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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烟白天在苏市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大餐,当天晚上回学校后,就又做梦了。这次的梦里,洛烟已经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直接变成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祭司。

梦里,洛烟拿着虎牙亲手割开了女魃两只手手腕的血管,鲜血顺着刻着符文的凹槽,慢慢地流向了祭坛的四周,而女魃的生命也随之慢慢流逝。洛烟心中悲痛万分,面具下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很明显前世的洛烟并不想这么做,但除了完成祭祀,她别无选择。等到女魃的鲜血流满了整个祭坛,洛烟高呼一声:“时辰已到”,祭坛四周的先民听到这句话,就全都弯腰跪下,匍匐在地,虔诚地念起了洛烟也听不懂的祷告。

就像先前在崔府时一样,洛烟走到了祭坛的东面,单膝跪下,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然后开口念起了祭文:“浩渺星辰,茫茫宇内,呈启诸神,血祀为祭。帝姬女嗣,奉血为牲,旨为万民,立德九州。虔兮诚兮,求于诸神,赐吾雷霆,统御万灵。”

随着洛烟念完这句祭文,祭坛凹槽内的血突然沸腾起来,然后化成了血色的雾气直直地向祭坛的上空飞去。四周的先民见到了这样的场景,更加大声地祷告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凹槽内的血就全部都蒸发完了。随后,天上就降下了一道霞光,射向了山下的一个地方,接踵而来地就是各种野兽震破山林的吼声。

四周跪着的先民在听到了这些野兽的吼叫声后,竟然全部站了起来,大笑着,大叫着,每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

不过,随着洛烟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人群又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洛烟并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走到祭坛的西面,结束祭祀,而是直接走到了祭坛的中间,站在了女魃身边。

此时的女魃已经全身惨白,毫无血色,很明显她的血已经一滴不剩地献祭给了诸神,用来为轩辕部落换取某些特殊的能力。洛烟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女魃,觉得自己的心尖上,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有些钝钝地痛。洛烟小声地对死去的女魃说到:“女魃姐姐,我说过我会救你的,就算是天神选择了让你来献祭,我也一定要救活你。”

人群中已经有人发现了洛烟的异常,但祭祀没有结束,大家都不敢迈入祭坛,只能在祭坛外小声议论。祭坛西面出现了一个地位明显比较高的年青男子,他站了祭坛外,对着洛烟喊到:“祭司大人,献祭已经完成,轩辕部落的勇士们也已经获得了统御猛兽的能力,你该将祭祀结束了。再说,我们还要将女魃妹妹葬入赤水河,让她的身体重回女娲大神的怀抱。”

洛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站着的这个青年人,洛烟从他与女魃相似的眉眼中,已经猜测出他应该就是女魃的哥哥,姬轩辕的长子少昊。

洛烟虽然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但却并不打算理睬他,洛烟开口对他说了一句:“我会救活女魃姐姐,所以她并不需要回到女娲大神的怀抱。”说完这句,洛烟就拿出了自己的虎牙,毅然决然地向自己胸口扎了下去,然后又飞速的拔了出来,再将虎牙上的血滴到女魃的眉心位置。

洛烟一气呵成地做完了所有动作,然后就张开了双臂,抬头看向天空,眼神中透露着决然。洛烟听见了祭坛外有人在叫她,是姬烆的声音:“阿烟,你的胸口在不停流血,你想干什么?你快点停下来!少昊,你快派人去找我母亲嫫母,快去!”

不仅仅是姬烆,四周的先民们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但洛烟并没有管祭坛外的那些人,而且继续大声念出了祭文:“身化万山,血入江河,明明日月,浩浩天地;荡尔混沌,父神正名,告尔诸神,魂归原处;以吾之血,祭祀天道,赐命虚空,落于神格!”

洛烟刚念完最后一个字,九天之外就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胆,敢冒盘古父神之名,私自赐下神格!简直是自取灭亡!”

说着,一条蛇尾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甩到洛烟身上,却没想到,祭坛上的符文突然金光大放,将这条蛇尾挡了回去。

然后一个苍老女子的声音也从祭坛外传来:“阿烟,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女娲娘娘已经怪罪下来了,你还不快住手!”

洛烟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魃,确定她已经拥有了神格,才迈着坚定的步祭坛的西面走去。洛烟心口处流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洛烟浸透了胸前的麻衣,并顺着衣摆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天空中黑云翻滚,地面上也刮起了一阵大风,眼看天上就要劈下惊雷。

洛烟好像对比一无所觉,慢慢走到了祭坛的西面,然后跪下来,接着说到:“以巫之名,告尔诸神,虔虔为祭,此间已终;天道如常,命入星辰,铸身千年,神格已定!”

洛烟说完这句话,躺在祭坛中间死去的女魃就睁开了眼睛,重新复活了过来。女魃在众人的注视下,坐起了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洛烟,然后不可自信地喊了一句:“阿烟,你竟然真的救了我。”

就在女魃为自己的复活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天上连续落下了九道惊雷,全部向洛烟的身上砸去!

“不!”“不要”“阿烟小心”“祭司大人”……

梦到此就戛然而止,而洛烟也在众人的呼喊声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