渣!”加利喘着气说。

可是危机远没有解决,愤怒的白脸男仍旧想要刚偷袭他的人的命。

愤怒没有完全冲昏他的头脑,他还听得见枪声是从他上方来的。所以他向大约的位置开了枪,巧合地拯救了加利,那绝不是他的本意。随后加利的开枪声令他知道他的目标没有死去。

所以他重新的瞄准,再次弄出一阵撕布声似的枪声,把加利身后的木造建筑也被打断。加利身处的一部份再也支撑不了他的体重,“卡喇”一声直直跌在地上。

加利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仇人正在眼前,白脸男的转管机枪再次转起来,直指倒在地上的加利。

一切看似是无可避免了。

如果这里只有二人的话。

“啊呀呀呀呀呀呀!”

菲利吼叫着从门后冲出,全速地扑向白脸男的背后,重拳轰在他仍在冒血的后脑之上。两人倒在地上滚成一团,拳来脚往,像两个小混混为了女人般,手抓牙咬插眼锁喉不拘一格!

这一丁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只有双方赌上生命的死斗!

双方赌注一样,手上的牌也是势均力敌。白脸男的跟常人不同的身体构造占优,但后脑上被加力开的一个洞大大地削弱了他的能力。即使如此,菲利仍是处于下风。

一个有力的右勾拳使得菲利一阵晕眩,白脸男乘势反压他在地上,左手高举又是一拳,使菲利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才双手用尽吃奶的气力握住他的脖子。

菲利的意识渐渐模糊,力气随着氧气逐渐消失,耳鸣是他所听到的一切。

二十九年的人生快走到尽头,一幕幕回忆如走马灯闪过。他仿佛看见了父母和妹妹在向他招手。

然后是加利的脸,大地挤满了三个在天国的亲人。口在不停地动,就是没有声,但菲利已无力去猜他在说什么。

“别吓我菲利!”

脸上一个热辣辣的巴掌却给了他力量,也使他突然发现颈上施力的大手已不复存在。

看着菲利贪婪地呼吸空气的样子,加利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唤醒他、支撑他的力量消失无踪,他安心地倒在他弟弟身旁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菲利往身旁看,发现白脸男倒在身边,差不多整个脑袋不翼而飞,白色的体液流了一地。而另一边,加利手枪的骨架卡住了,枪管仍然在冒烟,似是短时间内连发清唱。

但那些都不重要。

菲利抱起了他哥哥,轻轻放于桌上,然后摸出了些急救用品。

保住加利的命,在这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浩克克服了后脑和左眼的痛楚,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卡斯帕也勉强地撑起上半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手枪爬去。

叶清伦半跪在柜顶,卡斯帕借的m1911A1已经不知飞哪里去了。他的左手举起自己老旧的转轮手枪,但右手的痛使他毫没法好好瞄准。即使如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开枪。

结果,无用。

浩克仍旧缓缓地走向卡斯帕。在卡斯帕的手离枪只有一步之遥时,浩克抢先一步将Glock 17踏碎。当牠的脚将要踩烂卡斯帕的脑袋时,叶清伦勉强屏气凝神,瞄准怪物后脑在冒血的伤口,一枪给卡斯帕解了围,也成功地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庞大的身躯就站在自己数十米开外,但是压迫感却仍然使叶清伦透不过气来。他能做的只有集中,收歛心神放在左手中的枪上。

浩克粗壮的双腿像青蛙般曲起来,将力量压缩,只要一撑,他便会像一辆全速行驶的车撞上叶清伦。

叶清伦没有一点要闪避的意思,全副心神都放在稳定左手上。因为他知道是时候定胜负了。

双方都无力再战下去,胜负即生死。

他呼吸的速度渐渐平复,手坚如磐石。

但是要怎样做他却不知道。

浩克可不会给他多余的时间。

一声怪叫,大家伙展开双臂,以猎人扑击的标准姿势,凶杀地扑向用枪指着他的少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叶清伦下意识地看了卡斯帕一眼。

卡斯帕也在看着他,手指着自己的左眼。

“明白。”

叶清伦的腕微动,准星指着的地方改变。

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子弹准确地打在浩克的左眼,只由液体支撑的眼球根本无力抵挡它的力量,任由它在脑内开出一条新的隧道。

叶清伦往旁一跳轻易的闪开这本该致命的攻击,而浩克则是远远地飞了出去,重重的一头撞上水泥墙,红色的颜料给墙上新诞生的裂缝加上了一些点缀。

就这样解决了。叶清伦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洛克的尸体。他没有以为接下来是要大战三百回合,但也没有以为一粒子弹便足以杀死这浑身肌肉的怪物。

“别看了,死了就是死了。”卡斯帕在喊他。

叶清伦走过走,伸出能动的左手:“只是有点难以置信。”

“什么难以置信?知不知我多辛苦才打掉牠的眼帘?”卡斯帕接过叶清伦的左手,借力站起。

“什么?”他仍是一脸不明不白。

“只要用对了方法,任他是铜墙铁壁也可以打洞来。与其做好一百件事,不如做对一件事。”

“好了好了,省下你的说教。”

“妈的,给你钱还嫌人烦……”

两人互相扶着彼此,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这狼藉的货仓。

走廊的另一端是一部升降机。

它的按钮的排列次序很怪,一般的升降机层数都是由下至上递增,这一部却是由上至下。

卡斯帕按了一楼的键,电梯关上门,稳定地垂直移动。

机械式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回荡着。忽然,他想起这在可是十年来第一次用升降机,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仍如隔世的感觉,也没有重新接触文明的兴奋。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麻木了吧。

这十年间,他一直活在一套血腥的b级丧尸片中,八成的时间用在战斗相关的事,见血比见水多,拿笔比拿枪少。

老实说,他已经感到厌倦。

虽说未来是充满变量,但卡斯帕仍可以预见未来的十年,或者二十年,都很可能困在这一个城市,活在这一种生活中,就像一部升降机只能依照固定的路线垂直升降。

人生的路线已成为剧本上刻板的文字。

光想也觉得可怕。

升降机“叮”的一声将他拉回现实。

卡斯帕摇摇头,把多余的念头都摇出脑海,然后跟随叶清伦走出了升降机。

那是一间没有灯光的房间,但有无数的屏幕在努力地发亮,做不属于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