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来女教皇在某些方面的观念确实和曦曦不一样哈。
那么多次正常肢体接触下来，也没见她有苏若曦当初那样的剧烈反应。
视线重新回到眼前，他们正身处十九世纪英国的城市街头，不知周围是哪片街区，但离任务目标一般不会太远。
眼前的任务节点只有一行，推动约瑟夫威尔逊的研究进展，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目标，具体怎样去推动，他们也只有见到本人才知道。
“嗯，月光酒吧，应该是这里。”
衡宇很容易地就看见身旁街道上的酒吧入口，招呼着艾尔维亚一同推门进入。
这是一个十分朴素的中型酒吧，周围墙面是由铁皮木板组成，墙上挂着些简单装饰物，正在燃烧的煤油灯照亮了吧台位置。
那里仅有两位西方模样的中年男子，不难看出柜台后的是老板，柜台外的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物理学家。
“嗨，你们好啊，请问您是约瑟夫威尔逊先生吗？”
率先进门的衡宇再次拿出了他蹩脚的社交手段，不过好在这个世纪的人们普遍都很善谈。
没有手机网络的影响，个个都是社交牛人，据以往的经验，他只需要稍微表现得外向一些就好了。
“这个点儿往酒吧里跑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酒吧老板替满脸愁容的男子回答了衡宇的提问，“没错，你是他的学生吗？看你的样子……”
得到肯定答复，衡宇也不管那么多，上去就把手搭在男人肩头，“约瑟夫先生，听我说句话，电生磁，磁生电。”
“瓦特？”
一句简单直白的剧透下来，衡宇眼前的白色字体并没有迸发出蓝光，这令他有些小小的失望，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嗅嗅，鼻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衡宇的目光顿时聚焦在约瑟夫手里握着的酒杯上。
“不好意思，您喝的是什么酒？”
“你是东方人，”一旁老板见状插话到，“这是我昨天刚收的酒，看来那个行商没有撒谎，这确实是你们东方产的酒。”
老板的话语顿时将衡宇的注意吸引，“什么行商？”
“呃，一个穿着中世纪皮甲的奇怪家伙。”
老板一边说着，还指了指酒架上被众多酒瓶遮住，只露出一点轮廓的白酒瓶子。
“嘶，他来过这里。”
衡宇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店里出售的白酒，想不到今天的任务还有意外收获，转头和站在身后的艾尔维亚对视一眼，这又重新对老板问到，“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你认识他？”老板好奇地摇摇头，“他走得很急，我还没来得及向他索要联系地址，如果你有的话也请麻烦告诉我。”
“噢，不，我也没有，我比你更想找到他。”
“你也在和那人做生意？”
老板投来询问的目光，衡宇勉为其难地咧咧嘴，“嗯，差不多吧，这酒...我建议你们尽早把它喝完，不然放上几天就没味了。”
“伙计你听到了嘛，这酒可不能放久了，再给我来点儿。”
一旁学者又有了动静，衡宇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其身上打量，他穿着一件深色长外套，一旁吧台上还摆放着一顶小巧的圆帽，襟口处没有佩戴领带，看样子今天纯属是来喝酒解闷的。
“呼，约瑟夫先生，您最近是有什么烦恼么？”
衡宇也干脆坐到高脚凳上，问老板要了两杯果汁，把其中一杯递给身侧发呆的艾尔维亚。
“不，没有，我只想喝酒，要是能把最近的事情都忘掉就再好不过了。”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物理研究上遇到麻烦了？”
“不，比这还要糟糕。”
“难不成您的实验室爆炸啦？”
任由衡宇陪约瑟夫在吧台前聊天，酒吧老板已经走到一旁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那倒没有，跟你说说也无所谓，你...和身后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什么关系？”
怎么突然扯到他们俩身上来了，望着身后一脸默然的白发女子，衡宇试探着开口道，“呃，我们是朋友，嗯，很普通的伙伴。”
“噢，好吧，看来你还没有到那个阶段。”约瑟夫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又不咸不淡地从怀里取出一把铁质餐刀，“我和我的夫人吵架了，就在昨天。”
叮——
约瑟夫手里的那把餐刀似乎是有磁性，刚一接近吧台上面摆放的硬币就将其吸附在刀身上。
“你这把餐刀是磁石做的？”
“不，它原本是在一家瓷器店里，有一天它被雷劈中了，然后就磁化了，被我发现，就出钱买了下来。”
约瑟夫比划着手里的银色餐刀，似是在展示心仪的宝贝，又抬头看看衡宇。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呃，您说您的夫人...”
“噢，我的夫人海莉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性......”
两人干巴巴地在柜台前扯了十几分钟，话题才从生气离家的夫人扯到近代物理和天文上来。
听到衡宇又在说世界是圆的，艾尔维亚雪白的眉毛抖了抖，比起刚开始接触这些歪门邪说，她现在对世界的认知已经渐渐提高了一个档次。
你们唯物世界的东西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不许带去圣光大陆，以免扰乱信徒对圣光的纯洁信仰。
“我最近的实验是在一个闭合电路中，让电流通过线圈，测量在线圈周围形成的磁场，但是，实验结果始终不能让我满意。”
“你有换过实验材料么？”
“当然，我曾想过，磁场可能受到其它材料的干扰，或者是我测量设备的问题。但是，我检查了所有可能的因素，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具体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我这里有几本书，也许能够帮到你。”
和约瑟夫喝了几杯，衡宇这又从背包里掏出那本英文撰写的电磁书籍，以及之前从书店里买的后来又没有用上的公式小册子。
“给，你慢慢看吧，上面有些东西可能和实际情况不一样，比如重力加速度什么的。”
“噢，这是什么？！”
约瑟夫拿到油墨印制的现代书本，原本还醉醺醺的脸上顿时恢复清明，“嘿，伙计，快给我一杯清水，快点儿。”
手上一边翻动书本，一边不可置信地问到，“你从哪弄到的这本书，年轻人？”
“抱歉，具体情况无可奉告，你要是觉得它有用就留着吧。”
“噢，它可太有用了...霍尔效应，谁是霍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
“我也不认识，”衡宇说着就要起身，冲一旁艾尔维亚抓抓手，“好吧，约瑟夫先生，您继续搞定你的实验，我们去搞定你的夫人。”
“搞定什么？”男人翻书的动作忽然停下。
“呃，我是说，我们会去找她谈谈的，她今天去了教堂对吧，正好，我的朋友也对那里感兴趣。”
“圣光会告诉你答案。”
酒吧里交谈结束，衡宇这又带着满头白发的艾尔维亚走在去往教堂的路上，换回中文跟她对话到。
“刚才你也听到了，他跟媳妇吵架了，咱们过去劝一劝，家庭美满才能使科学家专注于研究。”
“你打算怎么劝？”
“你说呢，小艾同志。”
衡宇望着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
“圣光不会跟邪恶同流合污。”
“哎呀，这怎么能叫污呢，我们这是......”
嘴里正想着说词，眼睛余光忽地看到街道不远处凭空站着一名模样熟悉的男人。
一声深褐色的皮甲，除了那个时空盗贼，还能是谁？！
“嘿，先生。”
衡宇本能地出声，叫住了那名正在四处张望的男人，嘴上一边说着话，脚上止不住地加快靠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意识到来者不善，那名金发男人立即往反方向迈开步子。
见他要跑，衡宇火气顿时就上来了，立即变走为跑，“站住，别跑！”
一场街道追逐顺势展开，多次被苏大仙锻炼过体能的衡宇，在耐力上明显要优于四十岁出头的盗贼。
只见两人在一群不明所以的行人注视下穿街过巷，期间也有行人想要出手阻拦，可都被盗贼以灵巧的身位躲开。
“你踏马的零元购没上税，你跑不掉的！”
直到衡宇把盗贼给逼入一条无人小巷中，浑身雪白的艾尔维亚才忽然出现在男人身前。
眼看女教皇凭空出现，男人阴险而又贪婪的脸上露出一抹小小的惊讶，看来圣光大教皇是有真本事的。
“你把教廷的神像藏哪去了。”
“哼哼。”
眼见自己被两人前后包围，男人不慌不忙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知道他又要传送了，衡宇想都没想，一个健步就飞扑上前。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
在他将要触摸到男人的瞬间，对方怀里的匕首发出微弱亮光，整个人如同抽帧般瞬间消失于世。
“卧槽。”
刹不住车的衡宇，一个跟头栽在艾尔维亚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