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墙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心留不住。
这时候他已经四十岁,已经不会用自己的心思去概括别人的想法。
桃里红愣了一下,她看了一下门外的大街,若有所思。
“难道,你就不想留我一下?”
桃里红这句话很有深意,李春墙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他不自主的微笑了一下。
“那么,为了我,你留下来吧。”
此刻,李春墙有了一个感觉,这个姑娘好像喜欢上了自己。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对故事里的角色都不感兴趣,唯独喜欢Npc。
桃里红微笑了一下,虽然俩人从认识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她却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这个路人。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
桃里红又回到柜台,开始了一天自己的工作,而此时的皮鱼鼓,眼睛却大的和铜铃一样。
本来他对于桃里红是嫌弃的,只是看见李春墙这个态度他惑了。
但是皮鱼鼓没有说话,他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到厨房。
当天下午,南哥带着四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来到了王家酒楼。
这架势,明显就是要找事。一下子酒楼里的客人都跑了,这里只剩下李春墙面对这些人。
皮鱼鼓从厨房钻出来,只是他没有出手,而是远远的看着这些人。
此时他的内心大概是充满了怨恨,对着两帮人,没有一点好感。
南哥见面只对身后人说了三个字:“给我打。”
四人便朝着李春墙打去。
大概这些人混的档次比较低,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修仙者这号人。
十分钟以后,李春墙已经把这些人安排的服服帖帖,个个躺在地上抱头鼠窜。
饭店也因为这场架而混乱不堪。
南哥还是不服气,捂着流血的头朝着李春墙叫道: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着几人又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李春墙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在感叹这些人的智商着急,而是自己的店成了这个样子,老板回来了会怎么说。
收拾完破碎的桌椅,桃里红从柜台后走出来,关心的问李春墙:
“大哥,现在怎么办?”
李春墙摇摇头。
“继续开店,等着这帮孙子过来报复。”
桃里红还是一个容易暴怒的人,看见李春墙如此窝囊,生气的问道:
“那这里被砸坏的桌子椅子怎么办。”
李春墙并不担心这个。
“没关系,等下会有人过来赔。”
那天,桃里红的态度又冷淡下来,她好像对李春墙也失去了兴趣。
第二天中午,由于前一天的几个流氓闹事,王家酒店的生意差了很多。
李春墙等人在酒店里都没什么事做。
然而,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
此时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同时走进酒店,在他们身后,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四十岁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男人长的很是俊美,皮肤白皙,腰间佩玉,趾高气扬。
一进门,一群人就主动让开一条道,让男人走到最前。
这时一个人在男人身边问道:
“你们这里谁叫李春墙,快出来回话。”
李春墙站出来走了两步,却被家丁拦住。
传话人直接喝道:
“离我们家老爷远点,我们家老爷有话说。”
原来,这就是于家山庄的主人,于人桂。
于人桂指着李春墙问道:
“你就是李春墙,昨天是不是你打了我家的阿南?”
桃里红也已经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她看于人桂的眼神非常奇怪,说不上怨恨,也说不上讨厌。
毕竟她和人家的事情也属于你情我愿,而且,人家也是付了钱,你怎么怪人家!
桃里红鼓足勇气说道:
“昨天你家小斯过来捣乱,被我李哥收拾了,有问题吗?”
于人桂面色严肃。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我说的是昨天晚上,我家小斯在家里被这人打断了双脚,家里的二百两银子还被抢了,有这事吗?”
此时皮鱼鼓也走出厨房,俩人听了此事都大吃一惊,想不到李春墙昨夜背着他们竟然做出了这等事。
俩人都看着李春墙。
而李春墙本人也是一脸蒙。
“这件事情我真的没做过,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你找谁去。”
李春墙竟然否认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有本事的人不都是敢作敢当。
于人桂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支吾了半天,才生气的问道:
“姓李的,你也是一个修仙者,怎么敢做不敢当。”
李春墙笑道:
“老爷,人不和环境斗。平仄乡这地方不就是官商勾结,如果我承认了,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人桂一下子无语,虽然他在平仄乡也算是有势力的人,但是做事也要讲一个面子。
如果现在强行动手,自己能不能占便宜不说,这没道理。
于人桂恨恨的说了一句: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说完带着十几个手下离开了酒店。
李春墙看着这些人走了,继续招呼着手下开店。
皮鱼鼓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出了这事,这酒店还怎么开,谁还敢上门。”
李春墙点点头,表示皮鱼鼓说的有道理。
“没关系,大家照常上班,昨晚我逛街捡了二百两银子,发你们的工资绰绰有余。”
所以,人的得瑟之心是拦不住的,李春墙就这样间接承认了昨晚的事情。
桃里红听了也没有昨天的郁闷,开心点问李春墙:
“李哥,昨天年还是报复了那个小子?”
李春墙笑了笑:
“作为修仙者,老是被人在头上拉屎,那还修个鬼。”
本来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算是一个终点,但是当晚王家酒店却莫名其妙的着起火来。
说莫名其妙也不算,半夜里十几个黑衣人拿着火把点燃着房子,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本来这十几人还是怕有危险,但是等酒店被烧塌了,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此时这群人也在议论。
“老大,为什么没有人过来救火?”
“你这个傻缺,就我家主人的名号,谁敢趟这趟水?”
“那里面的人怎么也不逃出来。”
“这个,倒是奇怪,大概他们都在里面烧死了。也是活该,谁叫他们得罪了我家主人。”
第二天,王家酒店真的就是一片废墟,为此周围的邻居还报了官。
官府的人过来巡查,只发现了一堆残瓦破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想必,李春墙他们在前一夜已经逃了。
此时李春墙和这对小年轻在平仄乡外的树林里,他们已经不敢住客栈。
这主要不是为了怕于人桂,而是为了不连累别人。
皮鱼鼓此时是虫级修仙者,口口声声的要这家地主付出代价。
而李春墙却告诉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件事情他来解决。
这桃里红倒是没有意见,但是皮鱼鼓却不干。
“大哥,我也在你这里白吃了这么多天,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单干。这件事加我一个,人多力量大。”
李春墙却摇摇头。
“不行,这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人多了反而坏事。”
李春墙说的这话是对的,有些事情一个高手就够了,人多了只能拉低平均能力。
李春墙又吩咐了两人赶快回家,临走的时候他还特别交代桃里红。
“我和你喜欢你,可惜我们无缘。回去后好好和这二愣子过日子,别出来看江湖。”
说完,李春墙便一个人呆着剑奔回平仄乡。
当晚,平仄乡南面于家山庄起了十几处大火,山庄的所有人都忙着灭火。
等到火都扑灭了,于人桂忽然发现自家的库房被人撬开,里面的金银已经被洗劫一空。
于人桂气急败坏,虽然他有三个金库,但是这个是最大的,里面可有几千两银子,他不知道这个跑堂的是怎么搬走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于人桂就去县衙报了官。
他本来没有打算让官府管,但是现在的行情却不得不由官府出面。
这里的大老爷叫街里,接到这个案子也是两眼一抹黑,现在人家都已经跑了,还抓谁去。
无法老爷只好下了海捕文书,全城通缉这李春墙。
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这点不好,受了点委屈不动叹气,老是想把这口气出出来。
李春墙虽然已经是羽级修仙者,但是还是知道自我防备,白天从来不露面,等到夜晚则拿于人桂家的财产开路。
于人桂被骚扰的不得安宁,却拿李春青毫无办法,只得在家里暗生肝火。
这两天于人桂家的下人也是不得安宁,三天两头都被老爷教训,搞得这帮下人对李春墙也是恨之入骨。
这时,艳红天走出来,悄悄的告诉于人桂:
“老爷,你现在的对手不简单。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是有本事,在暗处。如果老是这样,大象再大也被老鼠咬死。”
于人桂长了这么大也是没有和修仙者打过交道,不然他大概也不会主动去惹李春墙。
于人桂思考了一下,点头道:
“那夫人,你有什么好办法?”
艳红天就等着丈夫说这句话,她小声的对丈夫说道:
“既然我们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来恶的不行,我们就来善的。”
这句话一说,于人桂忽然毛色顿开。
“夫人,你怎么不早点说,那就这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