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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鱼?”

“对,这种鱼把太阴散顶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就是正东。”

鹧鸪哨小心翼翼的捞起一条小鱼放在瓶子里,然后把瓶子放在盒中以软绸缎固定。

那条小鱼,在瓶子里围着丹丸转了几圈,就开始把它拱向一个方向,无论瓶子里的清水如何晃动,小鱼也会尽力把丹丸推向固定的一方。

巫祈稀奇的看向这条小鱼,鹧鸪哨见他感兴趣,便随口说着自己了解到的。

“方向感是人类一切行动所必须依赖的,单在风水一道中,最重要的龙、砂、穴、水,都离不开一个向,没了方向的指引,便无法进行分金定穴。”

“最早的时候人们是以日月星辰来确认方位,后来知道地下有大磁山,就发明了司南,再后来逐渐进化为更精确的指南车。”

“明代形势宗风水完善成形之后,相地寻龙的堪兴罗盘也随之进化到了极至。”

这个巫祈知道,明代的形势宗风水里,所谓的地理四科龙、砂、穴、水,其实在实际的风水勘察中就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择向。

而这些无论哪一点都需要用到罗盘,所以盘上会要求,标有阴阳太极、五行八卦、河洛二图、纳甲、九星、二十八宿。

二十四节气、十二宫、二十四山、六十龙等等,最少的也有三层以上,多者可达四十余层,盘上最主要的是“正、缝、中”三针。

鹧鸪哨之前已经知道巫祈了解很多古籍,见状接着解释。

“是这样没错,在古代用罗盘定位的原理,离不开地磁,认为磁与针,是母子之道,而在一些特殊的场合,罗盘失去了效力,就只有使用司天鱼了。”

“司天鱼的使用之法,原藏于虞王司天墓中,世上本已失传,偶为我们搬山道人所得。”

“所谓的“太阴散”,其实就是那墓主口中所含防腐丹,蕴藏太阴之精,死尸嘴里装了这东西,即使暴晒在日光下长达数月之久,也不会腐烂发臭,直到丹丸里的太阴之精散尽为止。”

后面更多的鹧鸪哨就没有讲了,但看他瞥面具人的眼神,显然是在防备他们。

巫祈若有所思,据古籍记载,秦汉时期炼丹之道大盛,宋代后期开始衰落,太阴散若这般神奇,那如今,这种丹丸的配方,怕也也是无处寻觅了。

而鹧鸪哨拿出来的那小瓶是液体,显然并不是太阴散,恐怕是他们搬山道人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后,在丹内重新聚集的阴精。

月属太阴,而司天鱼估计是有逐阴之性,见阴精犹如明月般清辉皎洁,就一定会从西首游出,鱼头朝东吸纳太阴之精华。

显然,这是司天鱼,天然物性所钟,不为外界因素干拢,鱼首永远会自然向东。

而且相传在虞王司天墓里有一个传说,形如舟船的大司天鱼,在月明极清之时更会吐珠争光,但它也是个传说,是不是真实存在也不清楚。

不过,鹧鸪哨手上的司天鱼,最大虽然才成人食指长短,但在这罗盘失灵,日月星辰全无的情况下。

小司天鱼的鱼头作为参照虽不一定精准,但也不会说让船在海上兜圈子。

巫祈本以为就单纯靠这司天鱼就够了,谁知鹧鸪哨又拿出了一个罗盘。

罗盘样式复杂,看着并无什么特殊。

见巫祈疑惑,鹧鸪哨只是说了一句名称。

“这是魁星盘。”

从字面上理解,是一个以魁星为主星位的风水观星盘,应当是一件风水秘器。

魁星,它乃是“九九星中第一龙”,古星学中“魁“为北斗第一星,堪称九宫之魁首,此星在天为万灵之主宰,在地为百脉之权衡。

而常言也将魁星称之为贪狼星,传说贪狼星君相貌奇丑,突面而獠牙。

这魁星盘同司天鱼一般,也能够不受天气,以及地下磁场和电磁场的干扰,看样子也是从那虞王司天墓中所得。

巫祈摸了摸下巴,他记得之前他提到鹧鸪哨来历的时候,齐小黑曾也和他闲聊过。

说鹧鸪哨这人,轻功特别好,最擅长破解古墓中的各种机关,并且枪法如神,还有魁星踢斗的绝技,近战搏杀在绿林中称得上第一。

可绿林也有排资论辈之说,虽然鹧鸪哨在各地倒斗,闯出了很大的名头,但因为年轻,暂未列于第一。

且绿林传闻,鹧鸪哨和常胜山的盗魁有很密切的来往,现在想来,鹧鸪哨和卸岭合作,恐怕就是为了下斗寻雮尘珠。

如此说来,那虞王司天墓,恐怕也是鹧鸪哨下过的其中一个墓。

不过,回归正题,古人认为天地人是一个整体,可以用山海之间气息的微妙变化来观取天星,权衡百脉。

虽然搬山道人不擅风水观星之类的勾当,但那《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部分内容,却详细的述说了其中奥秘。

现如今,这陈家船上有“司天鱼“和“魁星盘“,几乎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驾驶着陈家船出入这片神秘莫测的珊瑚螺旋迷宫,如履平地。

没过多久,就听见有波涛涌动之声传来,如同撞响巨钟,顷刻间海潮暴涨。

有了鹧鸪哨搬山填海的司天秘术,陈家船乘风破浪穿越了暗礁群。

只见前方海面,有团异彩云霞。

“仙山!”

麦丰小声惊呼,被眼前的景象迷住。

巫祈听见了他所喊的,海上跑船的人,认为这种云霞坠于海面的奇特景象,是个好兆头,所以管这东西叫“仙山”。

远远看见海上云霞笼罩,到了近处,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倒是个奇异的地理景观,可能是海下有海峡,或者是海下有两山环合,才让这片海域上空的海气梦幻空蒙。

要不是天上的云层过厚,怕是日光一照,出现的就是海市蜃楼了。

看这幅场景,巫祈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

“看样子,这里是用不上我。”

陈家船已经趁着潮水进入这珊瑚螺旋了,自然没了巫祈的用武之地,他现在只想回房间躺着。

倒不是他懒散,主要还是想听听齐小黑要说些什么。

要知道,他上甲板的时候,齐小黑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很难不引起他的好奇心。

“那我先回去了?”

巫祈拍了拍鹧鸪哨的肩膀,心中一顿,鹧鸪哨这不行啊,一个人待在这驾驶舱,神经都紧绷着。

看情况是对这群面具人十分戒备啊,可问题是鹧鸪哨的身手,都要被称为绿林第一了。

有古怪。

巫祈先前压根没仔细打量驾驶舱这几个面具人,只是掠过了几眼,这会儿再看,他拍鹧鸪哨肩膀的手,下意识的用了力。

鹧鸪哨心里牙一兹,扭头纳闷的看向巫祈,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你在这待着,我等会喊陈老哥来陪你。”

巫祈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驾驶舱,边走边回头看驾驶舱,脸上神色十分疑惑。

心中惊疑不定,暗自念叨。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