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脸上练过很多遍？”陈念抬头看向她，但是黎清秋却不为所动，似乎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惊不惊讶？
感不感动？
陈念虽然想过很多可能，没想到黎清秋的回答居然这么简单直接，让人无法抵抗。
男人妆和女人妆稍许有那么一些不同，但好在古装戏差别不大。
现代影视上的男人古装，很大程度上属于流行女性化时期。
虽然扶苏属于秦朝的妆容，但是影视上为了美化形象，男人涂脂擦粉，留长发髻，梳妆打扮并不少见……某种程度上画的是女人妆，只不过少去了口红和女士发髻等过程。
所以电视上常常出现的古装男演员，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白色长衫，束着发髻，模样清秀白净，都可以跟女演员争奇斗艳了。
黎秘书大概就是按照这个模板。
陈念不要求刻意的女性化，最好保持自然和男人的特色……但是扶苏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所以面净清秀是自然的，所以只能简化一下妆容。
只不过。
黎清秋亲自过来当化妆师，看着她干净的素颜，都让人怀疑她平时不怎么化妆。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开始，再到后面星海的项目出事，两人成为合作伙伴。
再到后面陈念离开星海，两人在外面相遇，当天两人还玩了一场接诗词的游戏，当时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现在，黎清秋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黑色牛仔裤，穿着朴素，但一张极其漂亮干净的素颜，依旧是温婉平静，气质高雅。
陈念都不记得她有意画过妆，或许……自己没看出来？
现在却让她过来给自己画妆，还是拍戏用的妆……
不容易！
“你应该用我的脸画，你长的好看，画的太精细反而不适合我。”陈念说道，即便黎秘书女扮男装也很容易发现是女人，所以她的妆容并不能参考。
黎清秋想了想，然后理所当然地点头道：“确实如此。”
“……”陈念听着想笑，她到底是承认她长得好看，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她的妆。
黎清秋看了一眼：“还有时间，在这画？”
“这里不适合，我们去现场的化妆间，拿一下装备。”陈念起身说道。“顺便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黎清秋没说话，陈念便当她同意了。
陈念带着黎清秋来到拍摄现场的化妆间，此时没什么人，让她先准备一下。
刚出门，便看到姜玉真和周文导演在。
“没想到两位都在。”陈念说道。
姜玉真倒是一直在酒店和拍摄现场来回走，说道：“黎秘书怎么会过来？她不会就是小念你请来的化妆师吧？”
周文导演倒是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眼，陈念旁边的女性着实漂亮了一些，虽然穿着黑色羽绒服，但气质却相当好，一眼就记忆犹新。
他当了导演这么多年，漂亮的女孩看见过不少，漂亮还气质出众的就相当少见的。
周文导演问道：“刚才那位是？”
“我的一个朋友。”陈念说道。“这次小李老师生病来不了，所以我就让我朋友过来帮忙。”
“陈总的朋友是化妆师？感觉气质不像啊！”周文导演笑呵呵道。“这样漂亮的女性，说是演员也没人不相信吧。”
姜玉真咯咯笑道：“周导可能不知道，黎秘书可不是化妆师，她是星海的总经理秘书，现在担任星海项目总负责人。”
“那我可是眼拙了，这位黎秘书美貌与才华兼具啊。”周文导演惊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歉声笑道。
周文也是七窍玲珑之人。
他虽然因为《宝莲灯》的爆火获得巨大的名和利，但是对自己的认知还是还清楚的。对方不仅是总经理秘书，还是一家公司的项目总负责人，身份、权力都不是他一个导演能够媲美的。
而且对方的公司是星海，陈念就是从星海出来……而且他早就听说过陈念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星海却拥有很高的话语权，这个黎秘书多半是他曾经的得力下属。
而且两人的关系很不错，是不是亲密关系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陈念相信她。
不然的话，以陈念那么慎重的性格，不可能贸然把她带入拍摄场地。
“有机会真要认识认识这位黎秘书。”周文看向陈念，又道。“陈总，要不要我找其他人过来帮忙？”
“现在化妆老师很紧缺，我这边简单处理就好。”陈念说道。
周文导演：“反正陈总你来定，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开机，先拍第一集的现代戏，定妆的事情……陈总你自己决定。”
“明白。”陈念说道。
等到陈念再次进入化妆室，周文看向姜玉真：“姜主任，陈总跟星海的关系还很好？”
听到周文导演这么说，姜玉真看他一眼，摇头说道：
“只是跟黎秘书好吧？毕竟小念还在星海任职的时候，黎秘书就跟着他。长相漂亮，气质出众，但是能力却相当出类拔萃……无论从长相还是能力，谁都不会讨厌这样的下属吧。”
周文导演摸了摸下巴，说道：“但是姜主任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星海出了问题？”
姜玉真看向他。
“我也是小道消息，星海的一位女艺人被爆参加邮轮多#人派对，很多女艺人都卷入其中。”周文说道。“这事情还在藏，就是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
说着，周文拿出手机查出新闻，交给姜玉真。
这还只是一则帖子爆出来，还没有得到多少人关注。
但是寥寥无几的关注，显然是有人压住这则新闻。
姜玉真看过新闻，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说道：“这可不是小事。”
“这何止不是小事，爆出来怕是要轰动整个娱乐圈，很多有名的艺人都要陷入公关危机。”
“我现在去说一下。”姜玉真转身就要进去。
“姜主任。”周文叫住她，说道。
“怎么了？”姜玉真回过头。
“这件事或许那位黎秘书比我们更清楚，说与不说应该是她的事，我们插足进去……你说让陈总当着他朋友的面拒绝，还是同意插手其他公司的事情，陷入这里面的泥潭……让他自己知道，独自判断会不会比较好？”
周文导演沉吟一声，又道：“毕竟这件事不是我们公司的事情，这种绯闻性公关事情，我们要相信这位黎秘书……真要黎秘书出问题，陈总自然会有决断。”
“……”姜玉真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当他们的面说，毕竟这件事情能不能处理还不好说。
如果黎秘书处理了，那就不用说。如果处理不了，那么他们繁星也帮不上什么忙。
娱乐公司，不就是在公关绯闻的路上，就是在公关当中……这已经成为公司运作的常态了。
陈念回到化妆室，发现黎清秋已经把外面那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可能在大街上一百块钱一件儿买回来的黑色厚实羽绒服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
她的里面穿着一条白色的高领毛衣，把她纤瘦高挑的身材显露出来，又恢复了星海高岭之花的风范。
“我们开始吧。”陈念笑着说道。
“好。”黎清秋拿过小李老师的提包，打开翻检了一番，说道:“这里的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
“这是明星专用。普通人要是这么化妆，非要累死了不可。”陈念说道，更何况黎秘书经常素颜，用到的化妆品和道具就更少了。
“我今天就不去拍摄现场。咱们就专心做这件事情吧。你用我的脸做实验——只要不毁容，随便你折腾。”
黎清秋点了点头，走到陈念面前，认真的端详他的样子。
他要洗掉陈念此时的妆容，然后再重新做出来。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在现场帮他找到化妆的关键点，设计造型和补妆。
“如果你不创业的话，倒是可以做个演员。”黎清秋忽然间说道。
“真的？”陈念笑。“这是不是变相说我长得还不错？”
虽然陈念知道自己长的还不错，但是长时间以来，都被自己的能力和才华给掩盖掉。在公司的时候，下面的人都会说“陈总助厉害！”“陈总干的漂亮！”
长此以往，他都觉得这张脸没什么吸引力，他是靠才华吃饭的人。听到黎清秋这么一说，还是挺高兴的。
“算是。”
“我以为周导找我出演是因为我是他老板，没想到还有这张脸的原因。”陈念打笑着说。
黎清秋面无表情道：“我再看看，除了脸皮还有没有地方可以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